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一座墓碑
法依故技重施,想要将这里关闭,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在关闭的一刹那,赫连维冬将他拽了进来,扔进了血池。
“不、不——”
法依惊恐的大叫,这里面的东西,连他都畏惧。
“你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好好品尝一下吧!”赫连维冬警惕的看着他。
“求求你,救我出来,你要什么我都会给!”
法依的身体逐渐僵直在血池里,连动也不能动,只能随着血池的波动,而上下起伏。
“我要的,你给不了!”
不去管他,赫连维冬将舒离从血池捞出来,她的气息微弱,已经到了时断时续的地步。
“舒离,你醒醒,我们回家了!”赫连维冬轻声呢喃。
舒离依然紧闭着眼睛,若不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别人恐怕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哈哈,既然我不能活着,那你们就一起陪葬吧!这里很快就会爆炸,一起来尝尝尸骨无存的滋味!”
法依哆哆嗦嗦的说完,空气中的能量骤然变得浓郁。
说简单点,这血池就是剥离能量的一个过程,法依在外面的时候,他可以通过血池来增加能量,但现在,血池中的能量只是在不断增加,没有出去的渠道,等增加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爆炸。
即便法依不想拉他们陪葬,这里爆炸,也只是早晚的事情,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机关。
死亡的过程不可逆,一旦法依做出了这个举动,就预示着,他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赫连维冬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几个画面,爆炸,火光冲天,尸骨无存。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隐隐传来的心痛,都让他觉得,这一切,似乎已经发生过一次。
咔咔咔——
机关被人从外面打开。
“不,除了我,谁还能打开机关?”
法依脸色扭曲的嘶吼,但声音已经很虚弱,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在血池中显得格外恐怖。
“卧槽,果然在这里!”
肖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敢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待看到赫连维冬以及如同血人一般的舒离,肖明顾不上害怕,连忙跑了进来。
“队长,你怎么样?舒离这是怎么了?”
赫连维冬看了一眼血池中慢慢死去的法依,然后收回了视线。
“我们回去吧!”
等到走出这里,肖明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古老的钥匙。
“这是我在那个冰室中找到的,本来以为没什么用处,没想到竟然能打开这里的机关。”
肖明做示范似的,将钥匙插进一个空洞里,然后一拧,咔嚓一声,钥匙断在了空洞里。
“呃……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可惜了这一个古董!”肖明满头黑线。
“这里快要爆炸了,我们先出去!”
赫连维冬抱着舒离,加快了脚步。
走出宫殿,二十几个队员都等在这里,看到赫连维冬和舒离,连忙迎了上去。
“队长,你没事吧!”
“队长,舒姐这是怎么了?”
“快走,这里就要爆炸!”
赫连维冬冷喝一声,随着他的声音,轰隆一声,地底像是塌陷了一般,缓缓将宫殿吞噬。
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如同流沙一般,想要将人埋没。
危急时刻,众人都爆发了极大的潜力,一个个都拼了命的往外跑。
只不过众人奔跑的速度,还是不及土地皲裂的速度,黄沙逐渐将众人吞没。
良久,等一切平息,沙漠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呸——,咳咳……”
薄沙吓,突然一阵扭曲,一个人缓缓冒出头来。
肖明艰难的抬起头,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绿洲,哪里还有什么宫殿?
没了,一切都没了!
下一秒,就在他旁边,一个人艰难的咳嗽起来。
“兄弟,能别压着我吗?”
“还有人活着?”肖明喜极而泣。
两人齐心协力,将剩下的人都从沙子里挖了出来。
“队长呢?”
“不知道!”
“别担心,队长那么厉害,就算我们都出事了,他也不可能有事!”
虽然他说的不好听,但是却很实在。
众人一起互相扶持着,回到部队,在得知队长平安回来,但是已经提前离开的消息时,众人并不意外。
这一次的任务,十几个重要人物全都死了,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只是一些扫尾工作,赫连维并不担心。
如今,他最担心的是舒离。
已经过去了十来天,舒离还是没有醒来,如果不是还能输液,恐怕她身体早已经受不了。
越等下去,赫连维冬就越是绝望。
没有任何预兆的,舒离身体的各个器官开始衰竭。
“小离,你什么时候醒来?”
“小离,我说过,这次任务之后,我会离开部队,和你一起去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你怎么还没有醒来?”
“小离,我还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等你醒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小离,结婚后,你想要去哪里度蜜月?去北极好不好?据说,那里的冰屋很漂亮!”
“小离……”
赫连维冬每天不听的跟舒离说话,但是她却并没有回应。
等到最后几天,舒离的身体已经瘦脱了形,营养液已经维持不了她的生命。
赫连维冬辗转国内外几所著名医院,也依然挽救不了舒离的性命。
一个月后,赫连维冬站在一个崭新的墓碑旁。
“小离,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我就陪在你身边!”
之后的日子,赫连维冬当起了守墓人,守着舒离一个人的墓。
“队长,你振作起来,舒离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肖明泣不成声。
“对,姐夫,舒姐那么喜欢你,喜欢了一整个青春,她肯定希望看到你过的好!”
赫连维冬露出一丝微笑,“她才不会呢!她是一个小气鬼,我跟别的女人说一句,她都要吃醋的!”
众人:“……”这说的是舒姐吗?
赫连维冬微微怔住,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无论谁来劝,他都没有回去。
他离开了部队,守着一座墓碑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