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
其中一个保镖走上前一步说:“少爷,要不还是让何……”
话没说完,他就接收到了墨渊拖过来的一记冰冷目光,他心里“咯噔”一声,转念想到刚被赶走的袁时武,灵机一动改口道:“要不还是让何小姐找个好护工过来吧。”
墨渊眸光稍缓,再次看向何苏叶:“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他的医生很明显,麻烦你找个护工,你就不用留下来了。
如果换成别人,估计都能被他这态度呛死,但这些日子何苏叶跟墨渊相处的机会不多,但却已经了解他这个人了,他这么说,是不希望麻烦自己。
何苏叶没说什么,只是点头:“那我去帮你找。”
她说着,又转向那几个保镖说:“我现在就去找,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你们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做不好。”
“是,何小姐。”保镖们连忙点头。
何苏叶把手机号码留给他们后就往护士台走,询问了一下哪里可以找医院护工。
找到地方后,对方看她穿着气质不普通,连忙说:“正好我们这最好的阿姨刚结束上个病人的看护,我这就叫她过来。”
何苏叶摇头:“不,我要你这里最便宜的。”
那护工头子惊讶地看她一眼,随后“哦”了一声,说:“那你等等,我去问问。”
何苏叶坐下后,护工头子掀开门后的帘子,有妇人迎上来说:“客人要喝什么茶?”
“什么客人?一个穷鬼而已,不用给她上了,你去问问红姐在不在。”
“红姐?”妇人吓了一跳,说:“那个粗手粗脚的能干什么?被客人投诉了那么多次,你上午不是刚说明天就让她走吗?”
“人说要最便宜的,她不就是最便宜的?让她做完这单再滚!”
花了一点时间,何苏叶终于等到了她的那位护工,是个身上围着个大红围裙的中年女人,女人很壮,样子也有点憨。
只是奇怪的是,女人一双眼睛通红,看她的表情就跟见了亲人似的。
她刚觉得诧异,那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粗着嗓音说:“客人,你要请我去做护工?这是真的吗?我没在做梦吧?”
何苏叶吓了一跳,这个女人也太……大嗓门了,声音都快把她给震晕了。
护工头子走过来说:“她是我们这最便宜的,叫红姐,一天五十,结束后算钱,不过我这的介绍费你得先付,也是五十。”
这些穷酸的人,可别到时候没钱付介绍费。
何苏叶深深地看了眼红姐,说:“一天五十?只够吃个饭的吧?”
“她一天只吃两个馒头,别的钱留给她女儿治病呢。不过你放心,她手脚很干净,不会乱拿东西的,而且力气也大。”那头子顿了下,提醒道:“如果确定是她,那介绍费……”
何苏叶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一百块放到台面上,说:“不用找了,这个人我很满意,红姐,跟我走吧。”
红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跟上了何苏叶的脚步,而护工头子和他身边的妇人则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女人先开口了:“你不是说这个客人没钱吗?”
护工头子痴痴地盯着手里的一百块,疑惑又气闷地说:“真是奇了怪了……”
有钱为什么要最便宜的红姐?
没钱为什么连五十块都不用找?
这个漂亮女孩怎么这么奇怪?
何苏叶不知道也不关心那个护工头子那边,她带着红姐一边往病房方向走,一边叮嘱道:“你听着,我要你照看的人很特殊,他……”
红姐立刻接过她的话说:“是是,客人,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家属照看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我这封工作就要没了,所以我一定会做好,一定会让你和病人都满意的!”
红姐天生的大嗓门让何苏叶只觉得脑袋瓜嗡嗡的,好不容易等红姐说完,她连忙说:“不是,我不是要你好好干,你听我说,你呢……”
十分钟,两个人来到了无菌病房门口。
红姐的表情呆呆的,确认道:“何小姐,你说的话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我没有开玩笑的功夫,你就按着我说的做就好了。”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又没工作了……”
“你放心,你女儿不是生病了吗?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女儿的医药费我付了。”
“什么?!”红姐再次目瞪口呆。
何苏叶打了个响指召唤回红姐,指了指门,说:“走吧,跟我进去。”
红姐立刻回过神,深提了一口气,跟着何苏叶换无菌服进门。
一进门,她就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像是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守在床的两边,再看她从没见到过的病房的规格,红姐立马相信这位雇主是真的有钱给自己女儿治病。
可是,为什么她要让自己……
“红姐?”
何苏叶的声音响起,红姐一个激灵,连忙回过神。
何苏叶弯着眼睛说:“跟我朋友打个招呼吧,他姓墨,你喊墨先生就行。”
红姐立刻打起精神,清了清嗓音后,对着墨渊深深一鞠躬,喊:“墨先生好——我是红姐——今天开始——我来照顾您——”
大嗓门一出口,墨渊近乎震惊地看着红姐,而那两个保镖则是下意识看了眼天花板,担心下一刻天花板被震下来砸死他们。
何苏叶藏在口罩后面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清了下嗓子,不露痕迹地说:“那红姐你就留在这照顾墨少吧,我先走了。”
“好,好,您忙去吧!”红姐一开口,两个保镖忍不住捂耳朵。
何苏叶看见了,笑而不语地离开。
“哦对了。”她走开几步又走回来,说:“其实我照顾人也很有经验,如果你觉得不习惯护工阿姨,那我就回来。”
一听这话,墨渊的眉头微凝,随后说:“没事,习惯的。”
何苏叶抬了下眉,转身走出病房,关门的刹那,里面传出红姐的大嗓门:“墨先生——要喝水吗——”
“我没聋。”墨渊的声音地低沉沉传出来,听不出喜怒。
何苏叶的嘴角勾了下,转手关上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她离开后也没闲着,带着渺渺回家哄睡后,仔细地询问了张姐事情的经过。
“他是受人指使的!”张姐发着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