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我头都痛了

  “难道......”
  顾千夜真的要佩服傅煜宸了,竟然真的能单枪匹马抢婚,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也是个英雄了。
  “傅煜宸用我父母的性命,把我从白家调离,又用金湘茹,拖住阿城,他来这里也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我倒是小瞧了他。”
  顾千夜皱眉,“他绑架了白伯父和伯母?不是,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如果姜软烟知道,应该也不会轻易原谅他,难道他就不怕......”
  “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和金湘茹的合作上吗?”
  白炔嗤笑,摇头,“其实你一早就知道,傅煜宸会想办法带走姜软烟的是不是?”
  “其实不光是你,我,阿城,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谁都没想过他会成功。”
  顾千夜垂下眼眸,这次竟然意外的没有接话。
  “软软是自愿跟他离开的。”
  白炔说完最后一句话,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顾千夜却是猛的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你说,姜软烟是自愿和傅煜宸离开的?”
  白炔点头,顾千夜一把抓住了白炔的胳膊,“姜软烟,恢复记忆了?”
  “还是说,当初带走催眠师的其实就是傅煜宸?所以说当初他和我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其实是骗我的?”
  顾千夜简直要颠覆自己的三观了,他一直拿他们当做自己毕生的知己好友,没想到到头来,其实两边哪边也没把他当回事。这段他自以为是的感情里,不过全都是欺骗罢了。
  “是不是傅煜宸带走的催眠师我到是不清楚,但是软软的记忆应该是没有恢复的。”
  白炔看了顾千夜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也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顾千夜的头顶,透心凉。
  “千夜,你扪心自问,除了在软软这件事上,我和阿城可还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顾千夜不知道白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白炔和盛翼城不仅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反而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要不然他一个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人,也不可能在这里开这么大一家医院,却没有任何人敢惹。
  “因为当时不确定你和傅煜宸的关系有多好,一方面是对你隐瞒我们的愤怒,另一方面,其实何尝不是怕你夹在我们之间为难,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替你做了决定。”
  白炔笑了一声,还真是觉得好笑。
  顾千夜抿了抿唇,第一次为自己刚才的思想感到羞愧,他竟然会怀疑白炔和盛翼城对他的情谊,他不是个傻的,白炔和盛翼城对他是不是真情实感,他就算眼睛瞎了,心也没瞎,白炔和盛翼城也不屑于做用感情拉拢人的事,更何况他又何德何能可以让他们两位来拉拢利用?
  “是我想多了......”
  顾千夜认错态度一向诚恳,知错就改,是良好的传统美德。顾千夜一向奉承到底,也不觉得有什么碍于面子说不出来的,“对不起。”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回事?”
  白炔摇头,“具体的发生了什么事,阿城不肯说。”
  “我想,应该是软软的逃婚对他的打击太大,所以......”
  “不是,人丢了,去找回来就是了,怎么还想不开了。”
  顾千夜对盛翼城的窝囊有些气愤,“你看人家傅煜宸,这不就千里迢迢追过来了吗?”
  “傅煜宸能行,他盛翼城怎么就不行了?”
  顾千夜气呼呼的往病房的方向瞪了一眼,拔高了音量说,“当初不是也挺能耐的吗?在别人的地盘把姜软烟带了回来,有一回,就可以做第二回,之前的勇气都去哪了?就着饭吃下去了?没出息!”
  白炔在顾千夜的肩膀拍了拍,摇头示意他别说了,“不一样的,当初软软跟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是不情愿的,可是跟傅煜宸走......”
  顾千夜一噎,顿时蔫了下来。
  “我艹,我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重响,白炔和顾千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立刻匆匆的往病房跑。
  “阿城!”
  看到里面的情景,白炔额头的青筋猛的一跳,“你在干什么!”
  盛翼城坐在地下,手腕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透,地下到处是碎玻璃片,盛翼城的手中还攥着一片,通红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地下,生无可恋。
  白炔猛的走过去,一把从盛翼城的手中夺过碎玻璃,因为动作过猛,碎玻璃直接在他的手上拉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飚了出来,他好像看不到,目光沉沉的看着盛翼城,将碎玻璃用力的掷在地下,怒吼道:“你想干什么,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道抢救你花费了多少精力吗?你知道你自己在鬼门关徘徊了多少次吗?你知道我颤着手替你签了多少次死亡通知吗?盛翼城,你就这么不想活是不是!”
  白炔点头,快步的从一旁的医疗箱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强行的塞进了盛翼城的手中,咆哮:“来,用这个,用这个!”
  “白炔,你疯了?”
  顾千夜立刻上前,去夺被白炔塞进盛翼城手中的手术刀,白炔的手死死的拦着,三个人的手争来争去,最后三个人都红了眼眶。
  “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顾千夜最先没忍住,松开手,用力的在地下碎玻璃上踢了一脚,“想死是不是,想死滚远点,别死在我医院里,平白的给我的医院添污点,死了好,死了好,给国家省了不少新鲜空气,干脆你们一起啊,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不孤单!”
  “你们怎么了......”
  盛翼城终于开口了,这一开口,声音沙哑无比,好似枯槁拉锯的声音,夹杂着苦涩,“我没想自杀,你们两个闹什么呢,吵的我头都痛了。”
  盛翼城的手挣脱了一下,反手握住白炔不停颤抖的手,白炔的指尖一松,手术刀咣当落在了地下,弹跳了一下,躺在了一片碎玻璃里,遍地的水,泛着寒光。
  “那你......”
  白炔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睛里的红都快要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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