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人上人

  秦奴是从自己死后回溯回来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死后秦松入魔,为他报仇灭了胡家满门的事情。只以为那时的秦松也死了,回溯回来不知怎么入了胡莱的眼,为了荣华富贵,不愿意再出手报仇了。
  秦奴的话让秦松怔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讷讷答道:“父亲,上一世我已经为您报仇了,胡莱死了,咱们不该再执着上一世的事情了,胡莱这一世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反而是把我养大,对我有大恩啊!您上一世要毒死他,他回溯了也没有害您啊!”
  秦松的话秦奴只听到前半句,秦松说他杀了胡莱,至于后半句秦奴压根没听进去就惊喜兴奋起来:“阿松你杀了胡莱?怎么杀的?你上一世能杀了那胡狗,这一世一定也可以。走,咱们这就杀了那胡狗,让他们知道我们父子二人的厉害!”
  秦松忙甩开秦奴的手道:“父亲,你不要这么说胡莱。他对我很好,我明明杀了他,他非但没有害我,还对我很好,一手把我养大,用心教导,也没有害过你,他不该死!”
  说到最后秦松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严肃,看向秦奴的表情也微微有些不悦。那个让他觉得亏欠的父亲也回溯了,他很高兴,可是父亲若是要杀胡莱,那他就不能放任了。说实话,如今在他的心里,胡莱的重要程度比秦奴还要高上三分的,他很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有人要打破,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秦奴面目狰狞,道:“秦松!我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为什么被胡莱报复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死的?是被生生凌迟啊!你知道那有多痛吗?想死都死不了?你告诉我说他不该死?他死一万次都偿还不了我的痛!”
  秦松听了这话心里生生打了个哆嗦,他没忘了他是怎么折磨胡莱的。秦奴只是被凌迟了一次就死了,胡莱却是天天凌迟,日日上药,那样一次就让秦奴恨的觉得杀胡莱一万次都不解气的疼痛,胡莱经受了他都不记得多少次,可他再面对自己时却没有半分怨气。
  他,真的半点不怨自己吗?
  想起胡莱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丹田面前被他哥哥一剑捅了对穿,他的心哆嗦的更加厉害。他怎么,就对自己那么好呢?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从前没有秦奴做对比,秦松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有了秦奴的滔天恨意做对比,秦松不得不回忆起胡莱的好,胡莱对他秦松有多以德报怨。
  本来,秦松对秦奴确实心有愧疚,毕竟他上辈子是亲眼看着秦奴被虐a待致死的,这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不然也不会那么折磨胡莱。可胡莱把他拉出了那道坎,现在回溯,秦奴又活的好好的,他也就没多少愧疚了。
  若是这时候的秦奴利用着秦松心里已经不多的愧疚和怀念多为自己谋一些利益,或许得了好处日后还真能被秦松当父亲一般奉养,胡莱为了秦松也会对秦奴更好一点,旁的不说,日后摆脱奴仆的身份,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他想的老秦家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问题也算可以实现了。
  可是偏偏秦奴不愿意这么做,非要不依不饶的让秦松杀了胡莱全家给他出气。还野心极大的说,秦松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他们秦家也可以问鼎宗门之主的位置,以后他就是宗门的太上皇了,他们老秦家就光宗耀祖了。
  秦松简直不敢相信,他那个一向懦弱无能的养父竟然还有这样大的野心。他可没忘了他被人毒打辱骂的时候,养父总是劝自己,不要跟那些人作对,忍一忍就过去了。
  “父亲,从前你总是跟我说,咱们秦家世代都是这宗门里的奴仆,没什么本事,惹不起那些贵人,惹了他们只会得到更悲惨的下场。让我忍一忍就过去了,你现在怎么不忍了?”秦松盯着秦奴意味不明的问道。
  秦松一向是秦奴的孝顺儿子,秦奴闻言没有想到其它,直接道:“从前忍,那是咱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如今,你既然有本事杀了胡莱,那说明你有本事对付他们,咱们为什么还要忍。咱们秦家也可以做人上人。”
  秦松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养父,表情晦暗不明,隔了半晌才道:“父亲,你可知你死后我就被废了奇经八脉。”
  “什么?”秦奴闻言大惊,随即怒道:“这个畜生!”骂了一句后又疑惑道:“那你是怎么报仇的?”
  秦松深吸一口气,对着秦奴一字一句道:“入魔,堕入魔道,杀人练功。”
  秦松不傻,他上一世就经历过一次了,很清楚如果真的用出魔功他立马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众矢之的。修真界根本就容不下他这么一个入魔之人。若是容下了他,以后就会有无数魔头出现,到那时候修真界就会大乱,所以,他们必须从源头上就掐断,防止出现效仿之人。
  所以,秦奴说的什么宗门之主,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们能活着在这修真界有一席之地就很不错了。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他有意试探,却不想秦奴闻言喜道:“杀人练功又怎么样?只要能报仇,能做人上人,杀几个人算什么?原来竟然是魔功,难怪有那样大的威力,那可真是太好了。阿松,你现在就开始重新修炼魔功吧,咱们早日杀了胡莱和胡家人,取而代之。”
  秦松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胡莱那个纨绔甚至不会随意杀人,他的养父竟然觉得杀人练功不是什么事情,这般的草菅人命。至于自己修炼了魔功之后有什么下场他也不会在意吧,他在意的只有自己会不会给老秦家出人头地,会不会让他秦奴做人上人。
  他苦笑一声,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父亲吧,那个在他心里迫不得已才没有出头护着他的人,能让他出头的事情,在别的方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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