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张氏赐死

  书安带走了人就要离开,转身正要离开时,瞧见同住左春坊的另一个美人,她就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
  张玉露手捏着帕子,一脸愁容。她显得十分顾忌地看了书安一眼,随后才走去夏美人身边。
  书安临走时听到张玉露的声音:“你别慌,我知道你肯定是没有做的,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吧。这位女官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还妹妹一个清白。”
  听到张美人话中连说了两个“肯定”,书安脚步一顿,对这个张美人起了疑心。她转过身,冷眼看着庭院中一副姐妹情深姿态的两个美人。
  书安是第一次在东宫露脸,她名声在外,但是好坏各有。人多少会质疑她,而没有理由会用“肯定”来形容她。
  张玉露发觉书安的眼神,踉跄着往后跌了一步,挽着快要哭出来的夏氏的手,轻声劝道:“我们进去吧……”
  书安挑唇,冷眸落在张玉露的脸上,忽然命令道:“把左春坊围起来。把这几日跟这个宫女有接触的人都查出来!”她指着被侍卫钳住、已经带到宫门口的那个宫女。
  张玉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时间慌乱又不安,好在很快让自己安定下来,目光不善地看着书安:“女官你这是何意?你虽为女官,可也断没有围了宫闱的权利!把我们姐妹二人置于何地?”
  书安挑唇笑了:“美人不是说了吗?奴婢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两位美人清白的。”
  书安带来的侍卫不过六个,加上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也就十人。原有四个护卫是留在左春坊门口的,听了吩咐立即就两左两右地守着,把宫门给挡住了。
  张玉露没有想到书安会突然发难,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惹了书安怀疑。她只是下意识地反驳:“你不过是小小女官,没有资格封了左春坊!”
  这反应,与夏美人得知要抓走手下人之后差不多。
  书安暗道没弄错,不疾不徐地给两人行了半礼,又不疾不徐地带了人离开。
  把左春坊的人都查了一遍,不过一个时辰,就发现问题。
  夏美人的那个宫女,是被冤枉的。有人骂拿了她的东西,装作是她,去指使如意殿的红杏做事。而那人,却是张美人、张玉露的宫女,是不久前才被升为二等宫女的迎儿。
  最后查出是张美人张玉露指使的,为的就是搅乱东宫这趟浑水。
  太子妃难产的话,能不能活下来是一说。害得太子妃难产的人,势必会被重罚。
  张玉露的确很小心,绕了个弯,还扯了夏氏,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也觉得拉上夏氏,就足以把自己摘出来。
  也的确,若不是书安觉得她说的话奇怪,谁也不会想到背后之人会是张氏。
  听得如此结果,李皇后震怒。这等歹心是害太子妃,也是伤皇嗣。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李皇后直接下令处张氏死刑,赐毒酒。而至于其他人,与此事有关的皆处死刑,无关的则是赏了十两银子,令禁言。
  正临午时,平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书安领了命,没多久就领了个太监,带了一壶毒酒前往东宫。
  除了陆续被带走的宫人,被封了的左春坊只能进不能出。左春坊里边的人各个都在担心受怕,女官来了一趟,众人也都知道事关太子妃。牵扯到太子妃,真要牵扯到这事,重则丧命牵连家人,轻则也得重刑啊。
  一时间,左春坊好似顶上笼罩了厚厚的阴云,就怕下一刻有侍卫来宣布谁人的死刑。
  进了东宫,午时已经快过了。书安走在最前面,一个太监和两名侍卫就跟在她后面,她挺直身子,路过崇教殿时往里边看了几眼。
  崇教殿很安静,有在庭院中烧水的人和其他做活的人都是放轻了声音,几乎没有声音。
  书安走过,径直走去左春坊。
  侍卫看着书安走来,不约而同地打招呼。书安性子冷,但对这些侍卫主动打招呼,她还颔首道:“辛苦了。”
  侍卫不约而同地摇头道:“属下应当的。”
  书安带了人进去,站在正中左右看了下。左边是张美人的住处,右边则是夏美人的住处,听到右边隐约有声音,脚尖向右,领了人往右而去。
  不少左春坊的宫人在庭院中守着,见到书安这个架势,个个跟见到罗刹一样都是提心吊胆。书安的目光随意一瞥,守在廊下装作做事的人登时收回目光。
  书安拒绝了宫人的通报,直接进了正屋。
  彼时张美人和夏美人正在桌上吃饭。因为遇上这种事心情不好,两人都没什么胃口,所以这么晚了才在吃午饭。
  夏美人见到书安,干巴巴地咽下口中的菜,强颜欢笑。
  张玉露眯了眯眼睛,心如鼓般剧烈跳着,面上强装镇定:“女官来此,是查清楚了?”
  书安看着桌上几乎没吃多少的膳食,挑唇轻笑,看着张玉露别有深意地应道:“如美人所想,的确,已查了水落石出。”
  夏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看书安,又看着张玉露。
  “哦?”淡淡地应了一声,张玉露垂下眼帘,看着桌上的菜。从书安的态度,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的结局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书安看向夏氏,心道夏氏识人不清。张氏做事已是让夏氏背锅,张氏非凡没有一丝愧疚,反而事到临头还能平静地跟夏氏用餐。
  “张氏以下犯上,残害太子妃,欲害皇嗣,罪无可恕,赐自尽。皇后娘娘赐下毒酒……”书安说着,唤了守在门外的太监进来。
  那小太监进来,当即倒了一杯出来,重重地放在张玉露的面前。
  夏氏跟听到身子泼天的笑话一样,十分诧异地看向身边的人,仿佛跟见到一个陌生人一样。“什么意思?是你去害太子妃?”
  张玉露一动不动的,只看着桌上出现的一杯毒酒。
  “张玉露!你居然有那种胆子?不对!你是要害死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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