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
心中的忧郁仍是没有开解,她甚至突然之间觉得现在回去蔡家也是一件极为错误的事情。
经过积雪建造出来的小路,她眼前出现的是正在修正之中的高大铁门,路上出现了另外的一道车辙。
满是疑惑表情的把车子开了进去,她停下车之后在院子里面四处的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把一个安排在院子里面盯着的男人叫了过来。
“今天白天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她依旧是紧皱着眉头,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徘徊,可是心中也希望不会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男人点了电头:“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霍天齐过来了,用车子撞开大门硬闯了进来,然后把我们打得溃不成军,之后又和蔡先生大打出手,还把老夫人给责怪了一顿。”
苏锦听他如此的说着,这才发现院子里面的守卫和早上的不大一样。
“不过,”男人又带着犹豫的口吻开口道:“蔡先生和霍天齐打斗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过,看样子,他似乎似练习过跆拳道的,并且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可是他有这种能耐,为什么还会任凭您将其控制起来呢?”
苏锦一听这话顿时是瞪大了双眼,满心的惊讶,甚至是不能相信。
难道蔡少杰早就可以凭借某种办法离开这里,而他却是选择了特别的留在这里么?难道他同意回到这个城市,也是因为……
随后,她突然怒目圆睁的看向男人,又大声的问道:“还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男人见苏锦这副模样,也不禁是流露出一丝胆怯的神情,战战兢兢的说道:“霍天齐离开之后,我们派人去跟踪,可是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好,像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尾随,所以等我们跟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了车子,而却没了踪影,对不起。”
说着,他恭敬的弓腰垂首。
苏锦沉默的看向蔡家的大门,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向着里面走去。
她呆立在客厅看了看空荡荡的茶几,随后又把目光向着楼上望去,不知多久,她才迈步向着楼上走去。
把脚步停在书房前面,她故作没事的低声嘱咐道:“这段时间我有事情要出去很久,你们一定要一步不离的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老家伙出来,从今以后到了用餐时间就叫人把餐食送进去就可以了。”
门前的两个男人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苏锦也点了点头,然后向着蔡少杰的卧室走去,她站在那门前,莫名的叹了口气,纤细的手在抬起来之后,又变得犹豫了起来。
咬了咬牙,她还是敲响了房门,清脆声打破沉寂。
他说最后的一句时候,心中并没有任何讽刺意思,只是在理所应当的叙述着内心的想法。
“你刚才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在我敲门的这一瞬间思考出来的么?你这个男人也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苏锦一边感叹着,一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她刻意的和蔡少杰保持了距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选择,只是心中有一个隐约的声音叫她下意识的如此来做。
“其实也不算是一瞬间的想法,而是我在上一次见到你之后,便猜到了早早晚晚会有这敲门声出现,因为生为人,必定是要存在某种称为‘悔过之意’的东西的。”
蔡少杰低声的说着,他低沉的嗓音在这房间里迅速的消散。
苏锦却是将它们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间,并且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整理着自己的意识,沉默了很久,一直都处于低着头的状态。
她回想之前做过的种种事情,不禁是满心的悔恨。
究竟是蔡少杰造成了她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关青青的话造成了如今的一切。
此时,她已经彻底的寻找不出答案,在这里愈发阴暗的空间里面,她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音。
陌生男人身体的温度、若即若离的可有可无的幸福……在一瞬间冲出脑海,化成这冬夜的一阵冷风。
“你都知道了是么?”
声音很小,她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一片之中的浮游生物,在如此的季节里被冰封于冰层的下面,苟活于游群的躯体之上。
“知道什么?”
蔡少杰用稍显温热的口吻回问,黑暗之中他的双瞳闪耀出如同熊熊燃烧之中的红碳一般的颜色。
苏锦却是对此选择了视而不见,她知道蔡少杰提问的意思,可是自己并不想把自己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看来一切都隐藏不住了,她果然没有那种可以和蔡家对抗的聪明头脑,没有了关青青的指使,她就变得一无是处,甚至是某一天突然的去世了,地狱都不会接受她的灵魂。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是我心中如此的希望。”
蔡少杰见苏锦依旧是低着头,于是又缓慢的低声说道。
苏锦在阴影之中苦笑一下,并没有让对方察觉,轻轻的摇了摇头:“嗯,我也如此的希望,甚至是……希望你什么都知道……”
之后的话,她藏在了心中,没有说出来。
知道她对于他的感情,那热烈的如同火烧云一般的感情,可终究这一切都将会被无尽的黑夜覆盖。
“你喜欢过我么?”
她再次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提问,就像是冬眠在房间某个角落里的苍蝇因为美梦或是噩梦而震动了一下翅膀。
“当然了!”蔡少杰毫不犹豫的开口,并且语气坚决:“又或者说是……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任何的人,不只是喜欢你,更是因为我热爱这个世界,所以,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更没有拒绝过你,不过这一切只能是留在心里。”
他停顿了一下,在黑暗之中看着苏锦那模糊的身形,隐约觉得她的周围像是围绕了无数不愿撩动的触角与尾巴的萤火虫,而后又缓慢的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好像和我说过灵魂的爱与肉体的爱之间的关系,你说它们是分割开的,我自然同意这个观点,可是即便是肉体的爱也有着它该有的思考,灵魂拒绝了背叛,那肉体自然也要尊崇,否则一个人将被彻底的分化成两个个体,然后在万事万物的行动之中,成为那个唯一的矛盾,简单的说……就和十二星座之中的双子座一样,可如若真是那般,我反倒希望你成为一个双鱼座,因为鱼只会有七秒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