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祸水

  “霍总,资金运转出问题了。”
  助理焦急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
  “知道了。先不要惊动董事会,等我通知吧。”
  挂了电话,霍景年伸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十分卖力地想让公司的资金流起死回生,可是结果却还是不如人意。
  那一边,沈俊权似乎加紧了要搞垮他的步伐,即便是刚刚把救急的资金投了进去,可却还是几乎收不到任何成效。
  沈俊权简直太狠了,霍景年恨恨地想。
  难道他就要甘心这样节节败退么?
  不,他要想个更好的办法才行。
  绝不能让沈俊权再带走贺新缨。
  叮铃铃,内线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霍总……”助理犹豫的声音。
  “我不是说让你们等通知么?”霍景年有些烦躁地说。
  “是……是您父亲的事……”助理战战兢兢。
  霍景年神色一凛:“我父亲怎么了?”
  “您父亲知道了资金周转出问题,病情又加重了……医生让您赶快过去一趟。”
  霍景年气极:“又是谁把消息捅了出去?”
  他这边才刚出问题,那边父亲就得到了消息?
  到底是谁这么不识时务,明知道父亲有病缠身还要他如此劳心费神?
  “我……我去查。”助理唯唯诺诺地接话。
  “马上去。”霍景年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他怀疑是没能瞒住老股东,而老股东里有人信不过他这个年轻的老板,所以才事事都要向老爷子汇报。
  这些老顽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也不想想,回头真把老爷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还不是只能他这个不靠谱的年轻人挑大梁?
  怎么就这样轻重不分。
  他也没时间再抱怨,匆匆赶去了医院。
  “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医生一脸严肃,“虽然这次是救了过来,但他现在情况很危险,如果再有大的情绪波动,很可能导致心肌梗塞。”
  “我一定注意。”霍景年连连点头。
  回到病房,趁老爷子睡觉的功夫,他把老爷子的手机偷偷拿了出来。
  没有了手机,他或许还能过一阵清净日子。
  待会回去他就派两个保安过来,没他的允许谁也别想进来和老爷子乱说话。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坐到走廊的长凳上,这些天以来他真是心力交瘁。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霍景年抬起头,却不料想来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母亲。
  霍母一见到他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阿宸啊,你要我说你些什么好,你爸病成这样你竟然不告诉我?”
  “我不是怕你担心……”霍景年下意识地解释,却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妈,你怎么知道我爸住院的?”
  他当初瞒着这件事,就是怕自己母亲担心,毕竟也一把年纪了,别回头两个人一起进医院。
  但她现在却知道了,难不成也是……
  “亏了我知道,我才带了这个来。”她指了指手里的保温饭盒,“熬了点你爸爱喝的粥,嗨,要不是老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说你瞒着我干什么,你一个大小伙子能有我会照顾?”
  霍景年想说那有什么,贺新缨他都照顾了两年多,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不由得有点愧疚,这些天他确实没怎么来医院,比起自己的老妈,他的确是做得不够用心。
  可他毕竟也是在忙公司的事,实在抽不开身。
  想到这,他抱怨道:“老徐也真是的,公司出问题的事也是他捅出去的吧?妈,我爸现在可不能受刺激,一会儿你进去,别提公司的事。”
  “提不提的他不是也都知道了么?”霍母正色道,“你倒是趁现在和我说说,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景年沉默片刻,把前后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你还不赶快把贺新缨送回去?”霍母吃惊不已,她没想到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敢和沈俊权做拉锯战。
  “我不想。”霍景年迅速否决。
  “你啊你……”霍母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怎么就为了这个女人这么鬼迷心窍啊?”
  对于贺新缨,她也只是听说了几次。
  和霍父一样,她知道小晨是两人收养的遗孤,也知道在霍景年眼里,她是个无比重要的女人,但是他们此前并不知道,贺新缨之前叫做贺新缨,而贺新缨是沈俊权的女人。
  商界的人都不敢得罪沈俊权,就算是霍家也是如此。
  可是霍景年却偏要和沈俊权对着干,沈俊权不整他整谁?
  “我不是鬼迷心窍。”霍景年答得坚定,“我知道她在我身边才能幸福。”
  “没有钱你能幸福吗?”霍母简直不知怎样才能让儿子迷途知返,“到时候霍家破产了,你爸爸也被你气死了,你就算真的得到了那个女人又能幸福到哪去?”
  “妈,我不会让霍家破产的。”霍景年直视着霍母,“我要和他斗到底。”
  霍母知道拗不过他,气得直摇头。
  都怪自己平时一直对这个儿子不怎么管束,他要学法律也随他的便了,他后来要接过公司也随他的便,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这般痴狂。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商界稍有实力的人都不会轻易被女人俘获到这地步。
  “儿子,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霍母顿了一下,严肃地声称,“你不要忘了,能让两个男人争抢的女人多半都是祸水。”
  作为过来人,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霍景年脸色大变:“新缨不是祸水。”
  霍母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已经一心扑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就算她不是。”她说,“可你这样和沈俊权对着干是得不到好处的!不如趁着局势还能挽回,赶快给他赔礼道歉,先救了公司要紧。至于那个女人,你再后再想办法不也一样?”
  “上一次父亲也给过我同样的建议。”霍景年却不为所动,“想让我向沈俊权低头,门都没有。”
  他凭什么要对沈俊权低头?那岂不是等于自己认输?
  他不要做那样的懦夫,要斗就斗到底。
  他很乐意让沈俊权看清楚,为了能一直守护新缨,他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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