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君子道

  颜清臣五人皆金丹初期，各施领域封锁书生男退路，以招牌气功御敌，云楠雅的流云飞袖。
  颜清臣的‘镇字诀’。
  北海鲸是家族主修气功，招式大开大合，如巨鲸遨游大海，真气翻滚如怒浪拍空，整个高空都震响不停。
  季长风不用说，银枪如龙。
  树妖战斗方式最特殊，随着他双臂展开，大地裂开，无数根茎朝天空伸展，化作万木森林笼罩书生男。
  五大金丹，一同出手。
  地动山摇，穹顶剧震，各种异象频出，这就是金丹真人的恐怖之处，能够改变天象地貌。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金丹！
  修真界的分水岭。
  金丹真人出手，真正的‘言出法随’，可操纵雷霆，口吐碧火，气接云霞，战斗风格千奇百怪令人大开眼界。
  ……
  初修院众人围观地。
  方昱瞳底金焰升腾，看战斗比其他人更清晰，能看出不管是颜清臣的镇字诀，还是季长风的枪法，树妖的万木森林等。
  任何一种都存在相同点。
  阴阳平衡！
  没错，无论是镇字诀，流云飞袖，巨鲸闹海，看似风格千奇百怪，核心是没有变化的，都达到了阴阳平衡。
  在平衡中，将力量爆发到极致。
  “凝煞是阴，炼罡为阳，金丹是平衡，阴阳合而万物生。”方昱喃喃自语，对武道认知逐步加深。
  诚然。
  他眼下只是凝煞七重，距离金丹遥远，可终有一日他也要结丹，现在目睹的一切都是打基础。
  况且，武道在悟。
  悟的东西越多，武道越容易走。
  ……
  书生男面对围攻，面无惧色，微微一笑，伸手在面前拂过，一面焦尾凤琴出现，他轻轻拨动琴弦。
  “泠泠”的琴音传出。
  琴音很快，有铁骑突出刀枪鸣之感，仿佛置身夜幕沙场，一支尖锐小队，策马直捣敌军黄龙。
  “泠泠”。
  琴声作响。
  “嘶！”伴随着嘶鸣声，一匹披黑色重甲的战马先凝聚出来，跟着战马背上出现一名披重甲，持弯刀的将领。
  马鸣不断。
  一批批战马由音波凝聚，先跟流云飞袖撞到一块。
  轰隆隆。
  前面几匹战马被轰碎，后面战马则将飞袖斩断，疯狂突进，直至将镇字诀，巨鲸，枪罡，树木都砍翻才消失。
  “琴法？”
  “音律之道？”颜清臣等看着书生面前焦尾凤琴，瞳孔微微一缩。
  三千大道皆可成仙。
  道无限。
  然而，却有和寡之分。
  如拳，剑，掌，身，丹，器等等皆为常见之道，音律之道是非常罕见的小众，起码没听过南域有谁修炼。
  “音律而已，可战！”北海鲸向前大跨一步，喉咙里爆发一声怒喝，同时双手虚空猛压。
  轰！
  随他动作，虚空巨震。
  肉眼可见的海水凭空显现，激流奔涌，汹涌澎湃，卷起万重浪，一头深海巨鲸操纵着海啸撞向书生男。
  书生男十指弹拨。
  泠。
  泠。
  泠泠。
  琴音变浑厚沧桑，如沧海一笑万波平，汹涌海浪顿时被无形力量镇压，连巨鲸都无法浮出水面。
  “禁！”
  颜清臣凌空写下一个‘禁’字。
  禁化符文，罩向书生男。
  书生男再弹拨琴弦，声变轻灵飘渺，如云山雾罩，梦里看花，禁字悬空后久久无法落下，因为找不到目标。
  云楠雅，季长风，树妖跟着出手。
  书生男拨弦。
  声如万兽，有狮吼，虎啸，猿啼，鹤唳，蟒咝，音波凝聚出这些妖兽形状，再次化解五大金丹攻击。
  这时候大家都看出来。
  书生男境界远在五人之上，最差都得是金丹中期。
  “不能跟他正面打，树道友，你跟颜导师缠住他，我跟三个三方夹击，趁他音律不济时出手。”
  北海鲸道。
  树妖拔下几根银发，放在掌心一吹，银发迎风化作藤蔓，遮蔽月亮，罩向书生男。颜清臣咬破舌尖，朝身前喷出精血，以指代笔，以血代墨，写下一篇圣贤文章，化作金雨落向书生男。
  二者皆范围攻击。
  书生男弹琴御敌，将藤蔓与金雨击碎。
  可在书生男弹琴间歇期间，北海鲸，云楠雅，季长风一起出手，各施气功攻向对方。
  这时候，书生男再弹琴御敌已来不及，看眼他要中招，书生男不紧不慢的挥动袖口，一枚枚黑白棋子飞出来。
  棋子如箭矢。
  咻！
  咻！
  咻！
  三人攻击全被化解不说，箭雨还反攻向三人，北海鲸召唤海水化墙才挡住，等拉开距离发现半空中多了一副棋盘。
  棋盘摆满黑白子。
  “棋道？”
  北海鲸脸色骤变。
  “金丹境修双道者少之又少，阁下绝非无名之辈，请赐教姓名。”颜清臣也停止出手，神色凝重的看着对方。
  修真界有分水岭。
  一为‘脱胎’。
  褪去凡胎，踏足修真。
  二为‘金丹’。
  阴阳合一，超凡入圣。
  三为‘元婴’。
  碎丹成婴，道法自显。
  金丹想要再往上修炼，需要修‘道’，因为阴阳融合可诞生‘道’，将任意一条道修成，便可碎丹成婴。
  颜清臣，季长风，云楠雅，北海鲸，树妖皆修一道。
  可书生男竟修双道。
  这其实是一种自误，因为修双道浪费的时间会翻倍，严重拖延碎丹成婴速度，修真界鲜有人做。
  这么做的有三种可能。
  1，主修道失败，走不通，被迫换道。
  2，天赋绝顶。
  3，傻。
  看书生男施展气功，无论‘音律之道’还是‘棋道’都没瑕疵，显然不符合第一条，而两条道能修至此境界，也绝非傻子。
  只可能是第二种。
  “音律？”
  “棋子？”
  “呵，颜导师请看仔细，在下到底会写什么。”书生男微微一笑，做出跟他一样的举动，以指代笔在虚空写字。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转眼。
  一篇沙场诗词出现——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诗成。
  一副沙场战图直接浮现虚空。
  强兵征伐。
  喊杀声，惨叫声，怒吼声，刀枪突鸣，万马奔腾，血流成河，沙场残酷活生生的被展现在眼前。
  颜清臣瞳孔骤缩：“书道？”
  这是书道。
  他很清楚。
  因为他修的就是此道，就连这首沙场诗他同样会写，但绝无对方体现出来的这么强，甚至战图里的鲜血，都飘散出刺鼻血腥味。
  三道同修？
  颜清臣震惊，季长风，北海鲸，云楠雅，树妖同样震惊。
  然而。
  这还没有结束。
  书生男再次以指代笔，在虚空挥毫写意，一副大气磅礴的幽燕金秋图浮现，山峦叠障，雄伟壮阔。
  山可镇海！
  画道！
  书生男掌握的第四条道。
  “琴，棋，书，画……我懂了，你修的是君子道！”不过画道出现后，颜清臣猛地醒悟过来。
  书生男不是修四道。
  而是修的一道四带。
  君子四艺，琴棋书画，亦是君子道组成，眼前书生男就是修炼的这种道，一种远超普通道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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