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是会传染的

  “姜软烟!”
  傅子琛叫姜软烟三个字的时候已经咬牙切齿了。
  姜软烟还是一副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最好不要扯上我的样子,气的傅子琛想当场把她暴打一顿。
  “就算是听完立刻就死,你今天也必须给我留下来听!”
  “子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惠早就看不下去了,或许是从刚才进屋的时候,看到傅子琛和姜软烟和平共处的场景,就已经快要疯了。
  姜软烟这个女人果真有本事,先是引的傅煜宸为她痴心不悔,后又引的盛翼城为她全球婚礼,现在又要对傅子琛下手?难道全天下的男人都眼睛瞎了不成,为什么一个个的全都围着姜软烟转!
  “你说,刚才在房间里,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姜软烟连忙摇头,“我们什么也......”
  “问这个做什么?”
  傅子琛直接打断姜软烟还未说出口的话,瞥了一眼姜软烟,而后才专注的看向徐惠,“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这个地方谁都不可以带进来。”
  “还不是因为你们......”
  徐惠面色一白,辩解道:“我是专门饶了很远的路才找的一家开锁公司,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又是下雪天,我还特意带着他多走了几条岔路,傅煜宸就算再神,也不可能......”
  “如果不是我一直敲门你都不肯给我开门,如果不是担心你做错事,我又何至于......”
  “妈,其实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不相信我的,对吧?”
  傅子琛自嘲的笑了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你总是让我做这个做那个,给我安排好一切,只要有一点违背你的意愿,就会被你大吼大叫甚至关禁闭,你说我不思进取,说我没有主见,说我以后如果没了你的扶持,根本什么都做不好,可是您想一想,这些都是谁造成的?”
  “你给过我机会让我证实自己吗?包括这次策划的傅氏夺权,包括越狱,包括这次给老爷子......”
  “傅子琛!”
  徐惠猛然喝止傅子琛,匆匆的走过来,啪的一下两手掌拍在了桌子上,气势汹汹的和傅子琛对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软烟小心翼翼的掰开傅子琛攥在她胳膊上的手,最后一根手指离开的时候,她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一口气还没喘匀,傅子琛的手再次抓在了姜软烟的胳膊上,甚至还旁若无人的捏了一把,力道大的姜软烟差一点叫出声来,脸憋的通红,脚用力的在地下跺了几下,大眼睛里立刻噙满了泪水。
  傅子琛唇角勾了勾,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乐趣所在,故意的用力在姜软烟的胳膊上捏,一次还好,姜软烟还能忍住,第三次的时候,姜软烟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开傅子琛的手,大叫道:“傅子琛,你是想死吗!”
  傅子琛挑眉,耸了耸肩膀,一副无赖的样子:“不想。”
  姜软烟气的直磨牙,“下次你再敢碰我,我就让你死的很难看!”
  “不如你现在就让我死的很难看?”
  傅子琛很自然的回怼,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了小学鸡吵架。
  徐惠简直惊呆了,她从来没见过傅子琛这个样子,虽然语言不服输,好几次怼的姜软烟说不出话来,可眼底碎裂的星光,上扬的唇角,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现在很开心,是真的开心。
  还有几个月就是傅子琛十八岁的生日,这十七年将近十八年,傅子琛笑吗?笑的,笑容也很多,可是从来没有过这种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这种笑根本是压抑不住,就算唇角压下了,还是会从眼睛里自己跑出来。
  最让徐惠震惊的是,傅子琛的这个笑是给姜软烟的!
  “子琛,你告诉妈,是不是这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降头?”
  徐惠走过去,颤着手贴在傅子琛的额头,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就从眼角滑了下来,“好烫,发烧了,原来是发烧了,我就说,一定是有问题的,要不然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傅子琛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变淡消失,然后拉下了徐惠的手,无比认真的看着徐惠道:“妈,我之前说的不是和您开玩笑的,我真的累了。”
  “我想结束这一切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想强求了,我打听到爷爷没事,我们也把姜软烟送回去吧,趁着还没有酿成大错,收手吧。”
  “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好好赚钱,我可以养活您的,我......”
  啪的一巴掌,傅子琛未说完的话也被打了回去。
  徐惠怒视着傅子琛,“清醒了没有?”
  在傅子琛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怒其不争的说,“我看你真的是烧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后把视线转向姜软烟,啪的给了姜软烟一巴掌,姜软烟完全是飞来横祸了,正在揉胳膊的她根本没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蒙了,也幸好徐惠的巴掌打偏了,没落在正脸上,要不然一张脸可算是毁了,姜软烟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的脸的,应该说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姜软烟眯了眯眼睛,耳廓和后脖颈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耳朵里也嗡嗡嗡的作响,好像一瞬间失聪了一样,她看向徐惠,徐惠还在指着她说着什么,可姜软烟却只能看到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跟前,姜软烟摇了摇头,看隐约听到一点声音,是傅子琛在为了她和徐惠争辩。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姜软烟才感觉好了很多,不过这个时候,徐惠和傅子琛已经两败俱伤了。
  徐惠瘫坐在地下嚎啕大哭,傅子琛站在姜软烟跟前,张开的双臂都是颤抖着的,既然看不到傅子琛的脸,姜软烟也能勾感受到傅子琛的悲伤。
  难过是会传染的,姜软烟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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