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气息
打给墨少问是不是有资格谈论/公司发展方向，那就等于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锦六月虽然只是个前台接待，但也不是职场新人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何小姐很困要被臭骂一顿，然后被开除了！
——这个视频电话不能接！
这个念头刚从锦六月的脑子里闪过，何苏叶就点了头：“好啊。”
听到这句话，kimi的脸上露出冷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不？一腔热血把头脑都冲昏了！
这下用不着他动手，墨渊都会让她滚出公司！
想到这，kimi生怕何苏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走到前面放电脑的讲桌上，替何苏叶接通了视频通话。
视频一接通，投屏上出现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哪怕被压缩成像后又放大数倍投屏在墙上，也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睛。
“墨少，我们正在开会，讨论到了两件事，希望您来做个决定。”kimi急不可待地说。
“哪两件事？”
kimi连忙急不可待地说了一遍刚才的事，包括何苏叶的那句“公司的发展方向，什么时候轮不到她来定了”。
说了一堆看似询问，其实是告状的话，kimi轻吐了一口气，等着墨渊的反应。
他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着告一个小姑娘的状不好，但是这也是最快，也是最好的赶走何苏叶的办法。
视频有好几秒的延迟，kimi说完后，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墨渊的反应。
约莫三秒后，墨渊抬了下眉，有些疑惑地问：“十五没跟你们说吗？何小姐现在是iris最大的股东，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在她手里，这点小事，她当然可以做决定。”
话音一落，kimi仿佛遭受到了五雷轰顶。
——最大的股东。
——这点小事，她当然可以做决定。
难怪……她敢这么嚣张。
难怪……她一进公司，就跟领导巡视似的。
难怪……墨渊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而他居然还在二老板面前，告大老板的状！
kimi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kimi哥！kimi哥你没事吧？”
“快叫救护车，kimi晕过去了！”
“怎么又晕过去了？”
随着kimi晕倒在地，办公室里一阵鸡飞狗跳，好在kimi又很快清醒了过来，但脸色非常难看，众人建议他去休息他也不肯，只是固执地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苏叶开口道：“既然kimi没事了，那我们就继续开会，没问题吧？”
大家的表情表达的意思很一致：没问题没问题，你是大股东你说了算。
“好，那我就继续，包括墨渊，你也听一下，顺便给个意见。”
“好。”视频那头的墨渊认真点头，冷傲的脸上居然有一丝……乖巧？
锦六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再看的时候只看到了墨渊脸上的严肃和认真，果然是她看错了吧？
会议桌前，何苏叶继续说道：“其实刚才的事情，我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就跟kimi说的一样，我想把智能门下架，把卖出去智能门回收回来。这个做法确实有点极端，而且短期内，对iris影响很大，但从长远发展来看，我觉得是利大于弊。你觉得呢？”
“那就下架了吧。”墨渊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同意。
这么好说话……何苏叶略微有些意外，她忍不住说：“但这里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智能门是团队的心血，而且，大家从智能门上能拿到不少分红，如果下架智能门，对他们会造成很大损失。第二个，就是回收智能门的费用，我们的流动资金还有点不够。”
“大家的损失，我来赔偿。回收智能门的钱，我先出。”墨渊轻描淡写地说，言语中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大事。
何苏叶更加意外，他确实跟他说的那样，给了她全部的信任。不然他不会对自己提出来的意见没有任何异议，她说了，他就直接执行，多一个字都没有问。
这样一个合作伙伴，真的是……
何苏叶找不出词来形容，她不由得抿了下唇，转向在场其他人说：“我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下面大家开始举手表决吧。我说过了，尊重大家的意见，不会因为你们不支持我就会对你们怎么样，所以大家按照自己的本心来决定就行。”
文斯低下头，默念了两个字：“本心。”
他的本心是什么？是赚钱吗？当初不顾家人的劝阻，凭着一腔热血报了人工智能专业。
那个时候为的是赚钱吗？如果为了赚钱，他应该按照家人说的，选报关，选中西药师，而不是整天跟一堆机械零件打交道的人工智能。
文斯忽然抬起了头，说：“我的本心，是想用科技造福全人类。虽然说出来有点好笑，但当时中二时期，确实是凭着这个信念坚持下来的。何小姐，你说往医疗发展，我想问你，如果按照你说的做，是不是可以离那个信念近一点？”
会议室里的讨论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忽然意识到：他们跟文斯一样，最初坚持他们走下来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用科技改变人类的未来！
何苏叶看向文斯缓缓说道：“能让人靠近自己信念的，只有自己。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们选一条更容易靠近信念的路。就看你们愿不愿意相信我了。”
文斯只觉得浑身发热，那些因为养尊处优吃红利的日子而逐渐冰冷的血液，终于沸腾起来。
“我愿意相信你！我同意下架智能门。”文斯第一个举起手。
“我也同意。”
“我也是！”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来，数量竟然达到了三分之二。而剩下的那三分之一，虽然也有一部分想举手，但看了眼脸色难看的kimi，最终还是没有举起来。
反正胜负已分，没必要举手。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等会我就上楼，让楼上市场部的人把产品下架，后续的事情，我也会继续跟进。”
何苏叶公事公办地说完，走到电脑前对墨渊说：“对了墨少，你打视频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说一声我后天回来，你……咳，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我可以给你带回来。”
会议室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剩下几个听到这话都顿住了脚步。
锦六月和小七对视一眼，从彼此身上闻到了八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