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黎其琛归为一派
中途洛修诚接了个电话,大概是哪个比较重要的老朋友,他刚说了两句就示意他们继续吃,而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洛修诚前脚刚离开,洛时年后脚就起身出门给黎其琛打电话,但黎其琛却给他挂断,只在一分钟后回了一句:“刚把她送回家,稍后回电话。”
这么快就回家了?
“她的情绪怎么样?还好吗?”
黎其琛回复:“没事,给她特地安排了最后的位子,我一直跟在旁边,没有受到打扰。”
而后又是一句:“我离开的时候给你回电话,秦书晚也在。”
不过想来也是,时锦很久没出门,这次又是年会,人多眼杂,她只待一会就回家也是正常的。既然是黎其琛亲自送她回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洛时年:不用回了,只要她安全到家就好。”
之后,洛时年回去坐下,看到洛修诚还没从洗手间回来。而沈怀周也在看手机,见他回来立刻将手机锁屏反扣在桌上,笑着给他倒水。
“时年哥,这次难得见面,总归还是有些拘束,不如明晚我们单独聚一聚吧。”
知道时锦已经安全到家,洛时年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却又忽然想起面前的这个男人,就住在城北公馆15号楼,和时锦家只隔了五分钟路程。他当即又放下杯子,看着沈怀周:“也不算是难得见面吧,你不是在监控里见过我很多次了吗?”
沈怀周脸色稍稍怔住,但很快恢复笑容,摇头:“时年哥大概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吧,我没有在什么监控里见过你。”
“是吗?没见过吗?”洛时年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怀周,我爸喜欢你,也只是他喜欢你而已。但不管是我还是我爸,都不会左右我妹妹的想法。无论你做了多少事,如果你感动的只是你自己,即使我爸爸喜欢你,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沈怀周闻言逐渐收起笑容,严肃而清冷的抬眸正视他:“原来你已经和黎其琛归为一派。”
“又不是修仙打怪练级,说的这么洋气干嘛。”洛时年拿起筷子随便夹了根青菜,慢条斯理的嚼着,边嚼边说,“不过如果没有其琛,我肯定也会投你一票。你能在我妹妹身边陪伴这么多年,也足以说明你的真心实意。只是心意与行动,终归还是有区别的。”
沈怀周双眼微微眯起,摇头:“黎其琛领先我的并不是行动,而是投机取巧。他先我一步见到时锦,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已经将时锦带出24楼。”
“其琛已经将她带出24楼了,你不也是因为从监控里看到,才这么着急的约我爸出来吃饭吗?你不过就是担心如果被我爸看到时锦被其琛带出家门,会对其琛改观而已。也是,时锦现在不想见你,我妈深入简出,我和其琛的交情颇深,你能拉拢的也就只有我爸了。”顿了顿,洛时年轻笑,“还有,其琛那不是投机取巧,他只是以时锦为前提,全心全意想要治愈她罢了。所以他领先你的,不止是行动,也有心意。”
“全心全意?呵。”沈怀周冷笑,“我以为时年哥作为时锦的亲哥哥,不会同意把她推入黎其琛这种男人身边。想不到你和夏塘风一样,都只是黎其琛的跟班而已。”
洛时年也随之冷笑一声,故作语重心长的说:“怀周,没事多出门走走,见见太阳。不是所有人都和我妹妹一样,待在那24楼四年多,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积极的心。”说完他将那杯沈怀周倒给他的白开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谢谢你的招待,我会跟我爸说公司有事提前离开,剩下的时间你就多巴结巴结他吧。算是我作为你的时年哥,给你的一个好机会。”
沈怀周没有动,他看着洛时年转身走出餐厅,而洛修诚也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大步往这边走。
他马上换上笑容,起身说:“洛总,时年哥公司有事,先离开了。”
洛修诚“嗯”了声,并不在意:“坐,我们继续吃,继续聊一下关于时锦的事情……”
……
柳青岁刚接到黎其琛的电话,就立刻请了假,和姜执慕赶去城北公馆。敲门的时候是黎其琛给他们开门,手里还拿着手机。
“时锦怎么样?”柳青岁顾不上换鞋,连忙跑去卧室。
推开卧室门,她看到洛时锦躺在床上,正闭着眼睛睡着了。她和姜执慕二话不说就给她做了检查,确定她一切正常之后,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不久之前时锦还说她在和书晚聊天,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黎其琛将事情简单说了说,然后稍微一顿,接着说:“我把你们叫过来,一个是想让你们给她做检查,另一个是想让你帮忙照顾她一晚。”
“好,我会照顾她。”柳青岁毫不犹豫点头,看着他起身,“你要回家吗?”
“我去趟夏爷爷家。”
“去干什么?”
“去帮忙。”黎其琛穿着外套,望向主卧:“她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担心秦书晚。如果等她醒来的时候秦书晚已经平安回家了,她也能放心些。”
柳青岁也回头看看主卧,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这件事对时锦来说……很重要,你务必要保证书晚能平安。”
“嗯。”
黎其琛快步离开,姜执慕则去倒了杯水。从厨房拿着杯子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柳青岁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
“放心吧,不是检查过了吗,她只是太累了,没事的。”
“她是心累。”柳青岁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担忧的望着主卧,“我没想到书晚会有这样一段经历……如果早知道……”
姜执慕蹙眉:“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点知道她的过去,时锦跟我介绍书晚的时候,我就得想办法让她们分开。”柳青岁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而后却又捂着额头,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偏偏秦书晚也是这样,甚至比时锦还要凄凉。
她的孩子,甚至都没有活下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