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责难
“你就是那个贵妇人的儿媳吧?”
指着她的那个人一脸笃定,似乎不是在说其他人而是在说她自己的儿媳。贺新缨觉得十分可笑。
在最初的慌乱中慢慢平静下来,镇静自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指着我做什么。”
“你还嘴硬,我们都知道。!”指着她的女人一脸的鄙夷,“亏你有脸出现在这儿,做了亏心事,都不怕天打雷劈吗?”
“不好意思,实在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请让开一下,我要找一下医生。”
贺新缨完全无视了这人,秉着清者自清的信条,坦然自若的走到了负责章雅的医生的面前,“您好,我刚刚接到了伯母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她情况很不好,我想了解一下病情。”
“她情况跟前几天没什么不一样,”医生看着她叹气,“但是刚去查房时,她拉着我说她被人控制了,前几日是不敢说,她其实是被自己的儿媳投毒的。”
贺新缨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在第一天的时间见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她的儿媳吧,”医生毕竟是文化人,知道凡事讲证据,“只靠这老妇人一个人说确实可能为真也可能是假,所以找你过来问问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她该庆幸这医生还算理智吗,贺新缨面无表情的想,还好没有把她叫过来然后下一秒就把她交给警察?
“我想说的是……不是我,我不是她的儿媳,也没有投毒。”
贺新缨不知道现在正确的做法是为自己辩解还是去病房里质问章雅的污蔑,但这两个她现在能想到的好像都不明智。
转过身看见这么多人谴责的视线盯着她,还有些看热闹的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笑嘻嘻的高谈阔论发表见解,不知道他们会把这件事说成什么样。
她突然就想到“百口莫辩”这四个词,真的是形象啊,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估计也洗不清。
见她不说话,一些爱打抱不平的“热心人士”开始说公道话,“看看这是什么世道了,还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谁没有个父母,你这么做怎么面对你丈夫,那是生你养你丈夫的他亲娘!你这么做算是毁了一个家庭!”
“也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孩子要看见了会怎么想啊,真是的,之前竟然还觉得让老母亲睡在猪圈里的儿媳妇太过分了,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表面上对你好,暗地里投毒的才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真是长得好看的人都恶毒啊,看看她长相,谁会想到她是个这样的人?”
各种各样的议论传进她的耳朵里,贺新缨冷眼看着这些自以为“公正”的人,只感到无知的可怕。
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因为一个病人的片面之词攻击别人,还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的做法很了不起。
这些人,真的以为自己是上帝了吗?
那,“不好意思,让一让,”她也有选择听和不听的权利,这些吃饱了就会凑热闹的人,以为自己是警察啊,还是法官啊,“请你们让开。”
“她想跑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本来一直在讲话的人竟然站出来挡在她面前,“你不能走。”
“就是啊,她可是杀人犯啊,投毒的凶手,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哦,都提到法律了。
贺新缨听着,提高声音道:“那法律的程序是有了证据再说话!你们知道是她撒谎还是我投毒?我现在要跟你们说,她曾经因为讨厌我,把我的孩子关在小黑屋里面长达五个小时,孩子吓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们还觉得她可怜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比可怜么,贺新缨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针对她了,章雅是不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惨?所以这些人就被她感动了可怜她?
呵,她要是告诉这些人,章雅昨天早上还津津有味地喝咖啡呢,那咖啡是这些人住一个月的住院费!
这样他们还心不心疼章雅?还可不可怜她?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要是想替她讨公道的话,那就报警吧,”贺新缨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领头羊,一字一句道,“但是别忘了,我没罪的话,你们都犯了冤枉罪,我会动用我的律师团队,一个一个向你们追究责任的!”
她说完,倒是真想看看还有多少人能够一直站在所谓的正义这边,为自己的判断坚持到底。
人们散开了,为了掩饰,还三三两两的装作话家常的模样,往旁边走。
贺新缨看着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目光怜悯。可悲啊,连一个最基本的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就会落井下石,与那些可恶的键盘侠有什么区别?
她最终来到了章雅的病房。
没有用手推门,里面那个从皮囊到灵魂已经腐朽不堪的暂且被称为人的女人,不配被她用手,用脚踢开门,狠狠的。
门装在墙壁上,“嘭”的一声,很响。
不用看,就知道有多少人在注意这边,贺新缨干脆不进去了,就站在门口。
“污蔑我,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很爽?”她盯着章雅,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章雅不跟她对视,话却不少说一句,“倒是你,你跟俊权在做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
“你们想把我的那部分股份都吞了!”章雅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就很愤怒,“还说帮我查投毒的人……不过是缓兵之计!”
“不,这谁跟你说的?”贺新缨眼神一凛,“这是子虚乌有的事!谁说的?!”
手机响了。
还以为是沈俊权打来的,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狐疑的接起,听到的内容让她如置身于冰窟,“是我呀,新缨。”
纪漫漫!
“纪漫漫跟你说的你都信了?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难道你都不记得了?”贺新缨连声质问章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