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谦
“蛤?这都是我们写的、我们画的,怎么,有意见?!”在边上站着的许明耀面色不善的说着,似乎对于白发青年的质疑十分不满。
“我是觉得啦,你们这样做,原作者应该会很不开心喔。”突然从一旁窜出的林严看了看平板萤幕显示的页面,同时伸手滑了网友在广告牌图下的留言。
“上面很多网友留言说求完整图,可是你们没办法放,对吧?那是因为这张图的作者岩石湖没有公开放过完整图。”
“然后这篇叫梦梦露的秘密花园的文章也是只放了第一集没有后续吧?因为原作者把后面的文章锁住了;顺带一提,绘者作者我都认识,岩石湖在作画时候会在角落签上一个简笔小猫,非常好认。”
林严说着伸手将图片的一角放大,果然有一只简笔小猫图妥妥的绘制在角落。
岩石湖?是在说胡十炎那家伙?:宫一刻有些疑问的向蓝发青年,传递了一个不难理解的眼神。
是啊,是十炎没错,不过他们怎么会把十炎的图当成自己的……:以眼神肯定了白发青年的申潋羽,同时传递了另一个问题给对方。
事实上,蓝发少女并不清楚盗文或是盗图这类最近流行的词语,但将别人的心血占为己有的这种行为,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正确的吧?
“老大……不喜欢自己的图被冒用。”原本安安静静在一旁的秋冬语突然开口,宛若冰冷的黑色玻璃珠的眸子盯着平板的萤幕看了一会儿,随后才有些机械式的将目光移开,象是征询意见的看向林严:“……要打给老大吗?”
“等等!只不过是这种小事……我、我是说我们不是故意的!”似乎被秋冬语口中拥有老大一称的人物给震慑住了,庄千凌急得站了起来辩解道:“不是这张……我们画的是别张……我们只是不小心记错、不小心忘了标图片来源而已!”
“对、对啊!我、我们又不是故意的!”站在庄千凌身边的纪晴儿慌忙附和着,同时也因为想到更加理直气壮的借口,因而口气强硬了起来:“我们又不知道网路上的图片也有版权!放出来不是就应该随便供人使用吗?何况大家都这么做,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你们要被骂要被抓要为这种屁点大的小事付出代价对吧?哎呀真是的跟头脑不清楚的屁孩相处了短短几小时甜点少女我竟然也懂屁孩们神一般的逻辑了欸。”
打断了纪晴儿莫名其妙的发言,奶酪哼了两声,再次刷起她微薄的存在感。
“老实说啊特产们你们的逻辑真的很神欸喔喔原来放在网路上的就是随便供人家使用的喔那你们走在路上是不是也是随便供人家使用蹂躏玩弄各种play呢?欸欸还是说其实你们是对于自己本身的劣质有很大程度的认知所以确信没有人会来使用你们,所以才放心的走在街上吓人啊?”
“那么特产你们还真是天真的可爱欸难道不知道这年头什么眼光的人都有吗,难保不会有看得上你们独特风格的使用者出现喔喔,虽然如果真的有这种人大约也是放弃治疗已久不知道从那个神经病院放出来的啦但是简直跟你们绝配喔喔。”
大约是觉得说得差不多了,奶酪少女在吐出一长串恶毒的话语之后歪了歪头,然后安安静静的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好,双腿一晃一晃的一边玩着,一边等着众人回神。
三名高中生目瞪口呆,倒还真的无法做出什么反驳:不排除是震惊于奶酪惊人的口技和让人无法喘息的文字砲、还有正在消化某些比较难以理解的词语。
但这会儿别说是高中生阵营,似乎连奶酪所属的这一方也有些瞠目结舌;至少蔚可可已经混乱的细数着奶酪罗列的针对屁孩废话的吐嘈、甚至黑令也呆愣的看着奶酪。
“靠杯,老子头好痛。”白发青年抢先叫了声苦,显然依旧招架不住甜点少女的文字砲攻击:“可是天杀的,我竟然觉得应该帮那个甜点拍个手。”
这可是宫一刻的肺腑之言啊!虽然时常感觉到自称奶酪的少女散发出的烦躁感,但事实上对方的言论是常常是简洁粗暴的直指问题核心,让人听完意外的有种舒畅的感觉。
“一刻,不要骂脏话。然后奶酪……虽然没有说错,但是……”申潋羽揉了揉太阳穴并且提醒白发青年又出口成脏了。
同时她也开始严正思考是否应该好好关心一下奶酪语言学习的方向;这部份似乎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出了不小的问题。
白发少年停顿了脚步,回头看着方才经过的山林小径;除了徐徐吹过的夜风带动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山林一片静谧,充分体现夜晚的万籁俱寂。
“请问怎么了吗?梅先生?”察觉到白发少年停下了脚步,于前方带路的阮凤娘同样停下了脚步,恭敬有礼的问着。
虽说自称为梅的少年外表稚嫩,态度也是恭谦,似乎并不是他方公会的重要干部,身为专者且有三尾的狐妖,阮凤娘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恭敬;但考虑到对方好歹是代表同盟公会,阮凤娘还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以及礼数。
“不,无事,是于失礼了。”梅温和的回道,同时将视线转回到前方,示意阮凤娘不用在意,三人才继续前行。
“那个,万里先生。”前进不久,白发少年突然开口叫了身旁的黑发青年:“潋羽那边……有联络于等吗?”
“嗯?似乎是没有……怎么了吗?”嘴角依旧挂着一如往常的笑意,安万里回答:“我相信小羽知道怎么做的,不必担忧……或者,有什么原因?”有什么让你特别担心的原因吗?
似乎顾忌着什么,安万里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安万里相信以对方的智慧,一定能理解未完的话语代表的意义:这也能说是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省事不费力。
“仅是有些在意某件事罢了,无碍。”梅摇摇头,一对似能看透一切的眼微抬,简直象是映照出整个星空一样的绚烂:“……只是于公会仍尚未来援,不能助你等更多……但于仍会倾力协助。”
最后一句似是责怪自己、并且保证的话说的异常轻柔,却也异常坚定;让人有种少年是对着自己发誓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