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搞事
“他吵完换你吗?”少年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微微猫身,看起来就象是要再次展开攻击,“好吵……”
那个时刻,宫一刻敢肯定,少年打算攻击他;所以宫一刻摆好架式,并不轻敌,打算好好教训对方一顿。
然而,就在少年看起来正要往他冲来之时,少年象是察觉到了什么,表情动作都顿了一顿:
回来,相柳。暂时不能伤了他。
那是少年:相柳熟悉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舒服,一点也不嘈杂的声音;但相柳头一次因为对方的话感到有些不满。
为什么?他们都好吵。
要是斩了宫一刻,小羽会失控,到时候只会更吵。那道声音这么说,所以回来吧,最吵的守钥已经无法出声了,不是吗?
他还可以出声,现在只是昏迷。相柳在心中想道,重伤中的守钥一族依旧可能成为噪音源。
但虽然这么想,相柳也不愿意面对更多吵闹……特别是那个少女。
那个少女:申潋羽,他吩咐过就算吵也不能砍的家伙,只能放着任她去……相柳不喜欢这种放蚊子在耳边嗡嗡飞舞的感觉,很不喜欢,但又无可奈何……所以更让人讨厌了。
于是在短暂的思考过后,相柳果断地卸下战斗的姿态,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有什么意图的宫一刻,再看了一眼还在给守钥止血的申潋羽,转身,整个人就这么消失在夜空中。
而夜又陷入了最深沉的寂静中。
“一如千年以前那样,情丝果然是于最不喜欢的类型。”白发的法师一面叹息,手中权杖一挥,再半空中朝她们袭来的青丝立刻被无形的墙阻挡了下来,“虽然对于被我们保护着的倾丝小姐有些失礼,但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白发星眸的法师、梅林身后,正是因为受伤以及力量透支而喘息不已、被奶酪搀扶着的倾丝,与他们对立的,则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情丝。
“哦哦要听到泡面君说不喜欢三个字真的是太难得了,哎呀没录下来给高文大大听真是太可惜了,不然应该可以卖到难得一见的好价钱欸。”一面搀扶倾丝,甜点少女不忘同时开启她的嘴炮技能。
“啊对了不要因为泡面君说讨厌情丝就太气馁哦齁齁,”说着说着奶酪突然就回头看着倾丝,“因为我比她更讨厌你们,但还是搀着妳没有让妳脸着地跟地球来个深情的拥吻,所以善良的我们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放心好了哦。”
一点也不让人放心的保证从奶酪口中吐出,让人不知道该称赞她诚实还是白目。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说的都是实话;她与梅林都十分厌恶“情丝”,这点连被保护着的倾丝都能轻易感觉出来。
“妳讲话能不能断句……罢了。”倾丝呼吸有些紊乱,稍微喘息了一下后,方纔慢慢开口,声音低低的,“我能够询问原因吗?你们为何如此讨厌情丝一族?”
倾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她也讨厌作为“情丝”存在着的自己吧;作为四大妖之一,情丝一族也是超常的存在,与其他三大妖都不同。
外型如烟如雾,感情也如雾气一般飘渺,要不是遇上了邵音……她这辈子,大概也就只会作为关住苍泪的“鍊”,不可能拥有任何想要守护的东西,也不可能产生被称为“执著”的感情。
符邵音给了她最为宝贵的东西啊,那名为“友情”的感情,以及许多随着对方心绪而被影响的情绪……因为符邵音给了她那么多东西,她才一定要为邵音守护她最重要的符家。
“啊,妳想知道啊,但我真不想跟情丝说话,烦躁。”面无表情地这么表示的金发少女让人有点火大,就算是修养极好的倾丝都不禁皱起眉头。
“本来就是嘛,作为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就认真回去反省自己哪里让人讨厌啊,还要别人告诉妳哪里讨厌了怎么回事啊。就算我是个毫无缺点人见人爱的甜点少女都懂这个道理欸。所以给我好好向甜点之神反省作为情丝的这种本质上的原罪。”
“不管如何,还是感谢你们帮助我符家。”倾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道了谢,其实她也真是心血来潮,可能是因为梅林给她的感觉跟符邵音有那么一点相似吧。
“就是讨厌这一点啊。结果妳根本没有反省,还道谢什么啊气死甜点少女了,而且这种发展简直跟三流的无脑综艺节目一样啊,也太没有水平了,甜点少女我才不参演。”
奶酪转过头不看倾丝,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千年以前啊,妳们的祖先曾经到我们的场子上搅浑水,搞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鸡鸣狗盗的懂了吗?现在又看到他的后代一点长进没有还跟他一样整天搞事,谁都会想要把妳们的头砍下来踢:啊不小心说出真心话了不准跟蓝莓酱小天使告状。拜托了哦。”
“千年以前……这怎么可能。”倾丝忍不住反驳,“我们情丝一族总是与世隔绝,情感淡薄……要不是我遇上了邵音,如今的我也……”
话语未完,倾丝却被金发少女一个眼神给吓得顿住了;少女正拿一双澄澈湖畔一般、泉水色泽的双眸瞅着她,那眼神却冰冷锐利的象是用冰雕刻的利刃。
“哦。妳说的没错啊情丝一族都是没血没泪没心没肝的性冷淡,看上去人设虽然不讨人喜欢,却也不是特别讨人厌是不是:但是一遇上了某个特定的人,就像妳一样,心肝血泪什么都找回来了,就象是觉醒得太晚的超能力者超能力大爆发一样。”
“然后,把脑子跟理智都打包扔到泰晤士河溿喂鱼了。一点也找不到残渣。连作为一个生物最基本的价值尊严什么的都丢光以后,就**裸坦荡荡的到处搞事,这大概是你们的民族特色?”
金发少女说到此处总算勾起了一抹微笑:但那样的弧度却让人心里发颤,简直象是弯刀一样的嘲讽笑容,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就这么挂在她的脸上,剐得见者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