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梁山好汉到沧州
沧州城内,荣发驿馆。
“且说那李虎率领三百虎贲军将士,各个臂膀腰圆,体态雄健,腰里别的是百炼环首刀,身上穿的是雁翎锁子甲,那是咱大宋朝最精锐的部队!”
“嘿!有人要问了,这什么是百炼环首刀,什么又是雁翎锁子甲呢?小老儿今天便好好给大伙儿讲讲!”
“这所谓的百炼环首刀,乃是……”
“……”
驿馆内满座宾朋,人山人海,火爆至极!
在驿馆中央有座两丈见方,七尺左右的高台,高台上站着个身穿蓝色斜襟长袍,头上扎着跟蓝色的樸头,手中拎着一柄折扇,正滔滔不绝地讲演。
讲演,学名又称之为说书。
说书便兴起于宋朝,至宋徽宗时期,已经有了一段历史,凡是在一些繁华城市的大酒肆,大驿馆中,大都会有这样一个台子,以供歌舞、说书之流。
从现场的规模,以及老百姓兴致盎然的表情上,也能看出这项娱乐活动,在大宋是多么的盛行,多么的受大众喜爱!
尤其此时那说书人讲的不是别的,正是在自家地盘上,前不久才刚发生的事情,朝廷派人搜查柴府的事情。
“要说这么精锐的部队,那肯定不是地方军,而且咱们前文提到,柴府往上捯七八代,那可是后周皇裔,背负着皇家血脉,太祖爷当年更是赐下了有他神力赋予的丹书铁券,便是当今陛下,也要敬重三分,更何况是区区朝臣!”
“但怎么说呢?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柴家人!正是基于此,李虎才派人围了柴府三天三夜,昼夜不停,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终于等到了陛下钦赐的搜查令!”
“李虎拿着搜查令,大大方方地闯入柴府,是翻箱倒柜,恨不得把门缝都掰扯开,犄角旮旯拾掇了个遍,可偏偏没有发现朝廷要犯的踪迹!”
“……”
驿馆内众人听的极为揪心,到这里方才暗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咱们柴大官人乐善好施,千里闻名,有当世小孟尝君的称号,虽然我不知道孟尝君是干什么的,但他肯定也和柴大官人一样,是个好人,怎么可能窝藏钦犯呢!”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柴大官人真的窝藏了朝廷钦犯,那么咱们沧州老百姓岂不早遭殃了?可咱们不仅活生生的,而且活得不比任何一个州府要差,还不是全赖人家柴大官人嘛,朝廷的官老爷们也不动动脑筋,像柴大官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窝藏钦犯!”
“……”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说书匠连个插嘴的空都没有,饮了一口茶,愣是足足等了半晌,都没有风平浪静的迹象。
坐在拐角的一桌人最是淡定,其中一个黑汉,头发蓬乱,衣衫不整,露出胸前一撮黑毛,咕噜噜豪饮一碗,不觉拍手叫好。
不过,在其身旁的三人却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一个个举止落落大方,颇为得体,与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军师啊!你写得可真好,要俺铁牛说,朝廷那些什么学士啊之类的东西,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俺别的不服,就服你!”
哈哈哈!
随即,那个唤做铁牛的壮汉狂笑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而被其称之为军师的人,正是智多星吴用,在其身旁两人,一个是小李广花荣,一个是霹雳火秦明。
柴进和水泊梁山的好汉们交情匪浅,平素里亦有书信上的来往,朝廷煞虎营李虎派人围了柴府三天之事,宋江又岂能不知。
由于事发突然,宋江又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眼瞅着小旋风深陷囹圄,他又不能不管,因此这才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感到沧州,调查取证。
吴用不愧是智多星,想象力简直突破天际!
他用零星的一些事实片段,通过听取所谓的流言蜚语,编写了这么一套看似不合理,却又合乎情理的段子,交给说书匠命他说出来。
果不其然,效果简直出奇的好!
加之此刻朝廷的童枢密亲自来到沧州,更是让这样的评书蹭上了柴进的热度,将以前的事态掀地更高,更加火爆!
吴用笑而不语,只是一味的喝茶。
其实他知道,这样的猜测,根本站不住脚,只能哄一哄普通老百姓,争取先把柴进是无辜的声势给造起来,这样是最稳妥的方式,然后才能徐徐图之。
众人议论正嗨,从驿馆外闯入一队军官,整个驿馆突然便冷静下来,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向军官那里。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近一个月入住驿馆的人,全部给本将军掉出来,本将军逐一核实,已经退房的不算。”
掌柜的哪敢造次,只能将账簿拿出来,交给军官:“军爷,您看从这里开始,便是本月入住的人员情况,如今尚在驿馆居住的,不过三十多人而已,大都是来往客商。”
掌柜的尽量解释,争取不惹祸上身!
军爷发出一声狞笑:“这年头还有叫铁牛的?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来路不正,是哪一个,给本将军站出来!”
这铁牛不是别人,正是黑旋风李逵,平日下山,他们不会用本名,只会给自己起一个代号,而李逵的代号,便是铁牛!
李逵一听这军爷的分析,特么的小宇宙直接就爆开了,腾地一股火焰冲天而起,浓眉倒竖,颔下一部短髯如钢针般根根爆起!
“怎得?铁牛就是俺!”李逵拍案而起道。
“铁牛!”吴用想要制止,但却已经来不及。
那军官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逵,唇角微翘起一个弧度,狞笑道:“你便是铁牛?还真像头牛啊,哈哈哈!我们怀疑你是朝廷要犯,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吧!”
李逵双眼一瞪,宛如铜铃,他正要发怒时,却被霹雳火秦明硬生生给摁了下去,于此同时,小李广花荣连忙站起,笑盈盈走到那军官面前,从怀中摸出一锭大印。
“这位军爷,小意思,不成敬意,拿着给兄弟们买点酒喝,那个人呢……是我弟弟,可能长得糙了一点,但的确是个好人。”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