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终究天规难违 罪责难逃!
因弱水之事,天蓬无情贬斥。
未曾问罪弱水,也确为事实。
倒不是天庭不想追究弱水,实在是没这个心力追究弱水。
封神战后,众神归位,各司职能,协助天庭统领三界,实力可谓大涨。
纵然实力增长,对弱水依旧是几分无能为力。
情之化身,鸿毛不浮,飞鸟不过。
管你修为何等超然,触之弱水,管教一时片刻,蚀骨魂消。
天地间除了天蓬能安然渡过弱水,以及宝莲灯承载之外,弱水可言再无敌手弱点。
若真以实际克制的话,除天蓬之外,天地间当有二位,也可无视弱水灾害。
一是老君,太上忘情,逍遥自在。
再就是安坐至尊位的玉帝。
除外物条件下的实际较量,怕是卫无忌,都不一定能敌得过全力发威弱水。
其实应对弱水的两种方法,说白了,无非两种极致而已。
无情与有情。
老君安坐兜率宫,无为淡然,太上忘情。
玉帝安坐至尊位,连妹妹都可不留丝毫余地镇压,可言至公,心中自然无情。
天蓬长时间与弱水相伴,纵无男女之心,心头不能言语之语,唯有弱水可倾吐。
安身天河,尽是孤独寂寞的弱水,也唯有天蓬相伴,可排解寂寞。
彼此间,自无秘密可言。
太过透彻的了解,纵然无男女之心,终究有情。
也是这份儿有情,成全了日后的相伴。
杨禅自无多言,能引动宝莲灯,心中慈爱自可想见。
两种应对,两种极致,能做到的实在不多。
至少在这极致的无情有情中,寻不到卫无忌的身影。
王母也做不到这一点。
若是有情,便不至于严命李靖抓捕七公主归天。
纵然天条律法摆在那里,为人母者,若是不想,自有许多办法。
若是无情,却又不至于偷偷暗示赤脚大仙。
有情中的无情,无情中的有情,此本为常态。
也正因为这有情中的无情,无情中的有情,哪怕王母修为再高,也不是弱水的对手。
除非王母真有能耐,坐上那至高无上的至尊位,丧失无情中的有情,方可调动全部的天条威能。
“弱水,你好得很!”
与弱水交锋,太过明显的败绩,倒不曾显现。
王母自己心里却很清楚,本就是情之化身,极度难缠的弱水,经历一番红尘,更加的难缠。
一招试探,底细已然彼此内明。
如今不显败绩,一旦过了三五之数的交锋。
如今代替玉帝执掌天庭的王母,非得威严扫地不可。
“弱水已然说过,行之所为,不过为了一个缘字,为了一个情字。”
“与天庭绝无敌对之意。”
王母不曾出手,弱水自不会,也不必继续出手。
执掌天庭的王母,要真是栽了面子,再明白不过的败在自己手里。
天庭的反应与动静儿,自然可想而知。
对自身奇特再多自信,也不至于招惹天庭之力全部出动。
便真就是天庭终究拿自己无可奈何,一番动静儿干戈,也甭想再有安宁可言了。
以往的弱水,待在天河中,尽是孤寂。
落入凡尘,能与天蓬相守自在,求得反而是安宁。
“弱水,你出身天河,天条威严何等的至高无上,你自清楚。”
“如今你引诱七女,私配凡人,又这般包庇于她。”
“如此明显与天条对立,还不是与天庭有意敌对吗?”
王母冷然言道。
“心之所念,情之所出,为自然之事。”
“若与天条敌对,那自是天条违背了自然大道,得不长久。”
此言,也算是积压在内心深处多时之语了。
“大胆!”
王母怒然,天地间星河斗转之威,牵动无数。
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世俗凡尘。
“岂有此理!”
星河斗转之威,带来的伤害,引动了凡尘数位大能的刹那反应。
杨戬立身而起,提着三尖两刃刀便要出手。
“莫要冲动!”
