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天机子

  平生,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想嫁给他。
  平生,我好幸福,我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
  平生,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
  平生,对不起,我喜欢你却并不爱你!
  平生,你为什么走了,连只字片语都不给我留下?
  平生,你过的好吗?
  平生,我后悔了!
  正如梅琳琅所言方平生此时此刻正站在凉王府的大门外。三尺开外他仰着头看着凉王府御赐的牌匾默默发呆,近三十年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回来的一天,更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收到梅琳琅的信。
  龙飞凤舞的笔迹少了年少时的轻狂,多了份岁月沧桑,他看着长大的姑娘,他心爱的女人,终于变成了他陌生的模样。
  虽然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但他却感受到了万般凄凉,正如此时此刻面前的凉王府一样,看着还是旧时模样,殊不知早已是杀机暗藏。
  他在蜀地时就已经听说了梅战南受伤的消息,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昏迷半月,他真的还能再醒来吗?梅家,凉王府,真的能安然迈过这道坎儿吗?
  “先生,您站在这儿是有什么事吗?”新上任的门房也是斥候出身的葛大壮看他一直站着也不吭声,也不上前,不免有些好奇。出于礼貌他客气的行礼,而他的话也成功的打断了方平生渐渐飘远的思绪。
  方平生回神收回视线,看向他道:“你是葛家人?”
  初次见面竟能一言道出他姓什么,葛大壮大惊,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葛?”
  方平生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是斥候出身,微微一笑道:“你爹葛存根还好吗?”
  “我爹?你……你认识我爹?”惊呼出声,葛大壮的小眼睛咻地瞪大,仿佛看到了骇人听闻的怪物一般。
  看着父子俩近似一模一样的表情,同样只有一条缝的小眼睛,方平生也不拐弯抹角,张口回答说:“自然,我不但知道你爹叫葛存根还知道这名字是你祖母给他改的。你爹是家中独子,你祖母不愿意让他上战场。怕他死在战场上,特意改名叫存根儿,希望他能给老葛家存条根儿。”
  想起从前在军中的好友,方平生的嘴角又平添了几分笑意。纵然那些往事已经很久远了,但每每想起胸中还是充满了暖意和思念。
  如果先前只是惊诧的话那么此时无疑就是震惊了,葛大壮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道:“这事儿只有我家里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话一出口葛大壮就觉得这话问的有点儿蠢,不过都已经问出口了,再蠢也收不回来了。
  方平生没有回答,伸手入怀拿出一块破旧的快要磨平的梅花令牌递给他说:“麻烦你将这块令牌交给少将军,就说方平生求见!”
  话音未落葛大壮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但凡是梅家军就没有那个人是不知道方平生的,再加上他爹时不时的提起,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只闻其人从未见过,葛大壮眼珠子乱转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说:“方平生,真的,你……你就是……你就是被人称为天机子的方平生方军师?”
  葛大壮有点晕,因为按照他爹说的方平生根本就不是个人,是个神,是个精于算计熟读兵法且还能预知凶吉的谋士,是梅家军中首屈一指且最厉害的军师。
  没想到二十八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他的名号,方平生笑了笑说:“你爹年轻时可比你稳重多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得多练练。虽说斥候不是谋士,但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也是本事。”
  葛大壮汗颜,突然间有种看到他爹口中所说的老狐狸的感觉:“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禀报少将军。”
  伸手接过令牌拿在手中看了看,确定是梅家军中的令牌,葛大壮转身就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梅心午睡已起,这会儿正在书房里用孙嬷嬷做的药膳。忽然看到三娘进来并且手中还拿着个又破又旧的令牌,不免先出声问道:“军中的令牌不是才换了一批新的吗,怎么还有旧的没有收上来?”
  觉得梅花令太简单,容易仿造,梅战南在两个月前命人重新打造了令牌。虽然还是梅花的造型,但比之从前更加复杂,而且每一块都是玄铁打造。
  来到京城以后就提高了警觉性,三娘听闻此事以后并不似葛大壮那样欢喜。相反,她特别慎重,先是把令牌拿去给大夫看过,确定上面没有涂抹毒物什么的以后再拿去给云英看。确定这块令牌不是仿造的,她才送了过来:“葛大壮来禀报说门口来了一个男的,约莫四十岁左右,手持梅花令,自称自己是方平生,要求见少将军!”
  眉头微拧梅心也是一脸的震惊,不过,她经历了上一世的坎坎坷坷已经历练出来了,喜怒并不形于色,比之上一世沉稳了许多。
  不急不躁不疾不徐的接过梅花令,梅心左右上下仔细的翻看了一遍。确定是真的,她满目不解的看着三娘说:“方平生,他不是离开梅家以后就就销声匿迹了吗,怎么会回来?”
  由于上一世压根就没有见过方平生,梅心不免有些多疑。
  三娘也不知道,也觉得奇怪,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奴婢不知,会不会他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或者是惹了什么摆不平的事,需要凉王府的照拂?”
  不怪三娘这么想,实在是来了京城以后才知道人心险恶无所不用其极。
  身为梅家军中的军师梅心曾不止一次的听过方平生的事迹,当然,最主要还是梅战南跟她提的多,知道他是一个极精于谋算的人,想了想道:“若是他离开王府的头一两年回来还有可能,可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应该不可能。”
  二十多年不见人影,没有一点儿消息,突然间回来实在是令人费解。
  思来想去怎么都该见见,梅心又道:“请他到前厅等候,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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