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林复
“嗯,”覃亦歌点了点头,一边转着轮椅一边问道:“那具体的情况呢?王府内人不多,恐怕没办法探查得很清楚吧?”
“是。”信子表示赞同,低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只能够知道一些人的行踪,但是如果娘娘想要找到一个人,恐怕,有点难。”
“不用找,你们只要暗中保护他们就好了。”覃亦歌摆了摆手说道。
“是。”信子说罢,转身退下。
覃亦歌自己晃着轮椅,没往前走多久,宣娘就迎了过来,推着她的轮椅一遍往前走一边问道:“公主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了?”
“计划算不上,”覃亦歌笑了笑道:“只不过我没办法出门,要不然说不定我还能亲眼看看这场面。”
“什么场面?”宣娘有些好奇地问道。
“万人空巷去看戏的场面。”覃亦歌眼中带着兴趣盎然说道。
宣娘想不到是什么,索性也不在问,推着覃亦歌想着他们的院子走去。
而此时的十二堂中,的确不太太平,因为嫌麻烦,展子虞干脆关了十二堂的门,这个时候还能进去十二堂的,不是重病人,就是跟十二堂有关系的人了,也有人可能是这两种都是,但是,看在外面的锦衣卫的面子上,重病也有可能是装的。
展子虞坐在栏杆上,看着面前穿着深色布衣,大概三十多岁,长相很是素雅的男人,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巴。
林复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擦着自己腿上的化出来伤口,不管少谷主是不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中年人嘛,尤其是他这样看透了红尘的中年人,总是有些耐心的。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这个人好像真的没有理会自己的样子,展子虞像是认输了一样,无奈地问道:“林复兄,你还真的就过来京城,准备闹一闹啊?”
“要不然呢?”林复总算给了个动静,抬头看着展子虞问道:“难道我应该在旁边袖手旁观吗?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不如趁机刚当年的真相一一揭开,让朝廷给一个说法,这里可是京城。他总不会还是用屠城这种原始的方法吧?”
展子虞有些无奈:“话是这么说,但是做起来哪里有那么容易?”
林复却没有那么在乎,淡淡地笑了笑道:“做起来当然容易,你知道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办法,散播言论,死灰复燃,厉鬼重生,只要让朝廷害怕就行。”
“可是这是在利用京城中的百姓,”展子虞有些不满地从栏杆上跳下来,看着林复说道:“万一锦衣卫杀错了人呢?万一,陛下选择了弃车保帅呢?”
这些后果太过严重,展子虞自认自己承担不起。
林复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擦着腿上的“血液”的手停下来,抬头看着他说道:“要在十年前,久安堂就已经不是医病救人的地方了,光是治病,救不了我身边的人,也救不了这个国家。”
“可是……”展子虞闻言想要去辩解什么,话说了一般又停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没办法让上面的那个人下台。”
林复连忙凑近了一些,做出来噤声的手势,有些无奈地拍了他一巴掌说道:“我们只不过是要一个解释,一个认错而已,让那个人下台的叫什么,叫造反,久安堂可做不来这种事情。”
展子虞摸了摸鼻尖,将自己刚刚的想法压了下去,复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林复总算收拾完了东西,站直了身子。也换了一副面孔说道:“明天,我就告诉城中的人,开始散播消息,三天后,我们就会聚集起来,问朝廷讨一个说法。”
“讨不到的话怎么办?”展子虞问道。
“那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林复摊了摊手说道,显然他并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
“对了,听说陆云扆又办了一件大事?”林复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而问道。
“嗯,”展子虞想到那个因为陆云扆的这件事情而回到京城的女人,从喉咙里发出来声音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轻声道:“他们把粮草给淹了。”
“淹了?”林复有些惊讶地问道:“淹到哪里了?”
“倾舷河。”展子虞回答道。
“啊?”林复有些惊讶地叫出声,不解地问道:“哪里不是已经不让走船了吗?怎么陆云扆这么大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展子虞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粮草送不到淮安,陛下大怒,命令他立刻想办法解决,可是新的粮草重新调运好像又有了问题,所以直到现在,长靖王都还在淮安被困着。”
“……”林复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民不民,臣不臣,边境不边境,皇子不皇子,全都没有他们应该是的样子,这简直是,国家之悲。”
展子虞看了林复一眼,并不惊讶他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毕竟这怎么说也是方面的新科状元,虽然是十年前的,但是直到十年前,状元都是出自宣城,可见这个地方文化教育深,只不过让人扼腕的是,这样本应该备培养国家栋梁的地方,出来的这样心系国家苍生的人,竟然不得不痛恨这个国家。
“按照长靖王妃的想法,应该是要通过蓝蛊的事情,将陆云扆拉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最高能够上位一个纯臣,这样的话,长靖王以后的军需便无需担心。”展子虞抿了抿唇,没有去接他的话,而且有些理智地说道。
“长靖王妃?”林复被提起来了兴趣,抬眸有些好奇地问道:“来的一路上就听到了不少的传闻,这个长靖王妃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竟然能够让少谷主你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
展子虞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自己理所当然地做的事情,竟然好像是为了她专门去做的,他微微皱起来眉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友人的妹妹,远嫁到此,我略微帮衬一眼罢了。”
“我娘当初也是跟着她进城的?”林复挑了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