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北冥深处讲缘由!
“兄长,经此一遭,东王公重创,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我兄弟而言,自是机会难得。”
“唯独几点可惜,一是未曾将那成就洪荒圣人的玄机至宝得手。”
“再有便是那镇元子,不肯相助你我一臂之力。”
做为洪荒除了太清之外的准圣,镇元子的立场,自然也是相当重要的。
若能得镇元子出手相助,破仙庭把握更稳。
只可惜,对帝俊跟太一,镇元子已然看着透彻。
没动作,不代表没这个心思。
在此情况下,又岂能与帝俊跟太一联手。
老友的仇怨,自然是要向东王公这个罪魁祸首讨回来的。
与帝俊跟太一联手,却是对不起老友。
“可惜固然是可惜,总体局势,于我弟兄终究是有利的。”
“这便返回天庭,整合力量,趁着东王公未曾恢复,一举灭掉他。”
为争夺求道机缘,众大能显手段,惊得洪荒众生,可谓是噤若寒蝉。
众生无胆生动静,众大能则沉默。
若大洪荒,陷入一种莫名安宁。
然谁都明白,这般莫名安宁,不过是风雨爆发的前夕而已。
“可惜!”
“实在是可惜!”
西土之地,准提满是酸味儿,言说可惜。
先前察觉动静儿,若不出手,便不是准提了。
寻常灵宝,都要争夺一二,何况是与鸿蒙紫气一般妙用的洪荒玄光。
此洪荒玄光若得手,西土便将再添一尊未来的圣人。
于西土而言,多一尊未来圣人,将是何等的影响。
有三尊未来圣人在西土,又何至于为了西土发展,这般劳思费神。
“师弟却是不该单纯想可惜。”
接引极为深意看了准提一眼。
“师弟该想想,偌大洪荒,有哪几位能让九九散魂葫芦,连带红云真灵,以及那洪荒玄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准提陡然一惊,寒意刹那遍及全身。
偌大洪荒,能做到这一点的,还真是极在少数。
然无论哪一位,都是准提所忌惮,甚至是畏惧的。
“师弟倒也不必心思不宁。”
“若大洪荒,有谁不知吾等为西土之苦心。”
“若是不出手,反倒是奇怪了。”
接引一言安慰,镇住了准提内心惊慌。
准提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得了,往后还得继续发扬光大才是。
“这俩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
“什么主意都敢打,什么事儿都敢做。”
“若徒儿预料无错,这俩家伙,必有叛出玄门的那一刻。”
北冥深处,太浩眸中闪烁阴阳玄光,整个洪荒,都似是投影于眼底。
“你以为鸿钧预料不到这一点?”
“只不过,他欠的债,终究要还。”
“再言只要是洪荒,是否叛出玄门,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可言。”
太浩愣了一下,随即似有所悟点头。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鸿钧已然选择合道。
届时,虽说鸿钧为天道,天道非鸿钧。
终究是境界的极限不同。
东方,西土,皆是洪荒。
是洪荒,便逃脱不了天道笼罩。
“不过话虽这么说,事儿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也没那么容易可言。”
太浩愣了愣。
听师父言语间透露的意思,这是要搞事儿啊!
师父若有心思出手,莫说西土的准提接引,就是鸿钧,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弹指动,三件物品自虚无而出,摆在面前。
一点真灵,一道洪荒玄光,一只九九散魂葫芦。
未曾理会洪荒玄光与九九散魂葫芦,弹指再动,唤醒了那一点陷入沉睡的真灵。
怨气惊起,似是要自北冥深处,直入九重天。
当然,这不过是个比喻而已。
有太浩在,根本不用卫无忌出手,也足以挡住此怨气。
“师父,如此怨气,只怕是快要成魔了。”
太浩出手挡住了怨气冲霄,却是忍不住拧眉。
洪荒老好人,何至于这般下场!
“成魔不至于,顶多就是怨鬼罢了。”
何以为鬼?
