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虚空
虚空之中，孙悟空的目光，缓缓睁开。
眼前，有着一个与自己无比相似的身影抱胸而坐，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一脸阴沉地望着自己。
“嘶……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虚空。”
对方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孙悟空几乎是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就看见了对面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孙悟空”。
“你个冒牌货，竟然又假扮起了俺老孙！”
孙悟空一脸的恼怒，双手已是攥紧想要大干一场；但是看见对方愣是半点战意没有，生生让他都是迟疑了下来。
等了半天，见“孙悟空”还是没有动静，孙悟空也是既纳闷又有些恼火。
“冒牌货，你是打还是不打？都是因为你，师父他竟然怀疑起了俺老孙……”
孙悟空越说越生气。
“师父怀疑的确实没错，只是榆木脑袋的你还被蒙在鼓里罢了……那家伙还真是厉害啊，仅凭三言两语，大概就已经猜到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了吧。”
“孙悟空”没有过于理会孙悟空的喧嚣，目光中满是那个和尚的模样。
“啊啊啊！你啰不啰嗦啊，要打就打，没事当什么谜语人啊？一句话就不能说清楚吗？！”
孙悟空之前被林炎折腾得够呛，现在连眼前这个“冒牌货”都开始讲话不讲清楚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好吧，如果是师父的意思的话，我就跟你说个清楚，到那儿之后，我们俩再好好做个了断。”
“孙悟空”突然站了起来，吓了孙悟空一跳。
“你，你想说什么？最好给我简单明了一些，俺老孙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逼逼赖赖下去。”
孙悟空事先说到。
反观“孙悟空”此刻倒是淡定了不少，没有再跟孙悟空争吵，而是单手捏剑诀，身上光影像素变幻，将他的样貌暂时变回了六耳猕猴的样子。
“师父他还真是厉害，竟然知道这个样貌下的我唤作‘六耳猕猴’，要知道，这不过是如来佛祖信口为我取得一个名称罢了，不过一个简单的幌子罢了。”
听到六耳猕猴此言，孙悟空有些起疑：“哈？你不是六耳猕猴？那你又是谁？”
六耳猕猴听闻，把头微微低了下去，之后“噗呲”一声哭笑，然后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还不清楚吗？真的不想承认啊，凭什么你这样的人能够成为阳体……从来就没有六耳猕猴，六耳猕猴不过是个虚构人物，懂了吗？”
“那你——”
“我？我也是孙悟空啊，只不过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俺老孙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齐天大圣！怎么会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孙悟空？！”
“哼，当然不可能了，虽然真的不想承认，但——只因为我就是你。”
六耳猕猴的目光一沉，凝视着孙悟空那有些惶恐的瞳孔。
“天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孙悟空被六耳猕猴跳跃性的话语，弄得脑袋一团乱麻。
“现在支配着你说话，思考着的，不过是你的表层意识。而我，是孙悟空的潜意识，顾名思义，我潜藏在孙悟空灵魂的最深处，操纵着孙悟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你是俺老孙的潜意识？”
“哼，就凭你，还不配称作孙悟空，或者说，你才不是完整的他。”
六耳猕猴不屑一顾地说道。
“好吧好吧，你所说这些俺老孙也不想理解，你就说吧，你到底从哪里来，那一天我师父放你走了之后，你去了哪里？是不是你把那些佛教的狗贼引来的？”
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不同，他所追求的，一直都最朴实的现象。
“我的离开？那不过是幻想罢了，我说过，从来就没有六耳猕猴，你们的所见所闻，都不过是我演绎出来的障眼法。”
六耳猕猴不屑地说道。
“啊？！”
孙悟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说实话，他的火眼金睛至今没有看错眼什么，但是现在，这个号称是自己另一面的人，称自己过去一直沉浸在幻想之中，并且一次都不曾例外。
“我说，你的牛皮能不能不要吹得太过火了？你是在说俺老孙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在自娱自乐罢了，你是在说龙宫，酆都，天庭的那些神仙都是蠢材，然后配合你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林炎接连发问，就算是他也能从这其中找到不下五个的悖论。
“这幻想一般的准圣都未必能够看穿，顶尖半圣乃至圣人看破却又不说破。”
六耳猕猴淡淡地回答道。
“真是好大的牛皮，老孙我究竟有几分能耐俺老孙自己清楚，任凭我的七十二变再精进，都不可能晃过半圣的眼睛，你何德何能？”
“孙悟空的潜力究竟有多大，不是你区区一个表层意识能够预料的，一个习惯了光明的，又怎么会去追逐黑暗深处的力量呢。”
六耳猕猴瞥了孙悟空一眼，饶是不屑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够直接越过我的意志，来操纵孙悟空的肉身么？别开玩笑了！”
这前因后果来得太玄乎与复杂，中间仍夹杂着太多的巧合与漏洞，不论如何孙悟空都不愿去彻底相信六耳猕猴的“鬼话”。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暴露在光明之下的人，早已就遗忘了夜的坚守，失去了对内心的敬畏了啊！”
见到孙悟空的反应，六耳猕猴心中不仅燃起了无名之火。
“俺老孙除了师父之外，只相信自己的意志，除此之外全都是狗屁，所以，我管你是不是我的心魔，挡在我路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神，还是什么魑魅魍魉，通通给我跪下！”
孙悟空已然没有了撮谈下去的耐心了，手中的金箍棒舞舞生风。
“罢，虚空中不存于现世的法则倒是将你我完美的剥离开来，正好，谁能活着走出虚空，谁就是真正的孙悟空了，生死无悔！”
“哼，无悔便无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