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章：石猴问大道

  虚空之外，天道世界。
  殷郊不急不慢，浅酌眼前的茶茗，目光悠然，未曾注意石猴，也未曾在意江流儿。
  但与之相对，鸿钧的脸上，却是凝聚了丝丝的汗渍。
  这汗渍，自然是因为紧张。
  对于殷郊，鸿钧没有把握一战，哪怕他已经天命道，也不敢轻易尝试。更为重要的是，他已经察觉到，殷郊已经有所布局。在这虚空之外。
  “你就这么有信心，石猴不死？江流儿不败？”
  鸿钧开口，言语之中带着一抹气急。殷郊变现得越是镇定，他的心中越是不安，总觉得这一场赌局，未曾开始，自己已经溃不成军。
  “为什么要怀疑呢？通天修为虽高，这一剑，就算是我，也得用许多手段才能硬抗。但你别忘了，通天的障碍是大道，但石猴的心，早就已经在大道之上。在石猴明悟行者真谛，证道混元的时候，所谓天道修为，对他而言，已经不存在。就如同朕，不过刚刚斩尸，但这诸天圣人，寡人要杀，也是轻而易举。”
  殷郊淡漠说道，好似无关轻重一般。
  而这话听在鸿钧的耳中，却是轰鸣不断。
  石猴已入大道，如今之所以未曾拥有大道战力，只是因为前路不明，如今一战，极有可能会帮石猴打开这一条大路。
  更为重要的事，殷郊甚至拿石猴与他自己比较。殷郊的恐怖，鸿钧早就已经有了认识，哪怕是在这自己掌控的天道世界之中，他也难以樱锋。
  一念及此，鸿钧的脸色越发暗淡，陷入沉默之中。
  但鸿钧沉默，殷郊却是再度看向了红军：
  “其实，你不是早就已经看到了吗？你能看到通天有一剑，难不成，你未曾看到，通天的结果吗？”
  殷郊笑着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戏虐和玩味。
  ‘道’路多变，谁都不能肯定。但很多存在，却是这天道之外的那种道的轨迹，早就已经烙印，已经捕捉，甚至在冥冥之中，推演了结果。
  正如鸿钧所说，曾看到通天一剑。那边是他成天命道的时候所看到的一幕。
  “看到的不一定为真，否则我又何必，在掌控天道之后，还游离寰宇，为的就是要打破那力量，去走出一条永恒。而在通天的剑中，我看到的是打破禁锢的希望。”
  鸿钧说道。
  不过这一次，殷郊没有反驳。通天之剑，就算是他也都会感觉到钦佩。葬天世界万道之中，剑之世界还不存在。而通天，是唯一一个可以走上剑之大道的一个。
  而剑，向来是王者之兵，所想睥睨，上可刺破九霄，下可斩破幽冥。
  也正是因为，殷郊对于鸿钧此时所说，才没有反驳。
  但相对于通天和石猴之间，殷郊自然对石猴更是寄予了厚望，而石猴也终究未曾辜负。这一次，殷郊同样充满了信心。
  画面再转，回归虚空。
  通天四剑合一，一剑出，苍穹裂。
  不只是虚空，就算是灵山，也受到了波及，一剑之下，万物颤抖，荣光尽散，如同要朝拜俯首一般。
  这一刻的哪吒表情最为丰富，虽然眼神之中，依旧充满了不甘，但此时也必须得承认，他与鸿钧一战，若是鸿钧施展这一剑，他同样扛不住。三千八百剑，怕是也只是鸿钧施展寻常剑法而成。
  若是鸿钧上来就施展这一剑，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连一剑都扛不住。
  “看来，这世界一战，终究还是丢了陛下的脸。不过也好，雷震子那家伙也不见得能够强横到哪里去。”
  哪吒心中想到，反倒是感觉到一丝心理安慰。
  证此时，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力量，竟直接牵引在自己身上，竟然不受控制的，直接被摄入到某种存在。
  “陛下，不要啊！”
  哪吒疯狂喊叫，但根本无济于事。当然，不止是他，就连李靖，赵公明，孟婆以及人族的众人，也都被摄入其中。
  除了女娲。
  而这力量，自然是殷郊施展了人道鼎。
  因为通天这一剑太强，就算是他，都要认真对待，留他们在虚空之中，就算不死，也会伤到根本。而这一点，殷郊不愿看到。
  当然，殷郊会出手，鸿钧同样不会保持沉默，自然会出手，将未曾战死的灵山之佛，收到了自己的天道世界之内，交由如来和燃灯照顾。
  至于如来和燃灯，此时早就是大气都不敢喘，如今亲见道祖之面，又见到殷郊，竟然在与道祖对饮，这种情况，就算是他们脑袋再难以置信，也知道，人道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面对的层次。
  而此时在虚空的最中央，也是众人瞩目的地方。
  石猴全身上下，已经被剑气割裂了千万道，除了一双眼睛之中，燃烧着熊熊狱火，昭示着石猴还活着之外，已经看不出丝毫的生命体征。
  当然，还有其手中紧握的铁棒。
  可以说，此时天地之中，除了通天的无尽剑气之外，天地皆寂。
  而就在这寂静之中，一道微弱得似乎听不到的声响，从石猴的身上发出。
  “疆！”
  那是一个疆字，从石猴的口中缓缓吐露。
  但就在这声音落下的一瞬间，石猴的双眼暮然之间睁开，好像明悟了什么一般，极致升华，一道道鸿蒙气息从其满身鲜血之中爆射而出，而石猴的身体，将在这光芒的映照之下，血色全失，一片片血钾脱落，露出了一身，恍若新生的身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