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小晨
沈俊权见这两天贺新缨情绪都很稳定,也就放心留她和管家在家。
却没想到纪漫漫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茬。
贺新缨听到自己孩子竟然在纪漫漫手里,立刻急了:“纪漫漫你放了我儿子!有什么恩怨你跟我来算!”
纪漫漫有多心狠手辣她是最清楚的,小晨还是个小孩,落在她手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要是她把小晨当成贺新缨的替身来报复,那岂不是更恐怖了?
贺新缨握着话筒的手指抽紧了。
“我偏不。”纪漫漫哪里管她会不会着急,有意刺激她道,“贺新缨,你说我应该怎么对待你的小晨呢?我看这样好了,带他认识一下他的亲生父母怎么样?你和俊权也从来不给他讲这些,现在也是时候让我做个科普了。”
她的声音变得恶毒:“你说,如果我把你们害死他亲妈的事告诉他,他会怎么看你们呢?”
“你别告诉他!”贺新缨立刻制止道,“别告诉他。”
且不说小晨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怎样看待她和沈俊权,光是那些残忍的事实和画面复述起来,就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能接受得了的。
贺新缨担心小晨会被吓到,自是赶忙阻止纪漫漫。
纪漫漫却获得了意外的惊喜,原来沈俊权果然在说谎,这孩子真的是贺新缨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刚刚只是试探地说一下而已,没想到贺新缨无意中泄漏了天机。
“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了算了。”纪漫漫并没有打算让步,而是变本加厉地威胁道,“贺新缨,要是你不想你的孩子听到这些,就马上离开沈俊权。”
“凭什么?”贺新缨不禁问道。
要是她提出的是别的条件,她说不定还会妥协一下,可要她离开沈俊权,她真的不想答应。
他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局面,难道仅仅因为纪漫漫的一句威胁就这样离开吗?
她不想她不愿意,而且纪漫漫也没资格这样要求。
“凭什么,就凭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纪漫漫这些年积攒的不快也都在这时爆发了出来,“贺新缨,你不就是靠装可怜博同情才赢得了沈俊权的爱吗?当初如果不是你,现在陪在沈俊权身边的应该是我!”
“那是你自己设计的,你凭什么怪到我头上来?”
讲到过去的那件事,贺新缨不禁有些情绪激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从前的事情了,有沈俊权陪在自己身边,她觉得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可是伤口结了疤,不一定永远不被掀开。
而纪漫漫此刻就是在掀开她的伤口。
旧伤复发,也是会疼的。
贺新缨不禁回忆起当初那种种让她生不如死的场景,那些沈俊权对她的语言攻击,还有失去孩子后纪漫漫的面露得色,以及她迫不及待想要嫁进沈家,千方百计要自己离婚,对自己冷嘲热讽……
这些不好的回忆冲击着贺新缨的感官,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那些痛苦从未消失。
隔着手机,纪漫漫并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即使察觉到了,她也不会心软的。
对贺新缨她始终嫉妒和憎恶,即便当年的事多半是她自己搞砸的,她也还是恨贺新缨。她已经对贺新缨没有什么友情了,只有报复的心。
“我为什么不能怪到你头上?”纪漫漫蛮不讲理道,“要是你识相的话,结婚之后就不该勾沈俊权,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缠着他,他早就和你离婚,和我结婚了!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又能收服他,还不是靠你装可怜扮柔弱……”
她当然不会对贺新缨客气,一是本来也看她不顺眼,二来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她。
她凭什么就能和沈俊权双宿双飞,自己就是不要让她好过!
贺新缨被这些话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她不是纪漫漫那种嚣张跋扈的类型,身体不好让她越发少言,更是越来越不擅长和人争吵。明知道她没有道理,却根本说不过她。
“总之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些。”纪漫漫说道,“要是还想要你这个儿子,你就离开沈俊权,这样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就算我离开了他,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贺新缨克制着情绪,笃定地说道。
纪漫漫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原状:“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你只要答应我离开他,否则……”
她忽然咬牙切齿:“否则我就杀了小晨。”
贺新缨紧张极了,激动道:“不要杀他!”
小晨就是她的命,她绝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他。
这样的时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真假了,只是由刚刚的冷静已经变成了恳求:“纪漫漫,我求你,不要伤害小晨。”
“那就按我说的做。”纪漫漫再次强调。
她就是想把贺新缨赶出和沈俊权的住所,她倒要看看,没了沈俊权,贺新缨这个神经病到底还能自己活多久。
当然,就算她死在半路自己也不会同情的。
贺新缨越惨,她就越高兴,因为这是她欠自己的。
眼见着她和沈俊权仿佛修成正果,纪漫漫的心态已经快要崩塌,即便是按了原计划进行,也没忘了抓紧一切时间来羞辱和刺激贺新缨。
贺新缨那边没了声音,似乎还在犹豫。
纪漫漫不耐烦道:“你不愿意?是不是我让小晨和你当年那个孩子死的一样惨,你才肯考虑?”
“你什么意思?”贺新缨愤怒地质问。
当年失去那个孩子是她最大的痛苦,而今纪漫漫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着实居心叵测。
“什么意思?”纪漫漫冷笑,“你不明白是吧,好,我来告诉你。”
她煞有介事地说道,“你应该知道,当初你怀的那个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吧?三个月大的婴儿,你知道他是怎么被流掉的吗?”
“你别说了……”似乎意识到她要讲什么,贺新缨几乎要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