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只为情故
刹那之间，异变陡生。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场间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素鸾便已如飘絮一般，缓缓落下……
屠星瞳孔狂缩，一跃而起，颤抖地抱住怀中的素鸾，惊颤道：“你……为何要救本王？”
“我也……不知道……只是……你救了我……我不能……不能负你……”
素鸾呕血不止，断断续续地说道。
话音中，却无丝毫悔意！
“为什么……会这样？”
道痴大为后悔，连忙拉住素鸾的手，输送真元……
“道痴师兄……不必费心了……素鸾的伤……自己明白……”
素鸾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缓缓道。
的确，她此刻心脉已断，如若楚逍在场，或许还能救她，但道痴的功力，差楚逍何止一筹？
他，当真无能为力！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
道痴不住捶着地面，咬牙道，“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道痴师兄……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素鸾……心甘情愿……素鸾……不后悔……”
说着，素鸾脸上，还隐约露出一副释然的笑容——要知道，她这段时间跟随洲府，和绝域为敌，虽无犹豫，但每每念及屠星，总是肝肠寸断，如今，她终于再也不必纠结身份，立场……
“一切……都还清了……若有来生……我们……再会……”
素鸾缓缓倾吐出这一句，便头一歪，晕厥过去。
“……”
屠星听到这里，沉吟片刻，随即霍然伸手插入自己的胸膛，从中掏出一块黑色的水晶来，贴在素鸾的额头！
“你做什么！”
道痴见状，下意识以为屠星是想引起“尸变”，便怒吼道，屠星却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本王多年修为，再加性命凝聚而成的黑晶……或许，可以让她多活几年……”
“你？”
道痴闻声，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先是满脸错愕，随即渐渐察言观色，发现屠星并未说谎，但，这样一来，他反而更不解了，“你为何……”
屠星闻声，却不答反问：“本王若不这么做，你就会放过本王吗？”
这话一出，道痴一窒。
他当然不会放过屠星这个绝域二号人物，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既然如此，本王又何必再怜惜自身性命？”
屠星说道，闻声，道痴更加一震！
屠星却不再看他，而是目光悠悠，望向上方，说道：“本王从前认为，洲府小师叔爱上一个小婢实在太过可笑，谁知如今……咳咳……”
咳嗽两声之后，屠星又颤声道：“这黑晶可能会洗去……她大部分的记忆……道痴……她便拜托给你了……”
“放心，素鸾是我洲府师妹，我们自然不会亏待她！”
“咳咳……如此甚好……”
许是得到了这般承诺，屠星沉吟片刻，缓缓道出一句惊人之语，“本王既已如此……便再告诉你一事……此时此刻，少智突然失踪……呵呵……恐怕是为我锐剑部队而去吧……”
“你是说！”
道痴联系这些线索，顿时恍然大悟，“少智他只身前去做诱饵，为了歼灭你的锐剑？”
“……以少智的性格……不无可能……道痴……你我虽然立场各异，生死相搏……但若有可能……本王真想和你，和那个少智，和那个楚逍……交个朋友……”
屠星缓缓说道，言语间有着说不出的软弱，眼神也迷离无比……道痴瞬间就明白过来，顿时，脸露悲伤。
“今世，我们是敌人，来世，或许我们便能做兄弟！”
一番话，令得屠星展露一缕微笑，说道：“……多谢。”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道痴缓缓道，他虽然不会帮屠星做关于绝域的事，但对于这么一代豪杰，他也不会吝啬完成其的最后心愿——只要那是无关对抗绝域之大局的心愿。
“心愿么……”
屠星闻声，目光涣散，轻声喃呢，“那就，请你告诉她……不管……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说着，屠星深深望了素鸾一眼，随即身形抽搐，渐渐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正当此时，素鸾也慢慢转醒，却眼神迷茫，好似不知这里是何处，好奇问道：“道痴师兄？你怎么在这……还有……我……”
道痴背对着她，勉强一笑道：“没事了，师妹，回去吧，我慢慢跟你解释……”
“是……道痴师兄。”
素鸾说着，便转身离开，道痴也展开身法，迅速前往朝阳川，待到道痴的身影消失在天边，素鸾方才深深望向天空中还在飘着的黑烟，低声喃念道。
“让我好好活下去吗……我会的，连你的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
……
片刻之后，朝阳川。
紫光乍现，道痴的身影逐渐闪现出来，他环顾四周，但见四处都是锐剑部队的尸体，原本开阔的大道如今已经被死尸堵得只剩一条狭窄的通道！
道痴艰难地穿过去，在乱尸之中寻找少智以及一同失踪的小柔！
“少智公子！小柔姑娘！”
道痴呐喊了半天，却连半点回音都没有，接二连三之后，他当下不禁狠狠地捶向地面，“难道，我终究还是迟一步赶到朝阳川吗？难道，少智他们已经……”
“是你？”
正当道痴痛苦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声音，正是雷厉和风行。但见他们衣衫破烂，血迹俨然！
“是你们……少智公子和小柔姑娘呢！”
道痴当即喝道，震慑人心！
“哼，我们也在找他，他害的整支锐剑全军覆灭，又将我们伤成这样……”
“什么！”
道痴闻声，顿时眼睛一亮，“是他伤了你们，那他人呢？”
“……乱军之中，八成死了吧。”
“闭嘴！”
道痴愤怒挥剑刺去，但随即想起屠星，动作便微微一窒，随即，他冷下脸，缓缓道，“魔武王屠星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非杀你们不可的理由了，现在就滚吧。”
“你说什么！？”
雷厉和风行同时一震，随即喝道，“一派胡言，大人，怎会……”
“他先前便有伤在身……看在他救了我们洲府之人的份上，你们，走吧！反正，你们也已没有威胁了！”
道痴一眼就看出两人修为已经散尽，摇摇头，言毕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脸失措的二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