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骇之言
“瑾王,你当真不知?”皇帝的性子显然没有想象中的好,当下就有些怒了。
左怀瑾却仍旧平常的回答:“本王不知!”
“好,好,瑾王,那朕问你,边境关塞换将领一事,你可知晓?”皇帝冷冷的问道。
左怀瑾:“皇兄所问的可是白将军上任一事?”
“正是!”
“略有耳闻,只不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不知皇兄所问的是何事?”
“那你且说说,你知道的一是什么!”
“这一便是,原驻守关塞的杨将军因喜好打猎,不小心摔断了腿,所以皇兄才找了白契替换了他的位置,至于其他的,本王便不知了。”
“好,很好,瑾王,你现在越发的在朕面前说胡话了。”皇帝似乎被他所说的话有些气笑了,只是那双凌厉的眸子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本王不敢!”
“不敢,不敢你当着朕的面自称本王,瑾王,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皇帝着实是忍不住大吼了出来,一伸手便将桌上的数百份奏章哗啦啦的全部扫在了地上。
左怀瑾仍旧坐在轮椅上,背挺得直直的,因银色面具,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十分的愤怒。
“皇兄这是要治本王的罪吗?”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
“那本王想问问,皇兄是打算将何等罪名按在本王的身上?”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呵!皇兄莫不是忘记了,你我本是一族,若是诛了九族,那你……”
“放肆!”
左怀瑾不再言语,只是冷哼一声,如此清脆的声音自然传入了皇帝的耳中……
只见,皇帝双手紧握,目瞪凶狠,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冷声道:“瑾王,这些年也休息够了,也该回来给朕当当差了,朕也不为难你,将那个把信传到宫中的人还有胆敢在宫中下毒的人给朕揪出来!”
“不论何人?”
“不论何人!”
“那本王便领了这事!”左怀瑾淡淡的开口。
“三日内,朕要见到那人,否则就别怪朕无情!”
左怀瑾不再接话,只是冷笑一声,直接敲了敲轮椅便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离开!”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阿左出现,推着左怀瑾离开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满是阴毒,若不是他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将他杀了,会惹得天下诟病,他恨不得在上位那一天就将他除之而后快。
不过不要紧,他领了这事,那就是要与那位对立,那就别怪他坐收渔翁之利了。
皇帝想到这里,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嘴角也略微的勾起了唇角,立刻喊了一声:“来人,去见见朕的明贵妃。”
左怀瑾离开皇宫后脸色当下就沉了下来,一路无言回到王府,正好碰见他们几人吃好了晚膳……
顾画祎立刻迎上去将他的大氅脱下递给一旁的阿左问道:“一定还没有用晚膳吧,不如先用一些,咱们再去书房里商谈?”
左怀瑾摇摇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胃口:“直接去书房吧。”
众人来到书房,顾画祎到底还是吩咐了阿左一声,让书房随时热着灶,等他们这边结束,自然是喊一些吃食过来的。
左怀瑾也不跟他们绕圈子直接道:“皇帝恐怕已经有所怀疑了,今日召见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还让我三日里找出当初传递消息的人。”
几人面面相觑,洛琪更是奇怪的问道:“怎么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莫不是中间出了差错?”
左怀瑾摇摇头道:“估计是有人故意针对瑾王府,而且咱们的那位皇帝可不是傻子,他那八面玲珑的本事,当初差点都把我给骗了。”
“难道是顾茜草,又或者是太后?”顾画祎忍不住的问出口。
因为,她所能想到的是便是这两个,朝堂之上,谁不知瑾王府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是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空有一个王爷的头衔,能干什么事?
这些年瑾王府也一直蛰伏,从未有过差错,除了顾茜草和太后,她想不出其他人……
“也许,不过皇帝现在的目的是想要让我和太后对上,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呵,他倒是想的美!”洛琪冷哼一声。
左怀瑾想了想转而看向白无尽道:“你今日且想法子给边境关塞传个信,想来近日会有人对白契不利。”
“为何?”
“依着皇帝多疑的性子,恐怕现在已经怀疑我和白家联手,或者说怀疑我和白契联手。”
“是!”白无尽立刻应声。
“阿瑾,那南疆一事,他到底想要如何?”
“目前不知,他今日召见我只是疑我,并不打算让我插手这些事。”
“这皇帝当得可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不知所谓!”顾画祎都忍不住的吐槽一句。
其实,众人心里所想又何尝不是这样,七月中旬,南疆便要攻打进来,数十万东临好男儿站在战场上,生死不知,可他却仍旧执着于自己的权谋之术,不顾大局。
东临有这等皇帝,真是一大祸害……
“罢了,如今只能等了,若是他当真不出手,届时哪怕是背上千古骂人,我也绝对不会让南疆人踏入东临一步。”左怀瑾冷声道。
顾画祎抬头看着左怀瑾,心中莫名的心疼……
“阿瑾,要我说,这皇帝都不在乎这江山,你还在乎什么,大不了,我们占据一方土地,自立为王,保一方百姓就行。”洛琪实在是忍不住的说道。
左怀瑾当下一个凌厉的眸子就扫了过去:“阿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自然是知道的,从小熟读圣贤之书,爷爷也曾告诉过我,一个国家要做的便是保护好这个国家的百姓,若是连百姓的生死都保不住,这个国家还有什么用,这个君主还有什么用,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简直就是混账话!”洛琪侃侃而道。
在场的人除了顾画祎想要给他竖起大拇指来,其他人都在心中大骇,可又不得不说,他这话着实是有道理……
哪怕是左怀瑾这个堂堂一国王爷都觉得他所说的有道理,所以自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你我皆为东临子民,东临便是你我的根,也许日后会发生你所说的那样的事,但是如今,我们想的法子还是保住我们东临全部的百姓以及那数十万的士兵。”
洛琪撇了撇嘴,到底还是赢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