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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璎真没想到,这间小屋竟然还有二层!
顺着那个悬梯上去,是一张硕大的床,和这个小屋的面积几乎一样大。
“这房子竟然真的像童话里的……不是,是西方的古建筑,”贺新璎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在身后的沈俊权:“你怎么做到的?”
她眼睛亮的和外面的星空一样,看的沈俊权心里悸动不已:“我看了你的书。”
“什么书?”
贺新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书,会是童话。
她不看童话很多年了。
沈俊权躺下,靠着窗边——那一方小窗,就是正檐角下,从外面看,像是高开的透气窗,谁会想到里面是真的二层,这窗,又正好就在床边呢?
伸手招她过去,微笑着解释:“你还记得那条手帕吗?”
“你送我的这条?”
贺新璎随身带着呢。
自从他生病,她想起那些幼时事情之后,就一直带着了。
现在说起,她直接拿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书房,你不再踏足了,我在我书房里看到很多,小时候的一些零碎东西,但我想不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故事,本来,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那天和你在厨房说起手帕,我才让人来装修的这个小屋。”
他抱着她,眼神遥远,深沉:“我本来一开始就想带你来这儿,可是被慕云帆一接机,给接到了赌场,这里又不光有赌场,你在那边也玩的不开心。”
“我玩的很开心的,又不用本钱,还赢了那么多……”贺新璎说的不遮不拦,说到一半,看都沈俊权的脸色,便识相的转了话题:“所以,你生了慕云帆的气,连带格格也不待见了?”
他们那种关系,好的不行不行的,说翻脸就翻脸?这种情况,只可能因为女人。
贺新璎问到了,沈俊权就如实说:“我当时心里记着这事,是真有事,因为当时还没有全部弄好,可是他偏拉住我,哪都不让去,而你还联系不到,我只能忍着,换你,你生气吗?”
“我……”贺新璎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她是没什么感觉,因为她跟着珀格,是真休息好了的,所以说的就没那么肯定:“我应该会生气的吧,但我和格格一起,真是休息好了,她带我做sap,和我聊天,还说了他们家族的秘史,可有意思了。”
“……”
沈俊权被她说的话给逗乐了。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慕云帆,至少他把我们分开,你是真开心了?”
“不是啦。”贺新璎急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想,他们应该都是好意,再说了,你和他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会害你?你之前被褚邦建弄到看守所的时候,还是他跑前跑后把你带出来的,你不记得他记得啊,怎么可能会对你不好呢?虽然格格有点傲娇,但那是性格所致,她之前做警察的时候……”
看她喋喋不休的替别人解释,还说的净是好话,沈俊权真的被逗乐了,嘴角噙着一抹笑,就那么看着她说。
“……不过我们认识她时,她还在做警察,那时候,你还没醒,医生总是说,会不会醒不确定,让我不要总是干坐着,和你说说以前,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没什么能说的,因为我和你,压根就没怎么在一起的时间,多数时候,都是你和纪漫漫在一起,人家是大明星,一举一动都有很多媒体啊狗仔啊盯着,动不动就热搜刷屏的……”
一说起纪漫漫,贺新璎的话更多了,说的沈俊权脸色都变了。
贺新璎犹不自知:“你带着纪漫漫回华苑,那是第一次她上门,我以为你找的应召女,故意气我的,谁知道人家是大明星,压根就不屑与我争,倒是你,弄的我们三个都很尴尬……”
“别说了。”
沈俊权抬手按住太阳穴,那儿霍霍的跳,跳的他头疼。
贺新璎没听到,还笑着说:“后来,我就被千夫所指,说是霸占着你,挡着你和纪漫漫两情相悦了,那段时间,骂我的什么都有,我的风头一度超过了她,你和我吵架,压我在餐桌上,被狗仔拍到,说我偷晴,你也不替我解释,害的我现在看到闪光的就怕……”
“别说了!”
