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

  “你…你怎么样?”
  梵离看着蓝鸢的手,那血液已经沾染了白色的衣袍,手臂的袖子被血侵染,梵离不禁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上前查看蓝鸢的手臂,从怀里拿出一张绣帕,给蓝鸢包扎了伤口,梵离的表情十分的专注,细心的包扎蓝鸢的伤口。
  蓝鸢看着梵离的专心,猛然晕倒在她的怀里,梵离伸手抱住晕过去的蓝鸢,蓝鸢的脑袋偏到在梵离的脖颈之处,浓烈的呼吸扑在梵离的脖子上,温热而酥痒,嗅着梵离身上的香气,蓝鸢虚弱的开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着蓝鸢虚弱的言语,梵离手足无措,都这个时候了 还有心情道歉,脖颈之处的酥痒更甚,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梵离的耳根一红,面露羞涩。
  “梵离姑娘,医务室在尚信楼一楼。”
  院长似乎一点都不担忧,只是伸手安抚暴躁的琉炎狼,看见自己的主人受伤,琉炎狼的狼性被激发,周身的毛发束了起来,有些炸毛的感觉,但身子被院长抱住,不能靠近那暧昧的两人。
  顺着院长的手指之处,是最中间的那栋大楼,梵离扶起蓝鸢,把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蓝鸢朝着远处的医务室而去了,院长看着梵离的背影,嘴角偷笑,看来,那件事,不用担心了。
  “小家伙,咱们也去看看吧。”
  等到那两人都进入了大楼之后,院长才悠闲的从石凳上起身,朝着尚信楼走去,琉炎狼的小身子朝着尚信楼跑去,那四只小短腿在地上奔驰,速度极快,院长都有些意外,这好吃懒做的琉炎狼,居然还能跑那么快,果然是救人心切啊。
  在医务室,医师已经给蓝鸢处理好了伤口,此时,蓝鸢躺在床上,眼睛看着梵离,身怕梵离离开了一样,多少年了,他不记得了,再次看见她活生生的坐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才真的跳动了起来。
  院长在门口招来医师,询问蓝鸢的状况。
  “那孩子的伤如何?”
  “死不了,只是,需要修养一个月,已经涂了活血生肌的药了。”
  “难为他了。”
  院长说完便让医师下去了,走进病房,看着躺下病床上的蓝鸢。
  “伤得挺重,躺着好好修养吧。”
  琉炎狼看见蓝鸢,此时,担忧的在床位旁边转悠着,找到一个好的跳跃点时,琉炎狼的身子跳跃到床上,琉炎狼蹦到蓝鸢的手臂处,看着蓝鸢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蓝鸢伸手抚摸他时,琉炎狼的脑袋在蓝鸢的手上蹭着,突然,转身朝着梵离瞪了一眼,双眼冒着幽绿的愤怒之光,喉咙中不停发出吼吼的声音,面目也变得狰狞了起来,琉炎狼露出嘴角两颗锋利雪亮的小狼牙,四条腿前脚低后脚高,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向猎物。
  “梵离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嗯。”
  梵离没有理会琉炎狼,起身跟着院长去了外面,蓝鸢伸手揪住琉炎狼的尾巴,琉炎狼“呜呼”的一声,狰狞的表情立刻松懈了,转过身,呆萌的看着蓝鸢,尾巴不断的甩动着,靠近蓝鸢,在蓝鸢的没有受伤的那只臂弯处,躺下,陪着蓝鸢。
  离开病房,院长把梵离带到了楼道里,一脸和善的看着梵离。
  “梵离姑娘,老夫请求的事情,不知道你考虑得如何了?”
  “院长,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您是知道的。”
  梵离看着院长,眼睛里是一抹坚持,她不愿意被束缚,更何况,她本身,是一个不安全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带来危险。
  “可是,你伤了我学院的继承人,就想一走了之?”
  院长看着梵离,他所指的继承人,自然是被梵离所伤的蓝鸢了,此时,蓝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院长当做棋子使用了。
  “这…我不是有意的。”
  梵离对重伤了蓝鸢的事情有些愧疚,那如拇指大小的窟窿穿透了手臂,刚才,就连医师都说了,他必须好好的修养一个月,那骨头被穿透带来的伤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蓝鸢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没有发出痛哭声,刚才上药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的闷哼,这种毅力,少有人能及。
  医师上的药,有活血生肌之效,效果虽好,但也需要一月,这一月,必须有人照顾蓝鸢。
  “你要是走了,我的继承人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去那找你?我的继承人要是以后不能修炼,成了废人,郁郁寡欢的话,我又去那找你?”
  郁郁寡欢?隔着门板听见院长所言的话时,医师的药瓶都差点打翻了,院长,这词不是这个时候用的了!医师凑近门板,偷听两人的谈话。
  “这…我…”
  “你要负责!”
  简单而坚硬的话语,院长此时收起了慈祥的目光,而是严肃的看着梵离,严峻得脸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严肃的老师教训一个犯错的孩子。
  “我负责?”
  “对,你要负责,蓝鸢那个孩子是我选定的继承人,现在受伤了,伤的还是手臂,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我们学院的医师又是半吊子,所以你必须在学院呆五年,在确认蓝鸢那孩子以后可以正常修炼之后,你才可以离开。”
  院长的言语让靠在门板偷听的医师一愣,医师指着自己的脸,我?我半吊子?啊?为什么要扯到他?他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的好不好?医师此时真想破门而出,找院长理论理论,可又想要继续听墙角,便压抑了心中的狂躁,耐心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行,五年太长了。”
  “我还怕五年太短了呢,后遗症的爆发从来都是不定时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呢?”
  院长不允许梵离有丝毫的拒绝,梵离的面色变化,为难的神色在脸上尽显,两只眼珠子打转,思考着,后遗症的出现的确不定时,但五年是不是太长了,她要在这里呆五年,简直比死还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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