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团聚

  车上已经空无一人,两个跟着沈俊权过来的保镖很自觉的离开,沈俊权在后车座上放下儿子,贺新缨则坐在副驾驶上。
  “你开车?”
  她有些担忧地问,经历了上次的车祸,每次看见或知道沈俊权亲自开车她心里都是一阵哆嗦。
  “嗯,”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沈俊权温柔的安慰她,“我会尽量开慢点,没事的。”
  “开车的时候不要说话,”看着他开始启动,熟练地动作一气呵成,一只手绅士的护着她的头一只手轻松的把控着方向盘倒车,贺新缨忍不住碎碎念,“有什么事回家了再说,现在绝对不要说。”
  “嗯,看样子你也知道我要问霍景年的事?”
  沈俊权冷哼一声,心道回家说就回家说,不过是等一会儿再收拾你,早晚都一样,他有的是时间。
  贺新缨忙着看后座上的儿子,沾了座椅就开始打瞌睡的小晨,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贺新缨小心的探腰到后面,在努力不影响开车的沈俊权的情况下,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看她一点点挪动身子的模样沈俊权就额角突突直跳,“做什么那么担心?上次是个意外,而且有人故意使坏,现在绝对不会出事,放松点。”
  “我没办法,你上次出事的画面就印在我脑子里,忘不掉。”
  “所以你还是认认真真看着前面吧。”
  看她油盐不进的固执样儿,沈俊权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说话的打算。
  ……
  到家后,贺新缨先把小晨安置好,辛苦了一天的孩子,除了在接触到熟悉的小床时扭动两下,连眼睛都没睁开,也没有跟平时一样闹着要讲故事,就这么睡着了。
  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小小的胸膛分明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无论何时都想着要保护妈妈,贺新缨俯下腰无比爱惜的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儿子额前的头发,看了他良久,然后关上灯,在骤然的黑暗中又给了他一个晚安吻,这才关上门离开。
  回家的太晚,客厅里的灯都没来得及开,只有主卧里从门缝洒出黄澄澄的让人看了就心里一暖的灯光。
  贺新缨打着哈欠进门,沈俊权刚好冲了澡后从浴室里出来,全身上下除了一条浴巾外没有任何遮挡物,好身材一览无余。
  真是饱眼福。
  本来着急着往床上躺,现在美色当前,贺新缨反倒站在门口靠着门框欣赏起来了,从下看到上,从浴巾挡着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看到那张让无数女人为他疯狂的脸,然后数不清第几次感叹这人长得真好看。
  “看够了就过来给我擦头发。”
  拿着毛巾胡乱在头上擦着,几下鸟都能在上面搭窝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人的自理能力一如既往的差。
  “所以说嫁给你这种男人的女人会很辛苦,根本不会一个人生活。”这么说着,贺新缨还是任劳任怨的接过毛巾,伸展双手在他头顶轻轻柔柔的来回捏,来回擦,一点一点把水也擦干了,头皮也按摩了。
  她站着,沈俊权坐着,他呼出的气息刚好在她心口,痒痒的热热的。
  好一会儿他闷闷的声音才从她心口传来,“我有全世界最贤惠的夫人,为什么要一个生活?那都是单身汉才干的事。”
  “所以就是说你啊,你知不知道单身汉做出来的便当有多好看?这几天我关注的博客上面有很多很多,看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那又怎么样?他们有我长得帅吗?”
  臭屁自大狂。
  贺新缨心好累,无论她怎么说都提不起来沈先生下厨的积极性,他现在这样,大概让他把一堆面加上水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都做不到吧。
  她竟然还期望着在马上到来的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让他给自己做一顿爱心餐。
  算了吧。
  在心里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但看着这张脸就一点想要牢骚的心思都没了,事实证明长的帅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不过话说……这人记得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了吗?
  感觉她的手按摩的速度在减慢,被毛巾挡着眼睛的人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只能晃晃脑袋示意她快一点,还有——
  “坦白从宽。”
  “什么?”
  很明显,沉浸在想要沈先生给惊喜的臆想中的沈夫人并没理解他的意思。
  “跟霍景年。”点到为止,沈俊权就提醒一下。
  “啊……”贺新缨回过神,情绪不高淡淡开口,“你不都看到了吗,就站在那里说了会儿话,他在幼儿园给我解了围,然后说有事要说,总不好拒绝,所以……”
  “怎么解了围?那女人到底怎么为难你们了?”
  “不是丁园长,是个记者,她刚好是小晨的后桌孩子的母亲,知道了我是这段时间被人们一直当谈资的人,便盯上我了,找了很多次了都。”
  沈俊权皱眉,她这个满不在乎的语调让他莫名不爽,“很多次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刚不是跟你发短信了,只是前几次凭一个人能解决,这次没想到她竟然还带了个摄像师,然后小晨也跟着,她还知道了那件事。”
  哦对了,说到这件事,贺新缨才想起这也是个隐患,必须去警告那个园长这件事,不然小晨是领养子的事传出去,对沈氏就会更加不利。
  贺新缨坐下来,神情严肃的说了起因经过,她越说沈俊权的脸就越冷,嘴唇抿的死紧,半晌才道冷冷开口,“便宜这个女人了。”
  “怎么……”
  他在车上时吩咐了人去找姓丁的,把他当时投资幼儿园的钱给要回来,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现在的丁院长要拿出来却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强调了必须要利息,就按银行里面的汇率算。
  但是现在从贺新缨嘴里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这么坏,让她出那么点儿钱已经算便宜她了。
  “真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奸诈小人。”沈俊权生了一肚子闷气,想他一向以辨人出名,谁不知道他沈氏总经理用人有方,广招贤才,现在身边用的人签的合约都是长期的,而且续约从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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