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惜命

  陶兴旺有些畏惧,毕竟,底下躺着的,是一具尸体,不过在他娘的催促声中,还是跳入了大坑里。
  他本是想要掀开烂席子,再抱出尸体,不过被冥北霖给叫住了。
  冥北霖让陶兴旺连人带席子一起抱上来,陶兴旺虽不明何意,但是,还是乖乖的照做。
  可是抱了数次,都没能把这尸体给抱起。
  “怎么了?”我看那尸体应该是纤瘦的,陶兴旺不至于完全抱不动。
  “大人,这,这,怎么重的好似石块一般,根本就抱不动啊?”陶兴旺一脸苦相,仰着脑袋对冥北霖说。
  冥北霖也跃到了坑里,也不知在烂席子边上嘀咕了些什么,嘀咕完之后,便敏捷的跃了上来,示意陶兴旺再试一试。
  陶兴旺伸出手,再试了一次,结果,这一次轻轻一抱,就挪动了尸体。
  他震惊的望了一眼冥北霖,嘴里喊道:“大人,您真真是奇人!”
  说完,他抱着女尸,从大坑里上来,他把尸体放到土坑边上。
  尸体被弄上来之后,冥北霖就指向了陶大娘的房间,让陶兴旺将这女尸,送到陶兴旺娘的屋子里。
  “什么?不行!这贱人别想进我的屋。”陶大娘立刻摇着头,反对。
  我看向冥北霖,不知冥北霖是不是在刻意的整她。
  “此事一了,你们陶家,自会有后。”冥北霖沉声说道。
  陶大娘听到此言,那青紫的嘴唇颤了颤,邹巴的老脸上出现了犹疑之色。
  看的出,她是极为“惜命”的,不敢让自己冒半点风险,哪怕是陶家的后嗣,也并没有她的命重要。
  “大娘,你不是说,陶家有后才是最重要的么?”我望着陶大娘,问道。
  “把这晦气的东西,弄到我屋中,你想做什么?”陶大娘那眼皮子颤了颤,视线紧紧盯着冥北霖。
  “天机不可泄露,今夜,你睡时,记住给她鞠躬上香。”冥北霖面色平静的“叮嘱”陶大娘。
  陶大娘的眸子,瞬间瞪大。
  “你,你还想让我今夜,同她一个屋睡?”陶大娘张大了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这是自然,她的死,与你有关吧?你若不平息了她的怒气,待拔出那桃木钉时,你必定会被怨魂索命。”冥北霖牵着我,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陶大娘听了,顿时有些晕眩,身体一晃悠,往后退了半步之后,差点摔了个跟头。
  陶兴旺赶忙扶住了他的娘,陶大娘拼命的摇着头。
  “我没做错什么事儿,她凭什么索命,是她欠我的,是她的错,这狐媚子,把老爷迷的五迷三道,我是为了陶家好,才?”说到这她又顿了顿,视线再度望向了冥北霖:“你既是大师,必定有法子保我的命。”
  “嗯,自然是有的。”冥北霖说完,让陶兴旺去准备了一张纸,冥北霖悬着手腕,在纸上胡乱的画了一通,便说是镇鬼的符箓,让陶大娘将那纸藏于袖中,邪祟就不能靠近她。
  陶大娘将信将疑,而陶兴旺却已对冥北霖深信不疑了。
  他立刻帮他娘将纸塞入其袖中,然后就照冥北霖说的,将裹着烂席子的尸体抱到了陶大娘的屋中。
  她的屋里,还供着灵童,本就阴恻恻的,如今又多了一具尸体,想想后脊梁都有些冒冷汗。
  “她,她,要是敢靠近我,我就用这桃木藤条抽她!”陶大娘嘴里还嘀咕着这些话。
  “陶兴旺去准备午膳,今日,我们要在这多耽搁一日。”冥北霖对陶兴旺吩咐了一句。
  陶兴旺连忙应声说好,着急忙慌的就去准备吃食了。
  陶大娘见自己的儿子走了,立刻又开了口,指着这女尸,便告知我们这女尸的身份。
  她说,这烂席子里裹着的,便是陶兴旺爹的外室,本姓周。
  用陶大娘的话说,这个周氏,原本就是个卖笑的,不是什么正经女人,靠着狐媚劲儿,迷的陶老爷神魂颠倒,哪怕当时家里没落了,还在外头租了宅子,给她住。
  后来,这女人有了身孕,陶老爷就把她接到了家里,然后就死了。
  “怎么死的?真是摔死的?”我追问道。
  戾气这么重,冥北霖说是横死的,那必定和这陶大娘脱不了干系。
  “就是摔死的,而且,还是那狐媚子罪有应得。”陶大娘居然还嘴硬。
  “哦?是么?那大娘你便无需害怕,这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既没有种下恶因,自不会受到报应。”我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则是目光垂落到地面,望着地上的女尸,没有再开口。
  “走吧。”冥北霖牵着我,便朝着前院走去。
  而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的陶大娘,此刻,也知道畏惧了,跟在我们的身后一道出来了。
  “你为什么还在这坐着?真当自己是陶家少夫人不成?还不快去干活!”陶大娘一跨出门槛,看到了香秀坐在椅子上歇息,便怒从心中起,冲着香秀,就训斥了一番。
  香秀性子温婉,面对这凶神恶煞般的陶大娘,自是只有隐忍。
  “陶大娘,你还是替自己积点德吧。”我说完,拉起了香秀,让她去我如今住的屋里歇一歇。
  如今,这天寒,她身上的衣裳却无比单薄。
  “你说什么?有规矩么?如此对长辈说话?”大抵是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被我这么一“顶撞”,她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自是将她的问话当做是耳旁风,她算是什么长辈?不过就是倚老卖老,白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只想着折磨别人。
  扶着香秀,进了我们住的屋,屋外头,还不断的传来陶大娘的辱骂。
  她因看在冥北霖的份上,不敢训斥我,便训斥香秀。
  拿她不能生子大做文章,说香秀克夫克子,成婚前还不守妇道,也不知那六个“赔钱货”是不是陶家的骨肉。
  香秀红着眼眶,泪水当即夺眶而出。
  “香秀,你真的不离开这么?回了老家,就算没有家人在,也能重新开始。”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示意她喝。
  她摇着头:“兴旺,其实对我不错,只是娘她如今容不下我。”
  香秀是认命了,在陶家三年多,她已经为陶兴旺怀过六个闺女,她身心俱疲,经不起折腾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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