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是纪漫漫

  “确实有点像。”上司路过,微笑地说了句,“不过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小陆老公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乌龙。”
  李姐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同意。
  听到上司说沈俊权对自己很好,贺新缨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要是他真的对自己好,她就不会见到这张信息表了。
  不过见她们都不相信,贺新缨也舒了一口气。
  他们都已经默认了沈俊权是她丈夫,贺新缨也没有否认,要是被他们知道这是同一个人,自己可真的要无地自容,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好在那个照片像是很久之前的,所以也还能蒙混过去。
  她和沈俊权,大概是缘分已经尽了吧。
  贺新缨本就对这段感情悲观,现在更是努力让自己不再抱有幻想。
  不该是自己的,怎么留也留不住。
  只是想到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纪漫漫,她心里依然有些苦痛。
  沈俊权几天前分明还说他如何斥责纪漫漫,贺新缨不明白,如果他真的如自己所说那般,又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了要娶纪漫漫?
  看来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贺新缨努力让自己保持工作状态,却还是没办法用平常心去对待。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把方案做完,本以为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却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上司叫到了办公室。
  “是我的方案做得不好吗?”贺新缨有些心虚地问。
  昨天她一直在做设计构思,想来想去,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他们上学的时候。
  最后她采用的还是带有青梅竹马寓意的封面,甚至还有她喜欢的花朵图案做了镶边。
  就像许多年以前,她帮纪漫漫准备的是她喜欢的花束一样,得知自己再没机会陪在俊权哥哥身边,她突然想要任性一次。
  而如今这样的小心思也是大同小异,她开始担心是不是沈俊权发现了这一点。
  “其实我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对方觉得很不满意,要亲自找你来修改。”
  贺新缨一惊,难道沈俊权来了?
  忐忑不安地离开办公室朝会客厅走去,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贺新缨忽然意识到,不会是沈俊权,如果是沈俊权,刚刚老板的反应不可能那么平静。
  果然,在会客室里等待的人是纪漫漫。
  “哟,你什么时候成了大设计师啦?“纪漫漫佯装惊讶地问。
  贺新缨见到她这样子就心生厌烦,干脆没有理睬。
  “喂,贺新缨,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现在好歹是你的客户。”纪漫漫正欲发作,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陆小姐?”
  也亏得那个和她鬼混的男人很讲信义,她才能又得到很多关于贺新缨的信息。
  她并没有听从沈俊权的劝告,而是把贺新缨尚在人世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沈母。
  老太太听说贺新缨已经又结过婚,更不同意自己儿子和她来往了。
  于是商议之下,两人决定先斩后奏,先以沈母的名义把请柬发出去,到时候沈俊权想拒绝也来不及。
  有了沈母撑腰,这一次纪漫漫志在必得,她一定要嫁给沈俊权。
  而当她得到消息说贺新缨在这工作时,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
  把请柬给她做,让她也体验一次爱而不得的心痛,看她还得不得意!
  “你想干什么?”贺新缨声音清冷。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做的再用心些。”纪漫漫假笑着,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俊权可是吩咐过我,这请柬要马上做好发下去,你知道的,订婚典礼要准备的事情可多着呢,耽误了事情,俊权可是要拿我是问的……”
  她这话里话外的,明摆着在挑衅贺新缨,意思就是我和沈俊权感情好得很,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办,而你贺新缨,只不过是听我们使唤的一个设计师而已。
  贺新缨愠怒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问:“沈俊权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果真是对自己没有丝毫留恋了吧,不然他明明知道她在这里,都不愿亲自来,而是默认了纪漫漫来羞辱自己。
  “我不是说了嘛,他在忙别的事情,再说,这好像也和你没有关系吧?”纪漫漫笑里藏刀,“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你不要搞错了。”
  贺新缨默然。
  是啊,他们两个订婚,自己不过是局外人罢了。
  直到这时贺新缨才发现,虽然自己一度不希望和沈俊权纠缠不清,但是真到了这样的地步,听到纪漫漫颇为得意的宣示主权,她竟然还是无比失落。
  那种感觉,就好象多年以前听到他们在一起的消息是一样的。
  贺新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痛,或许所有的保持距离的忠告都只是她在欺骗自己。
  她以为她可以抽身,却不曾想到她再一次陷落。
  而沈俊权又一次像学生时代那样,弃她而去,选择了纪漫漫。
  那么,这段时日以来他的关心都是虚假的吗?他对自己的挽留也是虚假的吗?他……拼命留住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找一个消遣的对象吗?
  纪漫漫得意的笑容在她眼前变得模糊,她才发觉自己哭了。
  好奇怪,为什么会落泪……是因为心底仅存的那一点美好又一次崩塌瓦解了吗?
  大概是因为沈俊权在她心里实在是太重要了,她经受不起一次又一次地失去这个人,更接受不了纪漫漫来取代自己原本可能属于的位置。
  “哎呀,你看你干的好事!”纪漫漫忽然尖叫起来。
  贺新缨这才发现,她的眼泪落在了打开的请柬上,上面的字迹被打湿了。
  “你是故意要搞破坏是不是?”纪漫漫得理不饶人,“这字都模糊了,我怎么发给别人?”
  贺新缨抹去眼泪:“你重写一张不可以吗?再说,你明明要我做修改,既然要修改,原来的请柬本来就是废掉的样品罢了!”
  “那又怎么样?”纪漫漫蛮不讲理道,“我说要你赔你就要赔,除非你不想在这里干了!”
  “你威胁我?”贺新缨瞬间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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