自作自受

  历经千辛万苦,左怀瑾总算是把自己放进了药桶里面了,他忍着身上的痛楚,坐到了药桶里。这才对着外面冷冷道:“本王好了,你们进来罢。”
  顾婳祎这次学聪明了,稍微顿了一顿,叫阿左去看门,见阿左面无异色这才跟着往进走。
  进去之后便见着左怀瑾上半身一丝不挂地坐到了药桶里面了,顾婳祎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衣服,上面的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怎么没有帮王爷一下?他身上有伤,做起来自然有些不方便的。”顾婳祎对着阿左略有些责备地问道。
  阿左一听,自知理亏,低下了头:“对不住王妃,是小的没有做好王妃吩咐的事情,请王妃责罚。”
  “不必责罚他,是我不要他服侍,赶他出去的。”左怀瑾坐在药桶里开口道。
  顾婳祎横了他一眼:“为何?便是为了
  报复我没有亲自动手么?”
  左怀瑾这会子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咬着牙硬撑着回答顾婳祎的话:“没有,我不过是不习惯叫别人帮我宽衣罢了。还要那样赤裸地被人抱着,实在是叫人不齿。”
  顾婳祎张了张嘴,感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是感动他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还是心疼他这样为难他自己?
  最终出口便变成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谁叫你自己愿意折磨自己的呢?你这就是活该!现在呢,感觉怎么样了?伤口是不是裂开了?给我看看。”
  左怀瑾扯了扯嘴角:“无事,不过是五十大板罢了,我还是挺得住的。如今不过是自己脱个衣裳走两步罢了,要不了命的。不必那样大惊小怪的,一点血,并不会怎么样。”
  顾婳祎瞧了一眼那堆衣裳:“我瞧着不像是一点血,衣裳都染成这样了怕是里面的伤口全裂开了,得要重新包扎才好呢。”
  左怀瑾看了看灵芝和阿左:“若是要再重新包扎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叫他们俩出去,你自己在里面帮我包扎。我如今这个样子,不方便重新包扎。”
  灵芝一听便“唰”地一下红了脸,她自然晓得王爷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阿左见了,直接拉着灵芝便往外走。
  顾婳祎再转身便发现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灵芝和阿左早便没了踪影了。
  疼的直抽气的左怀瑾这会子瞧着除了自己和顾婳祎之外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忍不住发笑,这阿左倒是越发机灵了,越来越有眼力见儿了,原先的他可不知道这时候出去的。
  再看看顾婳祎,顾婳祎此刻的表情瞧起来很是精彩。过了好半晌,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那好吧,我帮王爷重新包扎一下。”顾婳祎最终无奈低头,找到白布条去帮他重新包扎。
  左怀瑾从药桶里头站了起来,露出来紧实健壮的上身。肌肉线条看着很是流畅,那张俊脸瞧着格外地吸引人。
  顾婳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可否认这样的左怀瑾叫她瞧着即是有些尴尬,又有些无措,过了好一会儿了,她想起来自己该要做什么。
  在包扎的时候,顾婳祎虽是小心翼翼地避免,却还是无可避免地会碰到左怀瑾的皮肤,肌肤相触,顾婳祎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的脸红心跳,但是她又强迫自己压下这种想法,什么时候了,自己怎么能起这种心思呢?专心,专心包扎。
  他的伤口是被用力撕裂的,看起来旧伤加新伤,瞧起来很有几分狰狞。
  顾婳祎瞧着心里来气,手下的动作便没那么轻柔了。疼得左怀瑾“嘶”地直吸冷气,忍不住抱怨:“阿祎便不能轻些么?”
  话刚出口便后悔了,他并不想再感受一次叫阿左上药的感觉,又默默地闭了嘴。
  顾婳祎道:“那你怎地便不能小心些?撕开伤口的时候不知道疼,这时候知道疼了?”
  左怀瑾自知理亏,不敢辩解什么。默默地承受着顾婳祎的怒火,好在没要多久这伤口便重新包扎好了。
  顾婳祎叫进来了阿左和灵芝,吩咐他们把那些药材分一部分拿去厨房熬出来再端过来,另外一部分用药捣给捣得稀碎,然后一点一点的加到左怀瑾的药桶中。
  药桶里面的左怀瑾伤口碰着原就难受的厉害,看着还要加药进来,心里便更是恐慌。
  顾婳祎瞧出来了他的顾虑,安慰道:“今日这药水不会叫你疼痛难挨的,你不必太过紧张。”
  左怀瑾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安心在里面泡着。等泡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顾婳祎叫左怀瑾起来。
  左怀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仍是照做了。在水里泡过之后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原本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此刻泛着红色,滴滴答答的水珠不断落下,搅得顾婳祎有些心神不宁。
  她原先学医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裸男,但不知道为何,在面对左怀瑾时候总是有些不自觉地想要脸红。
  见她脸红,左怀瑾顿觉身上的痛苦都消失了一大半了。能见着阿祎这般模样,便是有些牺牲也是值得的。
  顾婳祎给他递过去了一个类似于蒸笼里面蒸格的东西,左怀瑾愣愣地接了过来,不明白顾婳祎的意思。
  顾婳祎指了指蒸格,又指了指那药桶:“这个比药桶要细一点的,你把它放好,自己坐上去就好了。”
  左怀瑾不明白她的意图,但是也知道问了也没什么用,只管照做就是了。在他防止好了蒸格,自己坐上去之后 ,便见着顾婳祎弯下腰把一个堵住了药桶底部的木塞给拔了下来。这时候药桶里的水开始往外流去,桶里面的水位逐渐降低。
  然后,左怀瑾羞耻地发现自己没有了水的掩护,全身上下现如今一丝不挂,只消往药桶边上一趴便能将自己给看个干干净净了。
  发现了这件事的他,俊脸开始发红,便是他再怎么厚脸皮,也是知道害臊的不是。顾婳祎看也不看他,便递过去了那个木盖。
  “从脑袋框下去,够你的脖子以上漏在外面就好了,那样便看不见药桶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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