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海蓝听我的
他从外面接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
“这是你的私人别墅吧?”白衣画将水放在一边,不解的开口问他。
她记得她上了车,告诉他的手下将她送到酒店,怎么会把她送到这里了呢?再说了,他走了,海蓝怎么办?
厉钟石看的出白衣画此时此刻的心思,耐心的开口和她说道,“是我给我的手下打电话,让他把你送到我这里的。
测了测体温,你依旧烧的好厉害,我才叫来医生,另外,你身上的所有伤我都让医生看过了,重新做了处理。
唉,你说你自己曾经也是医生,为什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
越说,厉钟石的眉心皱的更紧,更心疼。
白衣画总是故作坚强,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来死扛着,即便扛不下去,她从会咬着牙继续死扛下去。
白衣画现在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还想不通,“你刚才不是还在单位的吗?你来了这里,把你父母还有海蓝他们扔在那里不管了吗?”
她的态度疏离,厉钟石深邃的眸色沉了几分,将手机从兜里拿出来,放在了一边坐在了床边上,目光紧锁着白衣画,“我有事要和你说。”
白衣画不解的看着厉钟石,“嗯?什么事?”
她要正正身子,厉钟石担心她再次扯到自己的伤口,立刻伸出手将她的枕头填在了她的后背上。
“谢谢。”白衣画淡淡的感谢道。
“跟我客气什么。”厉钟石说。
白衣画微微垂下眸子,没有再说话。
厉钟石望着她,他非常不喜欢此时此刻白衣画带给他的这种感觉,淡漠又疏离,让人难以捉摸,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刚刚,民政局的局长再一次联系到我,说我们的信息已经找回来了,照片也不需要回去补拍了,我们的信息这次录入电脑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是正式夫妻了,你是我厉钟石的妻子,这是事实了。”厉钟石目光灼灼的和她说道。
白衣画一脸震惊的看着厉钟石,“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把我们的结婚证撕碎扔进马桶里冲掉了。”
“结婚证撕碎了,没关系。反正我们的信息已经存入电脑的档案了,可以补办结婚证的。不信你看,是不是和你撕掉的那两份没什么区别?”厉钟石从包里将两份身份证拿了出来,交到了白衣画的手中。
白衣画看着面前的结婚证,微微一怔,不敢相信。
继续打开,那张合照,他们二人笑得明媚,就像是这个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那一瞬间,她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实,照片上的两个人让她有些陌生。
明明已经被她撕碎冲走的,再说了,李修远也很明白的和她说过,只要把结婚证销毁,民政局那边也没有信息的,她和厉钟石的父亲关系也会接触的,现在怎么又是这种情况?
“厉钟石……”白衣画目光带着期落在厉钟石身上。
“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的。”厉钟石果断拒绝了白衣画,他清楚,白衣画想要和自己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但是你可以在原地一直停留,哪怕一直想要躲避向后推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可以不惜一切的去奔向你,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可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藏起来,我担心我再也找不到你,真的,很担心。”
一向专横,霸道,少言寡语的厉钟石,此刻竟然患得患失的像个孩子,哽咽的和白衣画说道。
白衣画的眉心微微皱起,将脸背向了一边,不再看他。
“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不论我们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一起面对,谁也不应该放弃。”说着,他的手放在了她的手掌心上。
比起男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可也是最刚硬的人。
如果,她们爱上一个男人,那他们让她感受到一点点的暖意,那她们便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凡,这个男人开始挽回,一旦女人心里还有这个男人的位置,那就会忘掉之前受的伤害,不再计较。
相反,如果心里早已经不爱这个男人,即便男人不惜一切,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也是无动于衷。
一段失败的婚姻,两个孩子,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以及海蓝……她早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了,也没有力气再去和命运抗。
既然,她现在还不能立刻给自己一个答案,那就不如将一切交给时间,毕竟,人的这一辈子还很长,时间会去验证一切,给她想要的答案的。
“你那天不是和我说,海蓝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吗?如果你还信任我,我愿意为她治疗。”白衣画轻声开口道。
厉钟石唇角带着笑意,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我相信你有你为她治疗,她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某人第一次还是拒绝了我。”白衣画直接开口说道。
厉钟石目光深邃的望着白衣画,“我爸妈他们去我那里的时候,并没有提前通知我。刚才来的时候,我也已经告诉陈海蓝我有妻子了,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白衣画微微垂下眸子,又抬头看向了他:“其实,孩子的心思并不难猜测的。
比如,路过一家超市,孩子非要吃棒棒糖,如果你是这个孩子的父母,你会答应她吗?”白衣画开口问他。
厉钟石微微沉吟片刻,思考着。
“如果是个小男孩,那说了不同意买,就坚决不给他。如果他耍脾气,那就好好的惩罚他。如果是女儿,那就使劲宠,宠上天那种。”厉钟石果断的开口说道。
“孩子年轻这么小,根本懂不那么多用道理去说服自己的父母。所以耍脾气哭一哭,闹一闹,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方法,来得到父母的妥协。
但是,这一次,如果父母真的妥协了,那孩子下一次就会变本加厉的。”白衣画意味深长的和他说着。
可,厉钟石还是很快便懂得了白衣画这番话的意思。
白衣画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就好比你对海蓝,一旦能通过耍脾气得到的,下一次再想得到什么时,还是会变本加厉的耍脾气来获取的。”
“所以呢?我现在该怎么办?”厉钟石目光深沉的望着白衣画。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很多父母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太多的糖?”白衣画再开口问他。
“因为棒棒糖对孩子们的牙齿不好,容易长智齿。不健康。”厉钟石思考道。
“小孩子不懂事,分不清什么是对他们有好处,还是没好处的。可是,作为他们的父母,有着正确的价值观,世界观,会懂得保护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觉得,对于海蓝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对她负责?”白衣画问道。
“让她像之前那样,阳光,乐观,独立,找到真正适合她的男人。”厉钟石开口回答。
白衣画笑了,接下来她要表达的,如果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患者家属来说,那她没有什么压力。
但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厉钟石,患者是厉钟石曾经爱过的女人,而她这个现任女友说出这些,恐怕会被人觉得没有肚量。
因此,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假如,海蓝并不同意我为她治疗,那我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我的师哥,比我出成绩还要早很长时间,我很佩服他,如果由他接诊海蓝,我相信海蓝很快会康复的。”
“没关系,我相信你的能力。”厉钟石说道。
白衣画幽深的眸子明亮了起来,带着浅浅的笑意说完了自己犹豫半天的话,“那我现在对你有个要求,就是坚决断了和海蓝的来往,不要去照顾她,哪怕是看望都不可以,只有让她彻底的绝望,她才会慢慢的独立起来。”
你每天都出现在她的身边,就是给她希望,这样她永远也不可能摆脱你带给她的这副枷锁的,而我们的存在,更会为她带来很深的伤害,她不会找回以前那样阳光,自信,独立的海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