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没趣

  只是不能这么快答应他，佯装不感兴趣回了句。
  “再说吧，让我好好想想。”
  两人谈话告一段落，午餐也送到房间来了。
  梁小希在房间换衣服，蔡少杰去客厅吃饭。
  待她换好衣服出去，发现蔡少杰正在跟旺财说话。
  “最近有没有听小主人的话？”
  旺财蹲坐在他面前，“喵。”
  “有没有欺负过小主人，跳到他床上去？”
  “喵。”
  “很好。看你长胖了不少，看来适应的不错。没有随地大小便吧？”
  “喵。”
  蔡少杰隔空拿筷子点点它。
  “嗯，不错。不用滚去睡大街了。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不在的时候，你妈妈有没有带别的男人回来过？”
  旺财不说话。
  蔡少杰看着它。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喵。”
  “听见了怎么不回答我？有没有带人回来？有就叫一声，没有就滚去玩吧。”
  旺财听他说完，缓缓起身走了。
  转身看到梁小希，马上伸着爪子上的肉垫到面前求抱抱。
  梁小希把它抱起来，坐到蔡少杰对面。
  蔡少杰一点没觉得尴尬，反而看到梁小希抱它，一下伸手把它薅了出去。
  “你不蔡抱它，身上都是细菌，对孩子不好。”
  梁小希虎着脸。
  “人家洗澡了打针了。”
  蔡少杰把旺财往地上一丢。
  “那也不行！”
  “你怎么那么没爱心？”
  蔡少杰掀掀眼皮。
  “我心就这么大点，全分给你们仨了，哪有多余的分给它？”
  梁小希才不信他这个说辞，托着下巴在对面盯着他看。
  “说实话，蔡先生，你是不是曾经养过动物，睹物思人，所以才对旺财这么凶的？”
  蔡少杰一口食物噎在嘴里。
  居然让自己给猜着了，梁小希顿时弄了个自讨没趣。
  气氛一时又陷入尴尬，梁小希枯坐片刻，预备离开去陪蔡齐北，蔡少杰突然伸手拉住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以为自己会忍住不问，没想到蔡少杰刚说完，自己就下意识追问一句。
  “那是哪样？”
  蔡少杰放了筷子。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爷爷曾经动手打过我两次都是为了什么？”
  从此以后蔡少杰谨记了做事要考虑清楚后果，言出必行的道理。但是却也对动物彻底失了兴趣。
  梁小希听了他的解释，总算明白他对旺财的凶神恶煞是怎么回事。
  可是，第二次呢？
  蔡少杰显然不想再讲了，把吃完的餐具往旁边一推。
  “不说这些了，口渴，去给我倒杯水。”
  梁小希巴巴去给他把水倒来，一脸八卦又问一遍。
  “第二次呢，说说嘛，为了什么？”
  蔡少杰模糊着喝水。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忘记了，你闲着无聊去陪陪齐北。”
  “不去。”梁小希盯着他。“第二次你不想说是因为跟林……”
  蔡少杰眼皮一抬，她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换个说法。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从苏广超第一次出现我就猜到了。”
  蔡少杰没好气。
  “聪明坏你得了！你猜到什么了？”
  梁小希酸酸的。
  “应该是跟你名字有关吧。麓，林之守卫者也。你为了向林小曼表达决心，把自己名字改成蔡少麓了。”
  蔡少杰：“……”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好吧，梁小希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再次弄了个自讨没趣。
  蔡少杰沉默一会儿，看着她，叹了口气。
  “这都是发生在认识你之前的事，你该不会还要我给你个解释吧？”
  梁小希摇摇头，主动起身，去他腿上坐下。
  “不是。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蔡少杰，可能是每天看着齐北他们渐渐长大，心里总会幻想你小时候的样子。真遗憾没有在你小时候认识你，或者在你年少轻狂的时候认识你。如果那时候认识你，说不定你也会为我做一些疯狂幼稚又刻骨铭心的事情。”
  没错。
  人总是这样不满足。
  面对一个成熟稳重，不动声色，过尽千帆，游刃有余的人，你还希望看到他幼稚轻狂的一面。
  爱的越深，就恨不得他的所有岁月里都刻上自己的烙印。
  蔡少杰又何尝不是？
  在他没有出现的那些日子里，她挨过打，挨过骂，挨过穷，挨过饿。经历过悲伤，经历过绝望，经历过初恋，经历过彷徨。
  他又何尝不想她的那些不堪岁月里也有自己的影子？
  “都过去了，不要去想那些了。”蔡少杰紧紧抱着她。“你再给我生个女儿。齐北代表我，她代表你。我们俩看着他们长大，经历他们的一切，就像经历过彼此的童年一样，不好吗？”
  “好。”梁小希想想也觉得挺幸福，于是松开他，自己站起来。“那你赶紧去烧香吧。”
  蔡少杰不明所以，“嗯？”
  “祈祷我这次生个女儿啊。”
  蔡少杰：“……”
  ……
  一起腻了两天，梁小希最终同意蔡少杰的提议，两家公司员工一起去三亚七日游，他们全程陪同。
  蔡君相思的优秀员工评选出来十名，全部是年轻娘子军。蔡少杰和梁小希先带着她们搭飞机去上城，两日后从远达公司门口随远达旅游团一起出发。
  远达营销部分国内和国际两部分，七七八八所有骨干销售员加起来有四十七人。
  加上蔡君相思员工十人，梁小希蔡齐北和蔡少杰一家三口，正好六十人。
  好在上城离三亚不远，如此声势浩大的出行，大家最终决定，乘大巴前往。
  周末一大早，两辆大巴在远达公司门口等候出发。大家点了名，分了队，一组由梁小希带，一组由蔡少杰带，各自登车。
  还有不足一个月过年，公司各项事宜都进入尾声，上城天气又终日阴沉，感觉实在不是什么适合出游的好时机。
  然而大家都不管，看着平时几个月都见不着一次的蔡总，太太，上车不到十分钟气氛就嗨到了极点。
  尤其蔡少杰这一组，全是大龄单身大老爷们儿，一上来就起哄要他传授追女神经验。
  “蔡总，太太这么漂亮，您这么高冷，跟我们说说，你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呀？”
  “就是，蔡总。您不能光关心我们工作，还得多关心我们生活。看我们这一个个的，知道公司其他部门怎么嘲笑我们吗？”
  蔡少杰还没问怎么嘲笑的，马上有人自发接话。
  “说我们是光棍部门！蔡总，您说我们读这么多年书，拼死拼活跑业务，为的是什么呀？不就为了跟您一样能早日抱得美人归吗？我们现在啥也不缺了，就缺实际经验，您好歹给我们支支招，让我们早日实现愿望啊！”
  “对啊，蔡总，说说吧！”
  “蔡总……”
  “蔡总……”
  蔡少杰一会儿功夫就被起哄的一个头两个大。
  真后悔自己选择了陪营销部。
  个个嘴皮子利索的，嘿！
  然而纵然他们起哄再厉害，蔡少杰也是不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