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自以为是的英雄救美
第348章 自以为是的英雄救美
躲在书房后的赵思齐吓得往窗子跳了出去。一路上心口怦怦直跳,既担心被父皇发现,又被方才听到的消息震惊。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失望,伤痛,还有一种苦涩。
他不知道后来父皇知不知道是他在书房后面的藏书阁里,或许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他的吧。但父皇并没有找过他,没有说起书房里发生的事。
忐忑不安地过了两日,赵思齐再次在御花园里找到了杨青璇。
她一个人坐在莫愁湖边,面有忧愁,姿态优雅,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在为返回天庭之事苦恼。
他悄悄走过去,在她身旁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他。
“思齐,是你呀,过来坐。”她微微一笑,霎时若芙蕖花开,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赵思齐走过去,乖巧地坐在她身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芙蕖香,忽然好想抱着她闻个痛快。
他母亲身上从来没有这么好闻的味道,也从来不会让他坐在身边,怜爱地抚摸他的头。
今日的杨青璇似乎对他格外的好,爱抚了两下,轻声问道:“前两日怎么不见你,是功课忙吗?”
赵思齐很高兴她同自己说话,于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说起学堂里的事。
末了,杨青璇又问:“别的皇子除了上课,还练武骑射,你怎么没有?”
赵思齐小脸垮了下来,默了半晌说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母后就和父皇说了,免了我其他功课。”
“其实你很想学的对不对?”她又抚摸着他的头,将他轻轻拥进怀里。
那是赵思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天,他如愿抱住了仙女一般的杨青璇,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她软软的身体,让他觉得很温暖,又安心,是他从未在母亲身上感受过的。
他一高兴,就和杨青璇说了个秘密。
“其实我也是有师傅的!而且可厉害呢!”
杨青璇眼睛亮了一下,问道:“为何不见你跟着师傅练功呢?”
“因为师傅在宫外,隔日才进来一回,每回都是在半夜把我喊醒。”
赵思齐说起这个师傅,又是滔滔不绝,说他如何如何厉害。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这么信赖的人,会利用他离开皇宫。
赵思齐每想起那一天,师傅把杨青璇带出宫,而他却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心里的怨恨就多一分。
夏梨落听他说起母亲住在皇宫里的一些琐事,心里还在奇怪,他怎地了解得这般清楚。忽然察觉到他情绪波动,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却还是有一丝恨意泄露出来。
“你恨我母亲?”
她出声询问,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他。
赵思齐一时间有些怔忡,懵懂地想,我恨她吗?不,他怎么会恨她!他对她,只有怨,没有恨,还有一点……
“我与你母亲没有什么瓜葛,怎会恨她?梨落,你这脑子也很与众不同啊!”
夏梨落盯着他,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我只是凭直觉。”
“女人做事都喜欢凭直觉吗?”他笑了起来,觉得很不可思议。
“行了,继续吧。”夏梨落收回目光,心想,他该不会一直讲母亲在东晋皇宫的生活吧?
因为赵思齐不可能将自己的事告诉她,只能跟她描述杨青璇的生活。那都是些没有实质意义的琐事。
路途漫漫,他这么拖延着,夏梨落也能理解。原本他就没有义务将线索告诉自己,陪他乘车,他自然要竭尽所能让她的陪伴持续下去。
可赵思齐好像累了,靠在那里,闭上眼,懒懒地说:“今日且到这里吧。”
夏梨落气闷,掀开窗帘瞥了一眼。未想不过是听了段故事,就已至正午。
日光强烈地照在山道上,有些刺眼。林间稀稀疏疏的枝桠羽状舒展在阳光下。
两只飞鸟“唆”的从林间飞起,扑腾着飞向远处。
“前面找个地方歇歇。”赵思齐下了命令,马车很快停在一片树荫下。
夏梨落跳下车,回头看了一眼,黑颜和黑水在不远处下马,赵氏兄妹则凑到赵思齐这边来。
“夏姑娘,我们和他一起吗?”赵思岩问道,眼睛瞟了赵思齐一眼。
“不然呢?你们想单独出来?”夏梨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有些犹豫,吞吞吐吐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和他一辆马车,好像,好像不妥吧。”
还未等夏梨落回应,赵思怡已经瞪了她一眼,朝赵思齐走去。
“你担心我,不如担心你妹妹。”夏梨落睨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越过他走到黑颜那边。
“夏姑娘,想吃点什么?”他有礼貌地问。
“有什么呀?”夏梨落笑道,“总不会我说什么都有吧?”