也曾游历洪荒,见识过众多生灵,各有玄奇。
却是从未听闻,还有鬼之生灵。
“一点真灵,三魂七魄,再有肉身,便是生灵本真。”
“肉身崩,三魂七魄护真灵。”
“然此刻洪荒法则不全,三魂七魄除了彻底消亡之外,绝大多数飘荡于茫茫血海,孤苦无依。”
“天数不全,有了遁去的一,多了希望,多了可能,也多了变数。”
“怨鬼便是于此刻洪荒法则不全下的产物。”
“因心生怨念,或者是执念难消,而护住了或要消散,或要为血海所吸引的三魂七魄。”
“因怨念或执念,沟动天地间阴晦之气,故而能施展不俗威能。”
“此也就是现有天道法则下,不容怨鬼出世的缘故。”
“别的不提,若是将他放出去,洪荒不知多少生灵,要受无辜牵连,惨遭涂炭。”
太浩神情变幻,他看红云倒是不错,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然若真是沦落到为祸洪荒的地步,却也是不能容忍。
以红云的性子,若是清醒的话,必然不愿如此。
“师父,您的威能无法测度,还请您救援红云一二。”
洪荒老好人,若终究是为祸洪荒。
该言悲哀,还是讽刺。
“此自不用你说,若为师无此念,一点真灵,哪怕凭借怨气,也不可能达到北冥。”
卫无忌点头,太浩却是请罪。
“还请师父赎罪!”
“徒儿的心,有些乱了。”
卫无忌自是不在意这些,不过作为师父,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
“乱了不要紧,你该明白因何而乱。”
“世事无常,何以不是修行。”
“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把握世事,以自己意愿所行。”
“否则,众生与傀儡有何区别。”
“又何谈希望?”
“改变不了大势,该做出改变的,便是自身。”
“以海量之心待世事,自有荣辱不惊。”
“不论何等事情,可以急,却不必慌。”
“既然发生,便有相对应的结局办法。”
“太清以太极图见阴阳,而求无上道,是为太上忘情。”
“你以熊猫团子的本源见阴阳,若求大道,不妨求逍遥二字。”
“当然,这是为师的一点建议。”
“你的路如何走,终究还得看你自己。”
闻听逍遥二字,太浩似有所悟,更多还是迷茫。
“不急!”
“道求无限,从来不是刹那所悟,便可直达尽头。”
“不论何事,去看,去想,去经历,终究会化作你的体悟,你的成长。”
见太浩更多迷茫,卫无忌反倒点头。
“师父所言逍遥,不执著,不迷茫,顺其自然,何尝不是一种逍遥。”
心念动刹那,心境骤然提升。
修为自然运转,吞吸无尽灵气。
“多谢师父点拨成道。”
修为的提升,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太浩拜倒,五体投地以大礼。
师父对自己的教导,已是这般。
若是再不明悟,岂不成了废物。
“为师对你的点拨,当真都记住了?”
卫无忌并未让太浩起身,而是问道。
如此问题,太浩自然是发愣。
“能记住,自然是好事儿。”
“不过为师更希望的是,你能忘记。”
“想要走的更远,总得自己走才是。”
“不过现在倒是不必说这些,求逍遥,得自然。”
“到了该明白的时候,不必多说一句,自然明白。”
让太浩起身,卫无忌目光落在了那一点凭怨气,疯狂冲击封禁的真灵。
“洪荒老好人,原来也有这般怨气!”
一语间散发比太阳还要温和的光辉,那些笼罩真灵的诸多煞气,如霜雪遇骄阳般,蒸腾挥发。
太浩弹指,一滴水液落在真灵之上。
都言洪荒第一疗伤圣品,乃是三光神水。
此倒也不假!
