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值钱

  而是新娘直接逃婚,足以可见会造成什么样轰动的影响,更严重的是盛翼城自杀的丑闻,恐怕盛翼城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所以这件事一出来,就被白炔压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对外宣称是姜软烟身体不适,被送往医院疗养,而盛翼城是作为家属陪同而来的医院,便没有再回任何的消息,为了避人眼线,盛叔一直留在盛家,到现在也没敢来医院看一下到底怎么样了。
  所以当顾千夜后知后觉的得知盛翼城自杀的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医院里所有参与抢救的人都封了一遍口,也及时的赶了过来。
  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的人,脸色苍白,双唇也毫无血色,精神萎靡,和往日生机勃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顾千夜是又生气又心疼。
  “阿城!”
  顾千夜眼睛眨了眨,将病房的门反手关住,往里走了几步。
  盛翼城听到声音,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到顾千夜,唇瓣抿了抿,又错过了头,重新看向了窗外,雪花还在飞舞着,地下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抬眼望去,到处都是雪白,他想,这样的大雪软软应该是极其喜欢的。
  “你还好吗?”
  这句话问出来,顾千夜就后悔了。眼前的人奄奄一息,双眼泛红红肿,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手腕处做了包扎,厚厚的一层纱布缠绕着,还是能看到又些许的血迹渗出来,另一只手输着血,鲜红的血从透明的塑胶管里一滴一滴的流进身体,无论从哪看,都能看得出来,盛翼城现在根本一点也不好。
  白炔就站在窗边的角落,整个人好像石化了一样,如果不是顾千夜顺着盛翼城的视线看向窗外的时候余光撇到那里,恐怕到现在也发现不了白炔。
  “阿炔......”
  顾千夜多少是有点尴尬的,毕竟当初他们闹的那么僵。
  如果不是后来他被傅煜宸强行送出去散心,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关系。
  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走走停停,他也去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的人,经历了不少的事,也真的看开了很多。
  将心比心,如果他是盛翼城或者白炔,或许当初也会和他们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他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盛翼城和姜软烟结婚的消息,听说盛翼城斥资为姜软烟打造了一个春天,到处是花海,到处是芳香。听说宾朋满座,听说......
  对于傅煜宸,盛翼城和姜软烟三个人的爱恨纠葛他是知道不少的,虽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傅煜宸做了什么,想来也不会让盛翼城的婚礼那么顺利就是了。
  离开之前,其实他也找过盛翼城,想要和他好好谈谈,也不止一次的提醒过盛翼城注意自己的分寸,他一直觉得,姜软烟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与其这样闹下去,还不如让姜软烟恢复记忆,让她亲自做出选择。
  可盛翼城在姜软烟的事情上从来没有理智可言,好像是为了姜软烟有和全世界对抗的勇气,只要姜软烟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此生足矣。
  如今盛翼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姜软烟竟然连来都没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和姜软烟有关。难道......
  病房里安静的不行,没有任何人开口,眼看着盛翼城的一袋血输完,顾千夜走过去,帮盛翼城拔了针,看着盛翼城欲言又止。
  “是不是姜......”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病房的门被推开,金湘茹也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跟前,隔着几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傅煜宸,眼泪立刻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顾千夜对金湘茹素来没好感,看到金湘茹脸立刻拉了下来,“金湘茹?你怎么来了?”
  金湘茹根本没理会顾千夜,快跑了几步,扑在了盛翼城的身上,呜呜的哭道:“阿城,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你要是真的出了事,要我怎么办?”
  “呜呜呜......你是不是在怪我,我当时只是在气你才故意那么说的,我......”
  顾千夜皱眉,刚要开口,就见盛翼城转过了脸,他看着金湘茹,沙哑的嗓音响起,一字一句,充满了威胁,“我爸呢?”
  金湘茹哭声戛然而止,眸光闪了闪,红唇一勾,笑了出来,“阿城,我只是请盛叔叔去做客而已,你又何必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再问你一遍,我爸呢?”
  盛翼城声音陡然拔高,白炔也快步的从窗前走了过来,高大身影站在距离金湘茹一步远的地方,仿佛只要盛翼城开口,他就可以动手把金湘茹拿下。
  明明现在的情况对金湘茹很不利,可金湘茹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本来她长的就很漂亮,这次过来,虽然看起来火急火燎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无论是今天的防脱水的妆容还是精心挑选的衣服,都可以看的出来金湘茹是有备而来。
  “既然你这么想见到盛叔叔,不如就跟我回金家啊。”
  金湘茹眼波流转,眉眼间尽是风情,“到时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盛翼城还没说什么,白炔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要知道就算姜软烟走了,盛翼城也是他心目中为姜软烟既定的人选,金湘茹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勾引盛翼城,简直是不把他们白家放在眼里。
  盛翼城的脸色也不好看,向后倾斜了一下,躲过金湘茹的投怀送抱,语气更是低沉的可怕,“金小姐请自重!”
  “自重?”
  金湘茹将扑空驻在病床边的手收回,低头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上贴的花钿,咯咯的笑了起来,“阿城,如果你和我一样经历了家庭剧变,未婚夫的移情别恋和背叛,从一个人人捧着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贱人,铺天盖地的要债人围追堵截,医院的缴费账单也压的你喘不上气,为了活下去,你就会明白,自重这两个字,最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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