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意识：卍字印
接下来日子里，方昱专心修行《千丝线》，那株茂密大树都被他弄秃了，还是小狐女帮树求饶，才换另一颗。
第一次，穿叶百片，震惊到狐仙姑。
随后的修行，更让狐仙姑意识到，为何方昱被称为‘青州天骄’，他仿佛不知疲惫，不分昼夜，一直在树下穿针。
叶片树从一百零一，变成一百五，再到二百。
每天都有增长。
转眼。
两周过去，方昱已能穿叶超过九百片，清晨天蒙蒙亮，方昱从入定中醒来，一掌排向身边树木，树叶如雨飘落。
他食指冒出一缕真气丝线，开始穿针引线。
今天他要冲击千片！
前面的九百片很轻松，随着数量的增加，真气丝线开始不稳定，当达到九百五十片时，已有明显的抖动，仿佛随时都要崩散。
方昱屏气凝神，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心身投入其中。
九百五十二。
五十七。
九百六，九百七，终于达到九百九十片。
这时候，狐仙姑恰巧透过窗户看到，细数叶片数量发现已无限接近千片，饶是见多识广如她，都露出惊讶之色，一声不吭的透窗看着。
九百九十一。
九十二。
九十三。
……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越是接近千片，方昱越感觉真气丝线要崩散，仿佛接下来的一片，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
眼底浮现金焰，目光如炬，洞察秋毫，真气运转如一，不敢有丝毫波动，整个人犹如一口古井，没有任何的波澜。
一切都集中在丝线上。
“啵。”
随着一声轻响，第九百九十九片穿过。
第一千片跟着落下，方昱操纵着真气丝线穿去，但就在碰触树叶脉络的瞬间，丝线达到极限，开始雾化，九百九十九片树叶跟着下坠。
……
竹屋里。
狐仙姑摇摇头，叹息道：“失败了。”
……
树林里。
方昱也知道在距离成功一步之遥时失败。
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做最后坚持，他屏气凝神，目光如炬，全神贯注，操纵丝线继续去穿最后一片树叶。这一刻，方昱的精神就像是一根拉成满月的箭弦，绷到极致，在真气丝线强行穿过最后一片树叶时，隐约听到‘崩’的声。
下一刻——
方昱大脑嗡鸣一震，眼前变黑。
高度集中的精神，没能承受住极限压迫，方昱脑中一片空白要陷入晕厥，强行穿过千片树叶的真气丝线，亦瞬间崩坍。
树叶散落。
方昱眼前发黑，摇晃着要摔倒。
但就在此时，他的大脑中异象陡生，修炼《小乘魔法》而得到的魔念黑莲，忽然崩散，化作大量小型黑莲，熊熊燃烧，照亮他脑海，强行让方昱从晕厥中醒来。
再然后。
这些黑莲在脑海里上下翻飞，不断分裂，一息不到就超出御荒前辈曾说过，可分裂的极限，并且入侵到炼魔心焰范围。
炼魔心焰察觉黑莲入侵，展开反击。
它化身青色莲花焰，同样不断分裂，与一朵朵黑莲争锋，搏斗，在此过程中有一小部分竟相互吞噬融合为一体。
起先是个例。
后来融合莲花越来越多，到最后炼魔心焰竟跟《小乘魔法》，融为一体，变成一朵内有九片青莲，外面包裹七十二片黑莲的双色莲花。
怪莲的诞生，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点亮方昱脑海。
他的大脑嗡鸣一震——
“咚。”
隐约似有天地钟声，从双色莲花发出，佛门七十二波罗神焰之一的炼魔心焰，与脱胎自《小乘佛法》的邪功《小乘魔法》，似达成某种微妙反应。
炼魔。
入魔。
渡化，魔化，心生佛莲，魔念深种，二者截然不同偏偏犹如阴阳相互吸引，最为切合，一饮一啄，天理定数。
脑海中的巨变，让方昱进入久违的‘顿悟’。
在这一刻。
他看到了‘黑白’，触摸到‘善恶’，这是事物的两面性，本质却是一样的，这就是佛门所言的‘众生皆是菩提果’。
善人可成佛，恶人亦可成佛。
哪有善与恶？
只是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皆是菩提。
“眼，耳，鼻，舌，身为五觉，触摸乾坤万物，也是佛门五尘，当看清万物本质，善恶两面，众生菩提，便是觉醒第六称‘法尘’，我竟然顿悟了法尘？”
方昱笑。
修炼《千丝线》是为更好的控制真气，进而修炼《真宗十三拳》，谁能想到最先得到的惊喜，竟是顿悟佛门法尘。
法尘，又称‘意识’。
没错。
就是佛门九识中的第六识‘意识’！
方昱在初修院讲武堂听宝光大尊者诵经，觉醒眼识，半只脚踏进佛修领域，今日再觉醒意识，算真正的道佛双修。
九识觉醒，皆诞神通。
方昱脑海里出现一篇他从未看过的佛经，以梵文撰写，悬浮脑海上空，密密麻麻，绽放刺目金光，明明看不懂，却有醍醐灌顶之感。
在他的‘注视’下。
佛经开始融合，无数金色梵文飞舞，最后凝聚成一个金色【卍】字，倘若细看，还能发现【卍】字是由无数梵文组成。
意识神通：卍字印。
这是精神类神通，除能帮方昱守住本心，防止陷入幻境，媚术，入魔等等外，更可以强行渡化敌人，哪怕是血手屠夫那种残暴之辈，只要精神不如方昱，皆可用卍字印渡化。
卍字印能冲破血手屠夫精神防线，强行洗脑，令人放下屠刀，虔心向佛。
这类似于‘天音梵唱’。
区别是舌识神通‘天音梵唱’，属于音波攻击，很容易化解，而卍字印是精神层次的较量，只要精神不如方昱强大，瞬间就落败，就算媲美方昱，突遭卍字印袭击，也得恍惚片刻。
高手过招，瞬息之间。
一个恍惚就能决定胜负。
……
树林间。
“唰。”
方昱睁开眼，神采奕奕，整个人瞬间焕然一新，因真气丝线断掉而散落的树叶，还在慢慢飘落，顿悟很微妙，可能持续很长，也可能一瞬间。
这次方昱属于后者。
他脑海中翻天覆地巨变，在现实中，就连半息都不到，千片树叶尚未落地，他食指再冒出一缕真气丝线，穿向落叶。
咻。
咻。
咻。
在他的操纵下，真气丝线沿着上次洞穿的小孔，在树叶即将落地前的那一刻，成功全都穿过，被牵引到面前。
一千片，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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