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美金
这其中任何一样,我都相信以井铎卑劣的人品,绝对做得出,因此,也才更加感到害怕。
虽然头疼欲裂,但我还是先去了一趟警局。
负责案子的警官告诉我,杯子上只检测出小雪一个人的指纹,他们也询问过佣人,佣人说他们害怕影响小雪的健康,都是带着手套做事的。
这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也算是合理,回想起来他们当时托盘放得确实有点远。
当时,佣人和小雪说这牛奶对胎儿好,小雪来不及得要喝下去,等我起身准备帮忙时,她已经自己探出身子够了过来,现在看来,倒是庆幸当时我反应慢了。
只是站在现在的角度上看,这帮佣人的供述听起来倒像是早就有所察觉一样。
从警察局出来时间尚早,站在医院楼下犹豫再三,还是先去了小雪的病房,主要还是有些担心曾小姐会找过来。
本来只想着偷偷看一眼,没想到在走廊上直接和正独自做着康复训练的小雪不期而遇。
本能的反应是僵在原地,脑子里转来转去也想不出什么样的开场白会比较合适。
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是她先叫了我,说想要和我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跟在她身后慢慢走进了病房,这一路的确如她刚刚所说的,十分平和冷静,可我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进了房间之后,我们两个人相对而坐,沉默的好一会儿似乎都是在想着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在气氛已经接近冰点的时候,许小雪终于先开了口:“你还来干什么?把我害得那么惨还不够,非得每天都来刺激我一下吗?”
我懒得再跟她分辩这话的对错,只是循理解释:“我是你的入院经办人,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确认你的状况,如果勾起了你什么不好的回忆,那我现在就走。”
她叫住了我,凝视的双眼当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为什么井铎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嫌我再不能生孩子了?”
我一不能刺激她,二只想逃开井铎这个话题,只能编了个连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的理由:“医院里人多嘴杂,二少可能不方便进出,你出院的那天会来接你。”
“真的吗?他真的会来吗?”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过来,满是期待,盯得我开始心虚。
还好她终于把目光移开,情绪突然又掉落了下来,看着窗外说了句,“别骗我了,我知道他不会来了,他其实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想要我……”
她的话令我有些意外,可眼下这状态分明又跟前几次发狂之前的平静十分相似,我一时有些紧张,也没顾上说什么,赶紧就出门找了护士。
护士显然对这样的状态已经十分熟悉了,进了门直接一剂针剂,没多久许小雪就睡了过去。
看见她睡着了,我也就走了,一路不停的去往下一个目的地,舒依依的病房。
到得很巧,正好赶上了icu的探视时间。
进去之后,她依旧是失落的眼神,这次我没有再编理由了,直接告诉了她爸爸住院的事情,她早已经是成年人了,如果这样能稍微触动到她,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住院?严重吗?在哪里?”她着急得居然想要要抬身下床,还好被眼疾手快的icu护士一把按住。
“病人冷静点!”小护士一边斥责她一边怨恼地看了我一眼,应该是在气恼我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舒依依身体被按躺了下去,情绪却已经崩在了弦上,眼泪簌簌地往外涌,“我,我要去看爸爸,他一定是被我气的……”
看到这样的她,我也开不了口责备了,暗自懊恼自己刚刚语气太过严肃。
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
“这几天就要出院了,到时候如果时间可以,我让他过来看看,你安心养病。”
“我不要!”她激动地拒绝:“不要带爸爸来,我不要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的舒依依,虽然气她的冲动愚蠢,可是好歹经过了这一遭之后,看起来懂事了一些。
我帮她整理好被子,耐着性子应声:“好,我答应你,等你转到普通病房再让爸爸来看你。”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没再做声。
结束了爸爸的话题之后,我实在想不出要跟她说些什么,毕竟之前的二十多年的感情算不上深。
“探视时间到了,麻烦患者家属出去吧。”
我如释重负,俯身交代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护士像是被我这话感动到了,居然站在边上感慨了起来,“舒依依,你姐姐对你也太好了吧,每天都来看你,我在这icu工作这么多年,这样的姐姐还真是少见到。”
我们略带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笑了笑,都没有拆穿这个美丽的误会。
结束了探病,照例第一时间把她的身体状况告诉给爸爸,爸爸的状态不错,这几天心情也愈发好起来。
听了我的话也并没有就此打住,接着问:“那她现在能起身活动了吗?”
