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办妥
方佑泽不屑地撇了撇嘴,刚准备说话,旁边的覃亦歌已经抢先一步说道:“辛苦少谷主了,以后若还有什么问题,烦请少谷主,及时告知。”
“那是自然。”展子虞抱拳答应下来,便告了辞。
方佑泽不解地看向覃亦歌问道:“王妃,你是怎么结识这位,药谷的少谷主的?”
“不过是我二皇兄跟他是属实。所以他答应我二皇兄,会在南梁照应我罢了,王爷为何问这些?”
“答应你二皇兄?”方佑泽哼了一声,“我看,是他自己也有这个心思吧。”
“……”覃亦歌说不出来一个解释,说实话展子虞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分明感觉得到,这个人不喜欢自己为人处世的风格和方法,但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帮助自己呢?
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想太多,推着方佑泽的轮椅往后院走去,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了。
而此时的养心殿,梁帝坐在榻子上,面前的韩公公托举着一个杯盏,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里面的茶水都有些凉了的时候,才讪讪地说道:“茶凉了,老奴,再去换一杯来。”
梁帝摆了摆手,显然根本不在乎他在做什么,看着手上锦衣卫朱天漠给他的对于陆府突起大火的上书,有些烦躁地将其扔到了一边,突然问道旁边换了新茶过来的韩公公道:“你来说,朕到底应不应该相信长靖王妃?”
“陛下,此言何意啊?”韩公公小心地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问道。
“来来来,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梁帝伸手将旁边的折子翻开扔到了韩公公面前,烦躁地说道:“你看看,自她来了京城,那件大事里面,没有她掺一脚,现在陆府大火,她又在现场,要不是朕,让锦衣卫看着她的行动,说不定还真不知道,她竟然乔装,进了陆府。”
“乔装!”梁帝的手在桌子上拍了拍说道:“她若是心里没有鬼,又为什么要乔装呢,怎么不光明正大地进去?”
韩公公尴尬地笑了笑道:“陛下,老奴心笨,不知道长靖王妃的心思,但是想来,陆府毕竟是已经禁封的地方,长靖王妃如果不乔装一下,也进不去啊,更何况还有长靖王爷在身边,王爷他,必定不会在王妃娘娘乱来的。”
提到方佑泽,梁帝脸上的表情缓缓收了起来,换上了几分沉思,摩挲着手中的一个折子说道:“那依你之见,长靖王妃,可能跟这件事情无关,只是碰巧出现在了现场吗?”
“老奴不知。”韩公公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道。
“说不定,是他们夫妻两个合伙,来欺瞒朕呢。”梁帝富有不屑地哼了一声,躺到了榻子上道。
他现在的确需要长靖王,他需要一个人来压着太子,而现在刚刚又一次立了军功的长靖王,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所以有些事情,他可以选择性的去相信或者不相信。
陆云扆担任兵部尚书多年,也没少难为长靖王,所以他做出来这种事情,他甚至是可以理解的,说的狠绝一点,他甚至会感谢长靖王,如果他能够背了这个锅,也就不需要他再去头疼,怎么处理陆家的人了。
韩公公看着面色不停变化的梁帝,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够乱说话,当主子的,自然有主子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史上,可没少有皇帝面前的红人,因为多嘴而死于非命。
但是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劲,抬眼看去的时候,梁帝已经倚着榻子闭上了眼睛,他愣了一下连忙往前凑了凑,确认了他只是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唤了人,把榻子收拾好,让梁帝能够睡得舒服一点,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熄了灯,自己走向外面,里面自然有小太监伺候着,他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的,不过为了方便,他还是住在养心殿旁边的屋子里,以防有什么事情,赶不及。
他关上门的时候,猛地感觉到身后一阵寒风吹过去,韩公公连忙扭过头去看,身后没有一个人,但是那种似乎生命都已经被别人把握住的感觉,让他身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稍稍思量了一下后,才轻声道:“于大人,陛下已经睡去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
“明日帮我转达陛下,他吩咐的事情,已经做成了。”空气中传来一个男子毫无波动的声音,麻木的音色,仿佛是从角落中盘着的毒蛇口中说出来的,不带一丝丝感情,只会让人感觉到被毒舌缠身的冰冷。
韩公公对着大殿面对的方向连忙行了一礼,小声说道:“老奴,明日必定传到。”
空气中没有传过来一点声音,韩公公试探着直起来身子,没有其他的声音再传过来之后,他才平复了一下几乎屏住了的呼吸,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月明星稀,有风吹过南梁皇宫的柱梁,明明已经快到了五月份,却偏偏又添了几分寒凉。
第二日,方佑泽在家里歇着,没有上朝,但是让百官惊讶的是,一向吝于疼爱长靖王的梁帝,竟然破天荒的赏了好些东西,命内廷司给长靖王送过去,说是慰问他此行劳苦功高。
大臣们面面相觑,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张幼恩站在前面的位置,低着头,眸中似有思索之色,但是抬头看了看上面已经无心在朝堂上的梁帝,终究是闭上了嘴,他承认他不愿意向其他人一向,看着上位者的脸色而活,但是他也同样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放到风口浪尖,与其去担心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不如好好将兵部调整好,那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似乎陆云扆下位之后,朝堂上的气氛都很是紧张起来,以往还有方佑乾能够稍稍提一提,现在方佑乾被压在东宫,那些跟着他的官员,恐怕一个个都在思量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保得住了,哪里有心思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