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电梯门要开没开时庄子航又追问了一句:”那她跟那个季家二少又是什么关系?”
“还能什么关系?用脚丫子想想都能知道什么关系了。走吧。”电梯门开了,许画桥在庄子航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许画桥跟庄子航读中学时同在一所学校,虽然不同班,但是因为都喜欢轮滑而关系不错,后来庄家因为出一点事儿而不得已搬走了。
许画桥在国外留学时,庄子航闲着没事曾去看过他两次,这么多年了,虽然早不玩轮滑了,但两个人的交情还在,不同的是因为庄家势力大过许家太多,而让他在潜意识里有了巴结并进一步加深巩固关系的意思。
正好这次又有机会见面而且确定庄子航并没结婚,许画桥便有了小心思,虽然他明知道庄子航只是草包一个,虽然她知道妹妹对季远心有所属,但是他更看中的是庄家的势力与威望。
季家是有钱,但是相比较庄家的势力来说,还是逊了那么一些的。
尤其是眼下,许家有了转型辽城医药行业的想法,庄家这棵大树,他是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抱住的。
梁小希并没有像许画桥他们那样,乘电梯到负3层,然后直接拐去地下停车场。
她跑出酒店大厅,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陆震霆,该死的男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她的女人?!
他这是在炫耀她梁小希被他睡了么?!还是在明确的告诉世人,他陆震霆除了柳大美人那个未婚妻外还有她这么一个编外情妇?
梁小希啊,梁小希,你真是瞎了眼睛啊,对那么一个自私自大的男人居然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
梁小希蹲在路边使劲揉搓脑袋的时侯,季远追了过来。
“小希,你还好么?”那个清秀的、温雅的大男孩蹲在梁小希面前伸手扯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再揪自己的头发。
熟悉的声音温润而多情,只那么一句,却足以让人心人温暖。
梁小希把小脸从膝盖间抬起来,粉嫩晶莹的嘴唇紧紧抿着,那双画了眼线的笑眼这会儿因为茫然与无奈似染了某种极能震慑人心的妖雾。
小脸一侧被打过的痕迹不但没有清浅反而愈发明显了。
她就那么静静的,好似有千言万语又似根本无言以对的看着季远。
这个男人其实一点都不比陆震霆差,最主要的是他的心思那么缜密,他的性格那么温和,他不会像陆震霆那样锋芒毕露,更不会像陆震霆那样自私冷血。
只可惜自已当初眼瞎,只可惜自已的心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跟着那个渣男走,虽然知道自已蠢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
是了,覆水难收。
季远见她好一会儿不说话,便伸出自已干净的大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摸了摸:“小希,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你来参加这场典礼就不会让你受那么多委屈,对不起。”
梁小希伸手握住他覆在自已小脸上的大手,使劲绷了一下嘴唇,声音有些暗哑:“别这么说季远哥,其实你因为我得罪了那个小胡子,我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季远把她的手拉过来抚到自已的脸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希,这么多年了,你该知道的,为你付出一切我都愿意,真的,我要的不多,我只希望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梁小希抬起头,看着伸手过来准备拉她的季远,迟疑一二秒钟,缓缓伸出了手。
许是蹲的时间有点长了,突然一起身,竟有些眩晕,抓紧季远的胳膊,缓了几秒钟,眼冒金星的想象才没有了。
季远一手拉着她一手拎起地上的礼服口袋随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没吃着饭饿得有点儿头晕啊?”
“不,不是,我在那个冷血的办公室吃饭了,刚才就是起的太急了。走吧。”
季远看着她那印着五指印的小脸点了下头,拉着她准备奔停车场,梁小希抿着嘴把自已的手从他那温暖的大手里挣了出来。鼎盛王朝是辽城最大的酒店,光停车场就有9个,季远的乔治·巴顿停得其实有点儿远。
西装革履,英气逼人的季远与一身运动装,神情明显有些颓废的梁小希谁也没想到快到停车场时竟然遇到了记者。
“季少您好,我是《每日财经》的记者徐真真,今天季大少娶了市政厅黄厅长家的千金,想必这段婚姻一定会为你们季氏企业以后的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作用,而您在宴会上高调宣布的是女朋友关系的这位梁小姐,据我们所知只是一个陆家的养”
“对不起,我跟小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不方便接受您的采访。”季远没等那戴眼镜的大肚子男人把话说完,拉着梁小希就直接奔向自已的车。
“季少,季少!您跟梁小姐这是才吵完架是不是,季少!季少!!”
“什么狗屁记者,纯粹是神经病嘛。”季远一边把安全带系上,一边愤愤的嘟囔着。梁小希沉默着低头系好安全带,心里好一会儿不是滋味。
是的,自已只是个寄人篱下的野孩子,一百一千个梁小希都配不上他一个身家亿万的季远,幸好自已没奢望过什么。
幸好。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车子等红灯的时侯,季远把手肘支在车窗边扭头看她。
梁小希调整了一下胡思乱想的情绪淡淡的开了口:“今天的子静可真是漂亮啊,很可惜只在人群里看了她一眼,连句话都没说上。”
季远看着她清澈如溪水一样的眼眸,勾唇浅浅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我根本没看别人,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油嘴滑舌?”
梁小希用那双她自已都不知道到底有多迷人的笑眯眯的眼睛与他对视了一下,然后答非所问的来了句:“放点音乐吧。”
音乐声缓缓响起的时侯,梁小希突然想到那项链还在自已的脖子上,原本换衣服的时侯是想摘下来的,可是因为放哪都怕丢了,所以,后来索性干脆就没摘了。
梁小希先是小心翼翼地把那粉紫色葡萄串一样的耳环摘下了,然后是项链。还好,项链工艺虽然复杂,但是摘下来却并没费什么劲儿。
“礼服等我洗好后再还给你,这个,现在放哪?”梁小希两手捧着项链跟耳环问季远。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不是因为你来参加我大哥的婚礼庆典而借给你的。还有礼服也是一样。”季远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又把脸转过去认真的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