“解决问题,自然非仅有争斗一途。”
杨天佑伸手拦住了杨戬。
几分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图卷铺开,握笔之间,不过三两之数,一副星辰图已然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若非差最后一笔,仅以此图而言,怕是要让人以为诸天星斗,尽为此图装载。
“各归其位!”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星辰图完善。
刹那间无穷星河光辉,自图上喷涌。
抬手握紧,似有几分吃力。
依旧是成功一挥,图卷直入虚无。
无限膨胀间,连接各处实质星辰。
以图卷记载,将星辰各自回归原位。
完成一切之后,图卷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虚空坠落,欲归原位。
一声怒喝,引动无穷雷霆霹雳。
粗大雷霆击打,连周围虚无都扭曲了。
大口子,似一张怪兽张开的巨嘴,一下子就将图卷给吞噬掉了。
“哪里走!”
瑶姬一声轻哼,便要出手。
岂能眼睁睁看着相公心血所成,为虚无吞噬。
探手入虚无,自有危险。
可要是怕危险的话,她昔日就不会成为天庭执掌欲界的女战神。
“既是如此,便是缘分,随它去吧。”
“冥冥中我能感知,此缘分或可成就一段传奇不朽。”
杨天佑出言阻拦妻子,精气神明显低迷。
将搅乱的星辰各自归位,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没有被活活抽干,已然算是能耐了。
“大胆!”
感知自身瞬时丧失了周天星斗的掌控权,王母惊怒交加。
一声怒喝,凤鸣声响,整个瑶池,整个天庭都在震动。
“一己之力,纠正了错乱的星辰,这份儿修为悟性,已然相当可以了。”
“能迷的住瑶姬长公主,还生下三个那么厉害的子女,自不至于是无能之辈。”
如此动静下,依旧有闲心冷眼观瞧,当真是逍遥自在。
“王母,还是那句话,弱水无心与天庭对抗。”
“至于七女,若其无心归于天庭,弱水自当成全。”
就在此刻,一声龙吟长啸。
人道长河滚滚,一缕光晕垂落。
“人道相护?”
“看来我更不必多余操心了。”
眼看人道一缕光幕垂落,弱水淡然间,露出了由衷笑容。
与天庭公主相比,人道护持,似乎差了一点儿。
然此举代表了人道的态度。
七公主已然不单纯归天庭,如此状态,更为切实的描述自是天人合一。
天庭若要处置,自当顾念人道。
凡尘世俗,尽归人道。
天庭若是枉顾,致使天人敌对,三界定然大乱。
违逆天条,自然是无可饶恕的重罪。
然在三界大乱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
“既然七女自甘堕落,放着天庭公主的尊贵不要,非得为世俗之妻,便成全于她。”
“本宫代陛下行至高无上权柄,七公主悖逆天条罪无可恕。”
“以天条令律,剔去仙骨,废除法力,永世不得升天!”
王母怒然,露出几分狠色。
本想着羁押七女归天,断了那般不该有的孽缘。
一番处罚之后,此事自可慢做打算。
如今却是这般局面。
那就不要怪做母亲的心狠了。
已然不是当初撒娇胡闹的小女孩儿。
既然做了选择,便要承担后果。
王母暂代玉帝行使无上权柄,其言自如玉帝一般,引动天条。
雷云地火刹那勾动,便有弱水施法相护,依旧在极短时间内寻到了七公主踪迹。
天条为天庭至高无上的法则,其威能,便是弱水也不能挡。
“且慢!”
一声言语淡然,青莲悄然绽放。
雷云地火颤动,似有反抗,却终究未曾敌得过那一朵微微朦胧光辉的青莲。
“本宫心里就清楚,终究落不下你。”
王母面色寒然,倒也无怒意可言。
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儿,这位若是没点儿反应,才是不正常。
“无心阻拦你天庭执法!”
