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小逃妻(十七)

  目瞪口呆。
  这也能趁机做媒?
  她还揣着娃呢,要是让某人听到,下半辈子真的只能囚禁深宫了。
  “谭妹妹快别乱说,我一老……姑娘了。”她尴尬的笑笑。
  正巧锣声起,大家的注意力均集中到台上去了,没继续这个话题。
  “兰笙!兰笙!”
  身着彩衣的伶人一出场,即获得热烈的欢呼。
  有胆大的小姐,甚至红着脸,抛出自个儿的帕子。
  伶人抿唇一笑,眼波流转,颇有惑人的风情。
  悠悠开口,赫然一把惊艳的好嗓子,时而如水流山谷般低沉,时而如黄鹂鸣啼般婉转。
  亦男亦女,令人捉摸不透性别。
  “当然是男的。”贺小姐娇嗔,“你看那身材,清瘦高挑,兰笙的拿手绝活,一人分饰两角,这种功底,必须是十五岁之前练成,定了嗓子,就学不了啦。”
  瞿小姐补充道:“没错,还得看天资,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
  “啊,要是兰笙能单独对着我吟一支《点绛唇》……”贺小姐眼露痴迷,“做什么都愿意。”
  “我更欣赏若尘,他的扮相偏英气。”瞿小姐同样一脸沉醉,“如果面对面演一出《水龙烟》,我愿终身不嫁!”
  谭燕毫不留情戳破两人的美梦:“他们的身价,尔等可付不起。”
  单有钱不够,且得有足够的情面,否则怎说这广德楼厉害呢。
  “想想不行哦。”贺小姐挥了挥帕子,转向她,“苏姐姐,你呢?”
  “我嘛……”她思索片刻,认真道,“暂时没什么特别欣赏的伶人,不过有一出极其爱听的戏,兴许比较冷门,来了这么久,没见过推此曲目的。”
  “咦,什么戏啊?”大伙儿顿感好奇。
  “秘密。”她微微一笑,略有怅惘道,“若有一天,谁能将那折戏,唱出我最喜欢的感觉,真是……此生无憾了。”
  “这么夸张唷!”
  既是秘密,没人不识趣的追问,嬉闹一阵,接着欣赏起兰笙的表演来。
  酉时散了场,她踏出梨园时,先不动声色的四下观察一番。
  熙熙攘攘的百姓,祥和平静,无任何异常。
  没有兵马,没有孩童的呼唤,没有那个……讨厌的男人。
  满脸的失望,掩不住了。
  谭燕觉出她情绪的低落,关切道:“苏姐姐,哪里不舒服?”
  “啊,没事。”
  忽然之间,有些意兴阑珊而已。
  一个人潇洒自在什么的,好生无趣。
  回到小宅,投身于账册中,同时盘算着……要不,过几天,进京探探情况?
  肚子里这个,比小包子还要贴心,除了贪吃点,连酸水也没吐过一回。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父皇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掰了块杏仁酥丢进嘴里,含糊的自说自话。
  正欲吞下另外半块,门扉响动。
  “东家,广德楼送来请帖。”
  “嗯?”
  烫金的帖子,用词恭敬,相当正式。
  道是由于她接连光顾,为忠实戏友,邀请前去试听一出新戏,请务必赏脸。
  “轿子在门口候着呢。”伙计问,“您看,要拒了吗?”
  “不用。”
  她至内寝换了件华贵些的裙衫,拉开房门:
  “耿文随我走,孟娄你守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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