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其他酒楼的人,听见这个传闻,却只是觉得这是鸠祥酒楼招客的手段,因为不少的人慕名去鸠祥酒楼,想要碰上那个把鸠祥酒楼吃到打烊的男孩,所以鸠祥酒楼的生意好到火爆,导致其他家生意冷清。
  可何若尘几人,早已经各回各家,夜七也拿上了一百多的银魂币来到胭脂的香榭丽舍。
  那日胭脂告诉他,绣师协会举办的绣师比赛在皇城的沧月城举行,这几日,夜七都在胭脂的教导下,练习夜烟交给他的“千缎绣”。
  而这几日,宁外一个人一直缠着夜七,那就是那日夜七见过一面的“高夫人”,一身羽绒华服,每日都在夜七的面前转悠,连饭菜都是她亲自送到夜七的房间,可谓是,处处讨好夜七这个小孩子啊。
  这不,明日夜七就要去沧月城里面进行绣师比赛了,这“高夫人”坐在夜七的面前,放下了这几日对夜七的卑微姿态,一副高贵的模样,看着夜七,旁边坐着胭脂,胭脂只是了无旁人的喝着清茶。
  “夜七小子,老娘求了你数日,你都无动于衷,你说,是不是那个协会把你挖走了?”
  高夫人看着夜七,她这几日劝夜七加入香榭绣师会,他一点都没有心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小子,被别人拗墙角了。
  “噗嗤”
  “哈哈哈。”
  胭脂听着高夫人的话,直接笑了出来,差点失礼的把口中的清茶都喷了出来,胭脂望着高夫人,眉眼含笑,不禁找来悦,把手中的一份合约书给了高夫人。
  “夜七已经答应成为我旗下的绣师了,你啊,就不要操心了。”
  “好啊,居然背着我拐走了我看上的人,妹妹,你这样做,有考虑姐姐的感受吗?”
  高夫人抬起手,遮住半张脸,假意哭泣,还发出似模似样的抽噎声,夜七都觉得这高夫人是戏精转世,忽悠人起来,是一套一套的,她把女人的优势,发挥了极致啊,这惟妙惟肖的演技,要是一个男人,怕真的是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呢,可惜了,他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心里装不下其他人的痴情孩子。
  “姐姐何出此言呢?这香榭绣师会里,你和我,不是一体的吗?”
  “拐走了我的人,还打趣我,我可是我家高官人的人,和你,怎么就成一体了。”
  “是了,是了,你整日就念着你的高官人,明日,可要回城去见见你的高官人?”
  高夫人听着胭脂的打趣,哀叹了一声,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清茶,一口清茶入喉,干涩的喉咙也得到了一丝滋润霜。
  “妹妹莫要提他,他啊,指不定窝在小妾的怀里流连忘返呢!”
  “小妾,姐姐,那是他的表妹啊,这你都不能忍啊,还赌气跑到我这香榭丽舍来避难多日,难道,你真不打算回去看看你的…高官人?”
  “我这日日收到你家高官人送来的信件,我都收得疲乏了,要不,明日你还是回去吧,你家高官人说了,你若两日内再不回去,他就领着他的小队伍来接你来。”
  胭脂和高夫人的打趣,夜七只是听着,插不上嘴,不过,在听见胭脂所说的小“小队伍”时,夜七还是笑了,他可是听胭脂说过高夫人的来头的。
  沧月城,三军统帅高渐齐的夫人,那高渐齐,是三军统帅,深得沧月皇的重视,而这位高渐齐将军,他的成名,是因为在数年前,以五千兵马大败溟月国五万骑兵而成名,骁勇善战,一身凛然正气,那次战斗之后,溟月国大败退兵求和,因此才换来两国的和平。
  也因此,高渐齐成了三军统帅,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可是,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功高盖主的将军却娶了一个小小的富商之女,对那富商之女极度宠爱,还因此拒绝了皇家的赐婚,这眼前的高夫人就是那富商之女。
  万千宠爱于一身,这高夫人,过得,一定很快乐,就连那言语间,都是喜悦之情,心里,不禁想起那个人,她,在哪呢?
  “夜七,你在想什么?”
  胭脂伸手拍了一下夜七,夜七回神,回了句没事,而高夫人看着夜七的样子,不禁调侃道。
  “小家伙,你不会是,再想漂亮的小朋友了?年纪如此之小,没想到,还有颗博爱之心啊。”
  夜七被高夫人说中了心思,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胭脂和高夫人对视一眼,纷纷笑了出来,夜七听着两人儒糯的笑声,不禁脸颊泛红,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你啊,竟调戏他,被你高官人看见,还不得说我带坏他高家的主母了。”
  “胭脂妹妹,这孩子,心事重重啊。”
  高夫人收起了笑意,严肃的看着胭脂,胭脂点点头,夜烟的离开,必然是伤到了这个孩子的,只是,她却只能看着,现在,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现在,她只能帮着他慢慢成长,至少,在那帮人到来之前,她必须保护好他。
  “夜烟姐姐留下他,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啊。”
  “走一步是一步了。”
  两人都面露苦涩,心里的事,只能两人憋着,高夫人轻轻的拍了拍胭脂的手背,眼神坚定的看着胭脂。
  “姐姐,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天下无敌,可,逮着机会,也要给那帮人使使绊子,让他们,也不好过。”
  一抹杀念之气在胭脂的身上迸发出来,如此凝重的杀念之气,从一个谦逊的女子身上迸发出来,既违和,又匹配,高夫人点点头,是啊,使使绊子也好啊,若是夜七这孩子万一中的万一,万一他变得天下无敌呢?那些人,一个都不会好过的。
  “胭脂啊,这些年,咱们做的…”
  “还不够…”
  胭脂的手握紧,一股恨意从眼底流露,眼睛都瞳孔收缩,是震怒,是愤怒,是恼怒,都不是,是恨,是无尽的恨意。
  高夫人看着胭脂的神色,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胭脂,还是活在过去,即便她过来开导她那么多年,她都没有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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