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
刺猬他们要下楼给何苏叶撑场子，护士拦不住，扶额叹：“这都什么人啊……”
两帮彪形大汉，一帮穿着病号服，一帮穿着黑色西装，在大厅入口处碰上了。
刺猬本来就是墨渊那边的人，一碰面，大家心里都有数，谁也没说什么，直朝大厅闹哄哄的地方走去。
“谁敢欺负我们老板？！”
“谁在欺负何小姐？！”
中气十足且嘹亮的上嗓音在大厅里吼开，吓得看热闹的人都往旁边退去，生怕被误伤。
十五带着两拨人走过去，却见周书卉被何苏叶按在地上质问：“为了个男人，连小孩都打，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你报警啊，正好我也省得报警了！”
何苏叶这话一出，周书卉一时接不上话。
叶霖朗说他做的没有痕迹，但他们查案的人侦破过多少案件？真的会查不出来吗？
周书卉一个哆嗦，连脸都忘记挡了，露出了歪掉的鼻子，惊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天，原来假鼻子真的能被打歪……”
大家跟着一阵哄笑。
笑声中，十五走了出来，看了眼被摁在地上单方面挨打的周书卉，他迟疑着问何苏叶：“何小姐，需要帮忙吗？”
何苏叶摇摇头，松开了周书卉。
十五也就不再有动作，只是站在了何苏叶的身后，像一堵墙一样。
十五知道看情况察言观色，但刺猬他们可不知道。
刺猬带着人拨拉开重新聚合的人群走出来，大吼道：“老板！谁欺负你了？看我不把她弄死！”
何苏叶不知道刺猬也来了，惊愕地望过去，随后眉头皱起：“谁让你们下来的？赶紧回病房去！”
“不行！我们要守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地上掩面的周书卉恨恨地想：到底是谁欺负谁？
就在这时，叶霖朗冲了进来：“小卉！小卉——”
周书卉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不就是打架打输了吗？泼妇才打架厉害呢！
但是看到叶霖朗焦急的声音，再看看护住何苏叶的那一群人，委屈顿时涌上来：“哥！他们欺负我！”
叶霖朗连忙捂住周书卉的嘴说：“不说这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跟我走！”
周书卉不肯走，想到那两个人帮何苏叶说话的人，立刻赌气地说：“我被欺负了，你都不帮我吗？”
叶霖朗要哭不笑地小声提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别跟她打照面！”
叶霖朗这么一提醒，周书卉忽然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她是来看看墨渊怎么样了的！
周书卉一把甩开叶霖朗的手，直朝十五走过去。
十五站在何苏叶身后，刺猬看见周书卉朝何苏叶走过去，立马冲过去就揪住了周书卉的衣领吼：“你想干嘛！你还敢动手？”
他可不是什么绅士，不管什么男人女人的，敢惹他老板，男人女人一样打！
“刺猬！放开她！”何苏叶皱眉命令道。
她看得出，周书卉不是冲她来的。
刺猬一向听命令做事，何苏叶这么说，他立刻站开了，只是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周书卉。
等到看到周书卉往十五那里走去，刺猬挺直的腰板才稍稍松懈。
“袁助理！”周书卉不顾自己凌乱的形象，一把抓住十五的袖子说：“墨少现在怎么样了？求求你，让我看他一眼好吗？”
“小卉！”叶霖朗惶然地喊：“你闭嘴！”
周书卉根本顾不上叶霖朗，抓着脸色有点微僵的十五恳求道：“我不看也行，你就告诉我一声他怎么样了就行！“
如果墨渊死了……如果他死了，她会自责一辈子，那还不如死了！
周书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听得何苏叶有点懵。
墨少是指墨渊吗？墨渊怎么了？
周书卉还在恳求：“袁助理，求求你，求求你了！”
十五脸色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像是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袁助理！”周书卉这会儿干脆直接跪下了，吧嗒吧嗒掉着眼泪说：“算我求您！告诉我一声他的情况好不好？他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十五一听这晦气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别咒少爷！”
周书卉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是不是！”
十五偷偷看了何苏叶一眼，见她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他一个激灵，想到墨渊的吩咐，立刻板正了脸说：“少爷在公司开会呢，你喊什么要死要活的。那个谁，还不把她拉走，我可真报警了！”
叶霖朗连忙冲过来连拖带拽，强行拽着周书卉走了。
周书卉被带走好远，声音还在往这边传：“求求你，让我看看他——”
十五充耳不闻，对着何苏叶干笑了下说：“何小姐，既然你这儿没事了，那我就去忙了。”
他一转身，抬脚就要溜。
下一瞬，一只手紧拽住了他的衣领，清冷的声音从后颈传来：“十五，带我去见墨渊！”
十五浑身一抖，苦笑着转过头来，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说：“何小姐，你怎么也跟那个疯女人一样瞎闹呢？少爷能有什么事？他在公司开会，今天都忙了一天了。”
何苏叶的眉头蹙紧，想起一件事，冷冷道：“他在电话里答应我，说亲眼去看渺渺，然后把人毫发无损地带到我面前。但是，带渺渺来的人是你。”
十五挤着脸笑道：“因为少爷今天特别忙，所以派我去了。何小姐，你总不能要求我们少爷这么忙的人，特意抽空帮你的事吧？”
换句话说，就是你不配。
这话有点伤人了，何苏叶像是没听出来这话的意思，只是问：“你说的是真的？墨渊真的没事？”
“真没事，等忙了，我让少爷给你打电话。”
十五信心满满，实则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的汗。
“好吧。”何苏叶点头：“那你让他忙完给我打个电话，我要亲口跟他道谢。”
“好的好的。”十五笑着应下，带着他的保镖走了。
走到医院大门口，十五轻吐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差点露馅，吓死我了。走，我们回手术室！”
他带着人从医院的另一个门进去，等他到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里面的医生还是没消息传出来吗？”
十五刚问出口，就听电梯口那边“叮咚”一声响起，他下意识扭头，看到了一个不该知道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