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定了吗?
盛翼城看到躺在地下的吹风机,任命的走过去将吹风机插头拔下来,线缠好,放到了抽屉里,才笑着看向仍旧躺在床上一脸不爽的姜软烟,“没睡够啊?”
姜软烟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困。”
这声困软软的糯懦的,带着哭腔似的,盛翼城的眸光瞬间化成了水,似是下一秒就要溢出来。
“起来吃点东西,我们要去医院看外公外婆了。”
这次他没有叫伯父伯母,而是顺着姜软烟这边叫了外公外婆,姜软烟没听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站在门框边的白炔却是听出来了,眸光闪烁了一下,唇角无意的抽搐了一下,起身走了。
床铺一侧凹下去一片,姜软烟回头,就看到侧身躺过来的盛翼城,四目相对的瞬间,瞬间像个受惊的小鸟一样,扑棱着翅膀从床上窜了起来,瞪着眼睛指着盛翼城,“你干嘛躺我床上!”
盛翼城颇有些委屈,“软软,我们快要结婚了。”
姜软烟点头,“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
“以后我们同床共枕的时候还多着呢。”
盛翼城很是坦诚,甚至手已经慢慢的摸上了自己的衬衫纽扣。
姜软烟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因为跳的太急,脚被扭了一下,立刻疼的飚出了眼泪。
盛翼城顿时慌了,也不敢再逗姜软烟了,快速的下床把姜软烟打横抱起送回到床上,对着门外的白炔喊道:“阿炔,快拿冰袋来,软软脚扭伤了!”
白炔正在外面沙发上看报纸,听到盛翼城的话,报纸直接掉在了地下,人已经捧着冰袋窜进了姜软烟的房间,焦急的询问:“怎么回事?脚怎么会扭伤,严重吗?”
冰凉压在脚腕上,火辣的疼痛感终于被压了下去,姜软烟才有力气说话,大眼睛里含着泪,还是笑着对白炔解释:“小舅舅我没事的,就是不小心扭到了,你别听盛翼城的,他就是大惊小怪,一点都不疼......啊......疼!”
盛翼城翻了个白眼,将摁在姜软烟脚腕上的手拿开,重新将冰袋敷了上去,看着姜软烟,似笑非笑,“大惊小怪?一点都不疼?”
“我......”
姜软烟瘪了瘪嘴,顿时欲哭无泪。
男人都是小心眼!
姜软烟在心底骂了盛翼城千遍万遍,心底才好受了一点。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脚腕,冰袋的冰凉夹杂着温暖,一冰一火,姜软烟猛的往回抽了一下脚,又被盛翼城拉了回去,警告道:“别动!”
姜软烟脸腾的红了,不好意思的看向白炔,见白炔仍旧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完全没有觉得盛翼城的做法有什么不妥,简直要无语了。
小舅舅,你难道没看到我在承受什么样非人的折磨么?
白炔是被姜软烟直勾勾盯的拉回思绪的,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姜软烟问,“软软,怎么了?”
姜软烟眨了眨眼睛,白炔还是不理解,“你眼睛不舒服?”
姜软烟:“......”
盛翼城面无表情的看了姜软烟一眼,“她是心里不舒服。”
把姜软烟的脚放回到床上,从衣橱里找出外出要穿的衣服,袜子,帽子,“换衣服。”
在姜软烟疑惑的大眼睛下,还是没好气的解释了一句:“都肿这么大了,去医院,否则你明天连下床都困难。”
......
一路去医院的路上气压都不太对,姜软烟的手玩着帽子合上垂下来的小毛球,偷偷的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盛翼城,在盛翼城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又飞速的转过头看向窗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她这种心虚的小表情有多可爱,盛翼城简直要被她打败了,心底因为见到傅煜宸的阴云也逐渐的被吹散。
他到底在不爽什么?
不爽姜软烟对他这么疏离么?他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不是说好了只要能站在她身边,陪着她,保护她,爱她就够了吗?
可是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贪心,尝到了一点甜头,就想要的更多,无止境的欲望真的太可怕了。
刚在被姜软烟下意识的拒绝的时候,盛翼城不由自主的就会在想,她和傅煜宸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对傅煜宸吗?不会,他调查过她,知道了曾经姜软烟的很多事,也恼于傅煜宸的不珍惜,更痛恨当初没有比傅煜宸早一点遇到姜软烟,那个掏心掏肺爱别人的姜软烟,那个傻的让人心疼的姜软烟。
“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姜软烟有些呆愣,完全不知道盛翼城到底怎么了,阴晴不定的,平日里盛翼城总是给她一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满脑子的笑话,逗她开心的点子,从来不知疲倦是什么滋味,她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其实是非常羡慕盛翼城的,好像每天没有烦恼一样,看到他就会让人觉得很开心。
原来这样的人,其实也是会有负面情绪,会生气的啊。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姜软烟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认错。
盛翼城怎么会不知道姜软烟心里在想什么,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帽子,脑子上的小绒球软乎乎的,和姜软烟的人一样。
“你啊你,我怀疑老天爷就是派你专门来治我的。”
盛翼城的手在帽子的小绒球上重重的捏了捏,叹息了一口气,转向了窗外。
天已经黑了,今天又过去了一天。
姜软烟低头玩着自己手中的小绒球,长长的睫毛垂在眼帘,像小蒲扇一样,落下了漂亮的剪影,盛翼城看着窗户上映过来的倒影,唇角一点一点的向上勾起,轻轻的说了一句,“软软,我爱你。”
姜软烟的手一顿,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继续玩手中的绒球,只是不规律跳动的心,怎么都泄露了她的内心其实没有表面上这么淡然。
“日子定了吗?”
从上车起就没说话的白炔终于开口,一说话就是大新闻。
姜软烟耳朵竖起,忍不住插话:“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