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暖费（4）
洛时锦刚听到秦书晚说到这，就立刻又有些激动的问：“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咳咳……”电话里的秦书晚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说，“我忘了。”
“……忘了？”洛时锦手里握着锅铲，怎么都想不到她的回答是忘了。她干脆关了火，继续问，“怎么能忘了呢？不是才过去没多久吗？”
“是过去没多久，但是我确实忘了。咳咳，是因为……咳咳，我当时本来就脑子不清醒，所以想趁着还有点精神，就快点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可是他突然冒出来，把我的思路全都打断了，然后我就全都忘了。”
洛时锦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病的很严重，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这算什么重要的事情，顶多算倒霉的事情。咳咳。”秦书晚用她浓厚的鼻音说，“不过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八卦，还专门给我打电话听八卦？”
洛时锦摇着头：“我不是为了听八卦才给你打电话，我是关心你。”
“哦对，你是问我病的怎么样……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我不是说我没事吗？”
“听黎总说的。”
秦书晚一愣：“黎其琛？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今天要去你们夏氏国际，就刚好听说你生病了。”洛时锦低头说着，“你是不是昨晚出去兼职的时候着凉了？”
秦书晚连着咳嗽了几声，咳嗽完却又觉得更奇怪：“先不说这个，今天黎其琛没来我们夏氏啊……真的，他是夏塘风的朋友，也是黎加集团的总裁，我们公司没人敢招惹他。只要他来夏氏，公司群里一定会有人通风报信的。而且……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生病……咳咳。”
那又是为什么……洛时锦顿时觉得疑惑，如果黎其琛没去，那就是直接问了夏塘风？
“等会，咳咳，我们先不说这个……时锦，你和黎其琛……很熟？”
对于秦书晚突然冒出来的疑问，洛时锦先是下意识想要否认，但紧接着她自己也恍惚了片刻，反问自己：“很熟吗？”
“喂，我问你呢！”秦书晚不满的咳嗽着，“我们好歹也是朋友，我可得好好提醒你。夏塘风不是什么好人，黎其琛能和他保持这么多年的友情，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洛时锦一时间没能明白她口中“好人”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夏塘风……就是你那个法律意义上的先生吧？你讨厌他，所以他不是好人。可是黎总……”
“不是因为我讨厌他，所以认为他不是好人。而是他原本就不是，所以我才讨厌他。至于黎其琛，除却他和夏塘风的关系以外，如果他是什么正经人，也不会莫名其妙有个儿子了。”
洛时锦沉默着低下头，良久才开口：“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不正经的原因？总之我作为朋友一定要提醒你，不要和黎其琛走的太近，平时也要多加注意，万事小心，谁知道他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肠子呢……”秦书晚唠叨说了两句，说完又开始剧烈咳嗽，咳完之后没听见她的声音，却又忽然想起其他事，“对了……你今天，很放松啊。”
洛时锦回过神：“啊？什么？”
“我说你今天很放松，而且今天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我要纪念一下。咳咳，等我病好了，我们吃烧烤！”
洛时锦笑笑，知道她是说平时她只打字不发语音，更没有打过电话。而今天不仅主动打电话，并且还说了这么多话，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所以觉得她放松。
说来也是，当她看到黎其琛的信息说秦书晚可能生病时，她第一反应就是马上给秦书晚打电话。当时没有想到她这是少有的拨打电话的情况，也没想到自己能说这么多话。
可能是因为涉及到新小说的素材，也可能是因为她由衷的对秦书晚两夫妻的事情感兴趣，甚至也有可能因为她已经把秦书晚当朋友，所以相处起来放松了许多。
而且，对着电话聊天，总比面对面要轻松得多。
“那你今天不来吃饭吗？”
“我就不去了，夏塘风也不知道犯什么神经，给我请了两天带薪病假，让我回家了，我现在躺在床上呢。我打算吃了药之后就好好睡一天，醒来就好了。而且我要是去你家吃饭，不得传染给你啊……”
洛时锦听出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再加上她咳嗽的厉害，让她越发担心。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我感觉你病的很严重。”
“没事，我要是真的病的很严重，早晨就不会去公司上班了。而且也没人陪我去医院，反正我是走不动了……咳咳，额，好像有人敲门。”
洛时锦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下床走路的脚步声，而后秦书晚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她一直在咳嗽，洛时锦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只好听着话筒，担心会出什么事。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秦书晚终于对着电话说：“咳咳，时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儿……就是我住的地方，本来是没有交取暖费的。但是刚刚……居然有人上门，说要看地暖管件，说……说我把地暖费补缴了？可我没交啊？”
洛时锦从来都是提前一个月就收到物业提示，然后微信缴纳取暖费，所以她刚听到秦书晚说完就立刻问：“你之前没交吗？怪不得会生病，晚上不冷吗？”
“再冷也比交钱好的，我哪有钱交地暖费……喂，你们确定是我家吗，不会是走错了吧？咳咳，什么缴费单？我看看……”
洛时锦将话筒贴近耳朵：“怎么样了？”
“我靠……时锦，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秦书晚沙哑着嗓音说，“缴费人居然是宋明远……”
“谁？”
“就是夏塘风的特助，这不会是夏塘风让他去缴的吧？”
洛时锦顿时闻到一股八卦的味道：“说明他关心你啊。”
“别瞎说，他没有这个觉悟。”秦书晚想了想说，“难道是爷爷知道我们分居了？那完了，爷爷肯定又得上门唠叨……额，等下又有人敲门……”
“……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