他头疼的厉害,已经抱不住她了。
贺新璎这才惊觉他的异样:“俊权,你怎么了?头疼了?你别吓我啊俊权。”
她伸手替他按眉间,想要缓解他的头疼:“俊权,我不说了,这些我在你昏迷的时候说过一次,所以说的顺了,一说起来就……对不起,你别吓我好吗?这次出来没有带药的。”
他的头疼不定时,虽然很久没吃了,但贺新璎还是带着的,只是行礼现在都在慕云帆那儿,她身上没有。
后悔自己说的太多,贺新璎急的一头汗,眼泪都要下来了:“俊权,你什么都别想,放空好不好?我以后都不说这些了,你听我的,放空好不好?什么都别想,就不疼了……”
越说越慌乱,伸手替他捏的力度都把握不住了,一下轻一下重的,生把沈俊权给捏的想笑:“傻瓜,既然你说这些,我当时昏迷里能醒,说明是有用的,你现在说,我还可能会想起来,为什么不说了?我又没生气。”
“可是你头疼了,要是再昏迷,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上次医生就说了……”
“医生说了,有用吗?”他没那么疼了,就不想看她这么受累,拉下她的手,对她笑:“你继续说。”
“我不说了。”
贺新璎刚才被吓的不轻。
本来气氛好好的,她说的也很顺,可是他忽然间头疼,吓的她现在……刚才出了汗,现在有些黏腻,她想洗澡。
沈俊权伸手搂她,被她躲开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拉着她的手下去,浴室在另一侧,很小的一间。
他有些歉意:“时间仓促,所以,洗浴需要烧水,你等一下。”
“这已经很好了,烧水才更符合意境啊。”贺新璎也想从刚才的紧张气氛里缓解,就笑着说:“之前纪漫漫拍戏,还是真烧水的。”
“你又提这个名字了,已经四次了。”
沈俊权回头。
说是烧水,也是电热水壶,等几分钟的事,并没有很难。
但这个名字……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却能感觉到新璎的情绪。
同在拉斯维加斯拍戏的纪漫漫,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妆都花了。
“阿嚏!”
鼻涕喷出来,她急忙抽了纸擦掉,拿着镜子补了妆,继续站在第二位镜头前,很敬业。
导演很贴心的拍了这一条之后,让她休息一下。
纪漫漫刚要道谢,又一个喷嚏出来,助理急忙递纸巾,给她披毛巾——上一场戏是从水里打出来的,所以她这么被冻到,很正常。
只不过休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点开国内的新闻来看,甚至看地方台,看财经,只想要知道一点,关于沈俊权的消息。
因为之前的诸多原因,她现在也不好露面直接去问沈俊权了。
那时候她还在国内,但一冲动,去探视了沈念安,被媒体拍到,她索性就出来了,现在接了戏,已经是第二部了,上次拍的,后期已经完成了,宣传期都已经确定了。
她虽然不是女一号,但女二号的戏份也很重要,所以宣传的时候,她还是会去站台的。
这一部戏也是女二号,她也没有心急 ,没有生气。
以前她不懂,也调整不好心态,觉得是天底下所有人都欠她的,她就应该那样那样的骄傲着,是沈俊权教会她的,要先把自己放正,放在一个位置上,不高不低,正好合适的位置,那样,想要的,就都会有。
是啊,她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爱情。
她的爱情,是懂的这些所付出的的代价。
“漫姐,漫姐?”
助理叫了两声,才把纪漫漫叫的回神。
“什么事?”
她看向助理,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沈俊权的照片,一张睡颜,两年前的。
顺手扣下,若无其事。
助理看了看她的手:“你刚才被撞到了,我拿了红花油过来,要是淤青了,还要用粉底遮起来,你怎么不说呢?那个卡琳明显就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别说了。”纪漫漫打断她的话:“人家是女一,做什么都应该,你说话注意点,我可不想在国外被人诟病,这不是国内,我没有背景。”
她翻了个白眼,想起以前自己的作风,何尝不是这样?
多少人看她的脸色过活,她都犹不自知,直到沈俊权出事,褚邦建出事,她才知道,所能依仗的,都是别人的,现在她要自己挣。
助理是近期公司安排的,因为她的经纪人没来,这个助理也是半个经纪,她不想多说。
助理扁了扁嘴:“我也是为你好,毕竟,你也是靠脸吃饭的。”
“对,所以脸是自己挣的,和别人无关。”她自己揉着手腕,把那淤青揉开。
今晚夜戏,她还有两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