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

  顾婳祎像是没有听到左怀瑾的话一般,自在地翻了个身,找了一个叫自己舒服点的姿势躺好了:“郡王不必担心,这药没多大作用的,也就是叫郡王一个时辰内不能随意动惮罢了,过了一个时辰也就好了。郡王赶紧安歇罢,等明日郡王睡醒了自然便好了。”
  左怀瑾听罢她的话脸都黑了:“一个一个时辰?这么久?顾婳祎,你瞧瞧本王如今的姿势,这个不舒服的姿势叫本郡王如何入睡?不行,赶紧把解药给我。”
  顾婳祎一脸无辜:“郡王要相信我,睡着了便好了,赶紧入睡罢,想来郡王连日奔波,一直都没能睡个好觉,现下怕是困极了,不必在乎姿势什么的,肯定是能入睡的。”
  某郡王傲娇道:“不行,姿势不对,不舒服,睡不着。”
  “郡王还是知足吧,等你舒服了我便要不舒服了,所以还是委屈一下郡王,好生安歇。”说罢顾婳祎便不管一直唠唠叨叨个没完的瑾郡王了,自己睡了过去。
  瑾郡王叫嚣半天却是一点结果也没有,旁边的女人像是睡死了过去了一般,便是阿左和杨嬷嬷他们也没见过来瞧瞧他的,只好也沉沉睡去了。
  话说阿左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的,也是想要进去瞧瞧的,奈何杨嬷嬷定是要拦着他,不叫他进去,理由么,想当强硬:“阿左啊,这主子好不容易留宿在了主母房中一夜,你这会子进去岂不是打扰了他们?当心惹来主子记恨才是。”
  一脸迷茫的阿左提问:“可是听着好像主子被欺负了,要不我还是进去瞧瞧罢。”作势便要推门进去。
  杨嬷嬷连忙拦住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的死心眼儿呢?这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你进去像什么话?当心主子赶走了你,你往后也不必留在王府当差了!”
  “情趣?”阿左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旁边的小丫鬟经不住红了脸了,却也不好说什么。隔了好半天,这阿左才想起来了,实在是王爷平日的样子太…叫人根本不会把他往那方面想。如今杨嬷嬷如此明显地提示了,他也总算是转过弯来了。整个脸涨得通红,也不敢进去了,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外面守着。
  杨嬷嬷对着外面守着的丫鬟招了招手:“你们便跟我一起走罢,想来今夜也用不着你们服侍了,小姑娘家家的留在这里到底有些面皮薄的。阿左,你若是不放心,便在这里等着郡王罢,记着郡王一早可是要去早朝的,莫要耽误了时间才是。”
  阿左点了点头:“阿左知道了,定会按时叫醒郡王,不叫他耽误了上朝的时辰的。”
  “嗯,那我便带着这些丫头下去了。”杨嬷嬷说罢便带着那些丫头一起走了。
  可怜的阿左那这里站着喂了一夜的蚊子,第二日一早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便敲了敲门:“郡王,咱们该去上朝了,去晚了皇上怕是又要说的。”
  他才刚说完,便见着自家主子黑着脸打开了门。那个脸色叫阿左顿时闭上了嘴。唉!要不是杨嬷嬷提醒要他记着叫主子起来早朝,他才懒得多事呢,主子想来都是准时的,今日这不是怕主子昨日夜里耗费太多精力起不来嘛,看来到底还是他多此一举了。大清早的害他碰了一鼻子灰,今日也是难过的一天。
  心里虽是这样想,面上却是十分狗腿的样子:“主子,属下服侍您更衣,昨日夜里想来是累坏了,要不要属下去小厨房端一碗粥来给主子先垫垫?”
  瑾郡王越听越憋屈,想起来昨日夜里的事情。嗯,顾婳祎,你很不错,居然敢给本郡王下药,是相当的不错,他左怀瑾记下了。但是当着阿左的面他却是什么都不能说,难不成要叫自己的属下知道自己被新婚妻子冷落就算了,还以为不想被他碰而给他下药不成?
  左怀瑾自然是不会愿意叫人知道这丢人的事情的当下也只能黑着脸,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阿左,自己随便套上了朝服便去上朝了。
  一路上他想着今日可能会遇上的情况,大抵不过是要指婚给他南疆的九公主罢了,他咬死了不同意就是了,他就不信这南疆九公主一点脸面都不要,被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了还会非他不嫁。
  这样打定了主意,他也就没什么慌的了。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官员,左怀瑾也都只是点头表示打招呼了罢了,他实在是懒得跟那些虚伪的嘴脸虚与委蛇。
  尘郡王见着左怀瑾来了,倒是上前来打招呼:“阿瑾从镇守关回来了?在那边可是一切都好?”
  左怀瑾见是尘郡王,也不拿乔,上前答话道:“嗯,一切都好,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眼看着我们东临已经有了胜算了,为何陛下会突然下旨叫我们退兵,然后召唤我回京?”
  尘皇叔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缘由,便是朝中其他大臣也是不知道缘由的,陛下如今做事是越发的没有章法了,也越发地按着他自己的心意来了,我们这些大臣也不能说上什么话了。”
  左怀瑾见他也不知道,便也不再多问,反倒来安慰他:“皇叔不必多虑,横竖这江山还是他的江山,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罢,我们也做不了他的主,若是他当真做得太过分了,那…”
  说到这里,左怀瑾也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他不说完,这尘郡王也是知道他的意思的,好歹这里是早朝的地方,耳目众多,人多口杂的,还是不要说太多来得好,言多必失啊。
  二人正说着,便见着了素来宣布上朝的太监出来了,连忙站到了自己的地方,这样子是皇帝快要出来了。他们还是不要走太近的好,不然叫人抓住了把柄便是一顶结党营私的帽子,谁都受不起的。
  果然,随着太监一声尖锐的:“上朝~”,皇帝缓缓地走出来坐到了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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