“还不行,过两天等转到普通病房应该就可以了。”
爸爸点点头,“稳妥些好。”
确定了舒依依的状况良好,他就开始着急赶我去公司里上班,这些时日,通常白天来医院挨个看过一趟之后我都会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因为和温柔的合作关系,现在的办公场所几乎已经快要固定是温柔的工作室了。
今天更为隆重些,小崔哥和严叔叔也都一起到了温柔的公司,大家坐定之后就开始商讨施工方案。
因为我们没有去过现场,所以前期介绍还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吃完工作餐下班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
错过了医院的探病时间,我只能干脆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井行安排的房间里头有个大大的浴缸,看起来舒服极了,可我除了前段时间被按在里头浇了冷水之外,还没有真正的体验过。
今天恰好有时间,全身上下又酸痛到不行,索性放了缸热水,就当是替自己解解乏了。
刚泡进去,就听到隐约有叮咚的门铃声。
这个点谁会过来……
看看手机没有任何电话和消息,我直接无视,继续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放松。
又过了一会儿,滴滴几声,之后是门解锁的提示音。
门被打开了?!
我犹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抓起浴巾随便的裹在身上就冲出去看,才走到浴室门口,就被一只胳膊挡了回来。
抬眼一看,是井行……
还好还好……
“你私闯民宅有意思吗?”我吓得惊魂未定。
井行半天没吭声,我抬头看见他的眼神有点怪异,这才想起来刚刚着急出来,身上只歪歪扭扭的裹了条浴巾。
“你,你看什么,快出去!”
他低眉笑笑,“一我有门禁卡,不算私闯,二酒店也不是民宅,罪名不成立。相反,现在是你行为不端,该控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没想到他今天会有这样好的兴致跟我在这里一一细数,还是如此长篇大论,十分顺利就堵得我只剩下干瞪眼的份。
他越过我重新拿来了一条干净的浴巾给我裹裹好,扯着浴巾把我拎去了沙发上。
“你今天又是干什么来了”我侧着身子跟他说话,有些许的不自在。
他倒是惬意,直接靠在沙发上扔过来一件外套,想要给我缓解一点尴尬用,随意之下拿反了,口袋里洋洋洒洒飘出来许多美金,那还是之前被井铎拽去打牌时赢下的。
我看到了,差点当场窒息,也顾不上什么狼狈或尴尬了,直接扑倒地上去捡。
结局自然是适得其反,成功引起了井行的注意,被他一把拎去了旁边
“解释吧。”
“解释什么?”我只能装傻。
“这钱哪儿来的?”
“我自己的啊。”
“不是井铎给你的?”
“当然不是!他给我美金做什么?”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不得不硬撑着。
“不是的话,你刚刚为什么那么慌张?”
“我有吗……”我心虚地否认,“我是看见钱撒了,怕飞的到处都是不好找。”
我自认为刚刚只有短短一瞬间的慌张,没想到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纵身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死死得钉在沙发上,断送了我整理浴巾的可能性。
“这钱真的跟井铎没关系。”我着急的辩解,生怕被他定了性。
“既然你说不关井铎的事,那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这可真是难倒我了,这么短的时间里要说出一个靠谱的还得能让井行相信的理由,实在是有些麻烦。
“是展悦!”我灵机一动,“展悦她刚回国身上没有人民币,临时跟我换的,我还一直没空去兑回来。”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不能承认这钱跟井铎有关系,除了怕井行冲动报复之外,更多的是担心会中了井铎的计,叫他使出一些更加下三滥的手段来。
虽然我的力量很薄弱,但是还是决定要努力一下,哪怕只是为了兜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