黑颜红了脸,只是脸太黑了,看不出来。
“我,我可以去捉鸟,打猎,还可以摘野果和野菜。”
“真能干!”夏梨落立刻对他刮目相看,回头看了眼赵思齐。
那人正闲闲坐在树荫下,看着下人搭灶台,怎么看都不像急着赶路的模样。
她回过头,说道,“打只猎物回来,再弄个野菜汤就够了吧。”
黑颜欣然应下,转眼消失在林间,黑水则默默捡柴火去了。
剩下夏梨落一人,左右无事,就打算搭个简易的架子,待会儿可以烤肉。
“梨落,过来!”赵思齐喊她。
夏梨落不应,根本懒得搭理。
赵思齐很无奈,难道自己除了讲故事,就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目光吗?
赵思怡站在他身边,他却喊另一个人的名字,当她不存在吗?
怨恨不已的某人拦住赵思齐的脚步,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质问:“堂兄,你为何不理我?”
“你若当我是堂兄,就回阿岩身边去,别给我添乱!”
“我不!我千里迢迢赶来找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就要赶我走!”赵思怡哭丧着脸,恳求道,“堂兄,快点跟我们回去吧,为了这个女人,丢了那么重要的位子,你会后悔的!”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快跟阿岩回去,听到没?”赵思齐冷着脸,说完轻轻推开她,朝夏梨落走来。
赵思怡在身后,气得脸色都白了,看向夏梨落的目光又多了几丝恨意。
赵思岩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道:“怡儿,我们回去吧,他不会听我们的。”
“为什么,他不是一直在争吗,为了那个位子,这么多年隐忍,筹谋,为何要放弃这最好的机会?难道那个女人比那个位子还要重要?”赵思怡想不明白,幽怨地看着大堂兄,说道,“外面传他风流成性,每日花天酒地我都不信,我对自己说那是假的!终有一天,他会回来,变成一个胸怀天下的大英雄!可是现在,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赵思岩看着站在夏梨落身旁的人,那一副邪魅又殷勤的模样,不知要让多少女子倾心。可他却只围着夏梨落转,好像真的忘了他的雄心壮志。
这真的是他吗?他是不是另有打算?
思虑片刻,赵思岩回过头,拍了拍堂妹的肩,坚定地说:“我信他!既然选择跟着他,就不要质疑!”
赵思怡咬着唇,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头。
她除了信他,还能如何?
赵思齐在劝夏梨落过去和他一道儿,夏梨落没理他,自顾摆弄着烤肉的木架。
当年在天镜台都是师兄做的,她只需坐在一旁等着吃就好,以至于她只看过,没有实践过。
如今自己动手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看一看就会做的。
夏梨落看着被自己扎得歪歪扭扭甚至有点站不稳的架子,再次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如果景玹在就好了!
“我来吧。”赵思齐说着,接过她手里的木材,找了根藤条,重新捆绑起来。
夏梨落狐疑地看着他,却见他动作娴熟,扎起来也有模有样,倒叫人小瞧了。
“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活。”
“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他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扎好了一边,试了一下,够结实。
夏梨落对他确实有点刮目相看了。想到他一个不受待见的王爷,被丢到遥远的异国做人质,其实也挺可怜的。
赵思齐很快将另一边也扎好,把两边调得一样高,又搭上吊杆。拍了拍手,笑道:“行了,试试。”
两名暗卫还未回,夏梨落摊了摊手,“等着吧,野味还没回呢。不过,谢谢你了。”
赵思齐痞痞笑道:“如何谢我?”
“大不了请你吃块烤肉咯。”她俏皮一笑,双眼灵动,很是可爱。
“好,你帮我烤一块。”他看着她,眼中多了分柔和。
“烤不好可不能怪我。”她微微撅起嘴,显得有些傲娇。
“只要……”他的话未说完,忽然脸色一变,朝夏梨落扑了过去。
夏梨落也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破空之声,想往一旁躲开时,面前这个男人不知死活地扑倒她,将她护在身下。
一支箭从他头顶飞过,没入身后的大树杆上。
赵思怡已经叫了起来,齐哥哥小心!”
呵呵,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掩饰了吧,连齐哥哥都叫出来了!
赵思齐蹙眉,对上她促狭的眸子,也没心思解释,抱着她滚了一圈,避开接二连三射过来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