“不过终究在人界,想动你天庭的法,似是有些不妥。”
言语淡然间,意志却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违背的。
“连你都现身了,本宫又何必非得做那个恶人。”
呼吸几分急促,神色明显变幻间,王母恢复平和。
几番交锋,连玉帝发挥了天条威能,都未曾拿得下。
王母若是坚持出头,怕是要一番灰头土脸。
得了王母的态度,一朵青莲悄然而散。
“你尽可在天庭安心,她终究会过上属于自己的幸福日子。”
一声淡然之言,耳边飘落。
似是本不该出现的幻觉。
“既是幸福,我这个做娘的,自然祝福。”
一丝柔情间,王母低声自语。
下一个瞬息,眉毛向上一挑,眉宇间尽是令人心神压抑的冷酷傲气。
“永世不得归天?”
“我终究还是没家了。”
经过时光的孕育,生命已然成长为一种状态。
虽失了当初玲珑少女的身段,母性慈爱光辉,却是更为吸引。
眉宇间,几分神思忧郁,情绪低落。
虽然再厌烦不过那冷酷无情的天庭,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家。
父母,姐妹,尽在那里。
似是感受到内心忧郁所念,腹部微微一动。
“你是想安慰娘,还有你吗?”
腹部动然,令七公主眉心忧郁,极短时间内为母性慈爱替换。
伸手轻柔抚摸凸起的肚子,似是抚摸到那已然成长完全的孩子。
“你放心吧!”
“无论如何,娘都会让你安心成长的。”
抚摸肚子轻柔间,内心忧思,真正消散了许多。
她念之所想,倒不是在乎那天庭公主的身份尊贵,仅是失了那一家人的欢乐罢了。
其实在天庭那么个注重天条,冷酷无情的地方,一家人的安享欢乐,早就没有了。
不知从何时起,父皇仅是父皇,仅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至尊。
“大姐,万不曾想,母后居然将七妹贬入了凡尘,这可如何是好?”
那么大的动静儿,整个天庭都可尽知。
虽然巨灵神把手,失去了联系七妹的自由。
对于消息的关注,从来没有松懈过。
“贬入凡尘,便是永世不可登天!”
“好重,好无情的惩处!”
“七妹便是再过,也是颇受疼爱的乖巧女儿,何至于如此呢?”
听得七公主所受惩处,虽无皮肉之伤,内心却是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
“我们那位父皇,曾几何时,不也对姑姑各种疼爱吗?”
“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便再无情感,喜怒哀乐。”
“心中唯一所念,只有天条森严。”
“无论何等身份,胆敢违逆,便无好下场可言。”
“便是颇受疼爱,也是如此。”
“曾经的父皇如此,现如今的母后,亦是如此。”
一番言语,甚是冷静。
可实际上却是再无希望的彻底心寒。
一时间,众公主皆默然。
虽无言,一个念头却是不可自控的跃入脑海。
这寒冰无情的天庭,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你们一个个都在想什么?”
一声言语,将陷入默然的一众公主,尽皆惊醒。
清醒之时,目光所及,王母不知何时,已然立身于此。
“儿臣见过母后!”
亦如往常般的见礼,却有一番谁也说不出的隔阂。
看着眼前似是无什么变化的女儿,自认心肠刚硬的王母,不由一阵儿悸动。
“你们是怪罪母后对七儿的处决吗?”
那一声声冰冷无情的决断,此刻竟是露出了几分柔弱。
“可你们让我怎么办?”
“天地之间,那么多眼睛看着。”
“若自身不正,何言以求他人为正。”
“若天庭以私为念,又何以主宰三界?”
心头诸多翻滚的心思,偌大天庭,也仅有这几个女儿,可以无任何顾忌倾吐。
她本以为自己已然足够刚硬,亦如当初玉帝无情镇压瑶姬一般。
真正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方才发现,真的错了。
原来妹妹跟女儿,完全不是同一种概念。
“女儿们再有天大胆量,也不敢言及母后之过。”
此言看似平常,实则形同一柄锋利无比的钢刀。
不敢,仅是不敢而已。
并不是认为所为无过。
“不管你们内心如何想,事情已然如此。”
“其实母后能为七儿所为,已然全都做了。”
“至于你们,有瑶姬,有七儿为例,如何行事,自然清楚。”
一丝无言情绪间,王母返回瑶池。
“你们说,母后这一番话是表明了什么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