三光神水若是以特别的比例相配,却是能将一些偏门效果,推动到极致,专门针对一些特殊的伤势。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自是极不容易的事儿。
除了修为是基础外,对于把控的要求,更是达到了变态级别。
稍微一丁点儿的差错,便是剧烈大爆炸。
此特别版的三光神水,无非就是缩短了时间与疗效。
时间,自是不用说。
身在洪荒,最不在意的就是时光。
疗效的话,有了时光,还拍疗效跟不上嘛。
也就是太浩出身卫无忌门下,见时光大殿内诸多收藏,思维开放,方才费心思,弄成了这款特别版的三光神水。
洪荒其他大能,自不会想到这一点。
便是想到了,也不会付诸行动。
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何必浪费精力。
卫无忌教导徒弟,何以不制止这般无用行为。
还是那句话,只要经历,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是一种积累。
别的不提,就说太浩为练就把控,不知不觉,就将自己对修为的控制,练到了相当精细的程度。
莫要以为没什么作用,这才是真正的大作用。
修为的提升,除了数量,更该在乎质量。
何况除了这个外,太浩还借此打磨了心神。
看似白费了时间与经历,实则所得不少。
而对自己辛苦,甚至是心血所得,太浩是重视的,也是极为忐忑的。
原理清楚,成品也出来了。
具体效果如何,因为从来没有用过的缘故,实在难谈把握,自是多少有些忐忑。
不过师父也没说什么,料想也不出了事儿。
以常理,一点真灵得力量,即便能够恢复三魂七魄,也得经历漫长时光孕养。
至于恢复意识,更需要时间,甚至是机缘。
然在那一滴特别版的三光神水作用下,真灵得以滋养,三魂七魄从无到有,再到意识恢复。
虽然也经历了时光,但是与那常态漫长相比,真的就是一眨眼的感觉。
“红云多谢前辈相救之恩!”
红云以魂体,向卫无忌行大礼。
“起来吧!”
“此番伤损,虽恢复到如今这般,却也终究是伤损了根基。”
“还需心境宁和,慢慢调养才是。”
弹指一道至阴光辉,滋润着红云的魂体。
至阴光辉落在魂体,带来的是从里到外,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种体验,当真是将激荡难宁的心境,恢复不少。
“晚辈虽说是洪荒第一老好人,却还是心有所念,如何能心境淡然。”
红云颇为苦涩道。
“倒也能理解。”
“不过你就不好奇,自己何以落得这般下场?”
红云目光落在洪荒玄光之上,神色及其复杂。
既是缘分,也是劫数啊!
“倒是不必看这个,此不过是外在因素而已。”
“便是无此,换做其他,该遭的劫数,依旧跑不掉。”
红云神魂激荡,双目隐见赤红,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还请前辈解惑!”
经历劫数,再由死而生,红云实在有太多迷惑不解。
“在吾看来,你遭劫难,因素有三。”
“外在因素已经说过,不提也罢。”
“那就讲讲两点内在本真。”
“其一,便要言及你的出身。”
出身便是跟脚,于洪荒而言,乃是莫大的忌讳。
在卫无忌这儿,倒是不必守这个忌讳。
甚至不用卫无忌多言,红云便自报家门。
“晚辈乃是天地间,第一朵红云成道。”
“此自是你的跟脚,然你可知,此跟脚本真何在?”
卫无忌一问,红云尽显迷茫。
跟脚便是跟脚,何谈什么本真。
“当初盘古战三千魔神,开辟洪荒。”
“为求洪荒稳固,以身化洪荒。”
“呼出的气,成了天地间诸多的云。”
“而你的真身为红云,也可以看做是盘古呼出的气。”
“只不过这口气有些特殊罢了。”
“寄托了盘古的善念,以及一丝心头血。”
太浩隐隐震撼,红云更是震撼莫名。
从未料想,自己的出身来历,竟是这般。
想想身化天地的盘古,内心的怨,由衷消解了不少。
“因你如此跟脚,寄托了盘古的善念,故而你成了洪荒老好人。”
“话又说回来,此劫于你,倒也是好处无限。”
“以你这般跟脚,容易自是容易,艰难也确实艰难。”
“天地所成,自有法则平衡,如阴阳一般,既是相克也相生。”
“修独一的善,宛若一条腿走路,又何谈平稳,何谈长久。”
“身在洪荒,见识过诸多的争端,诸多的恶,却终究还是没有切实体会,来的更为实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