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邪
牧易跟对方硬拼一拳,嘴角的弯度也更大了,刚刚那一拳,只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试探,没有想到当琉璃不灭身突破后,他的力量会暴增到这种程度,完全超乎了他之前的想象。
此刻他光凭肉身的力量,就算还不是道种小成的对手,但也已经远远凌驾于一般的圆满级强者之上,更何况对方也不是真正的道种小成,现在的力量也都是借来的。
至此,牧易终于有了抗衡对方的实力,只不过,解开封印,任由邪佛本源侵入他的体内,造成的后患也是巨大的。
实际上,邪佛本源并非夺舍牧易,而是直接影响一个人,牧易仍旧是那个牧易,记忆也仍旧是那些记忆,不过他的行为,一些观点,却受到邪佛本源的影响,并且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整个过程,牧易甚至都不会有不对的感觉。
之前,牧易之所以能够清醒,并且将邪佛本源镇压,全都是依赖念奴儿带来的那颗舍利,让他如同庄周梦蝶,在梦中经历了小和尚的一声,领悟到了真正的佛法真意,也因此,他才能够明白我是我,明白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并且借助舍利最后的力量,成功将邪佛本源镇压并且封印,不过他尽管重修了琉璃不灭身,抛弃了之前的金刚身,让其彻底变成适合自己的炼体功法,但是这个过程中,琉璃不灭身也吸收了邪佛的本源,所以此刻邪佛本源重新掌控他的身体,才能够让他直接突破。
否则如果只是牧易自己的话,想要突破恐怕就得等他开辟最后一个命轮,精气神统一,直接达到圆满境界才会突破,但眼下,这个过程却是提前了。
当然,代价就是牧易此刻的变化,不过在牧易的感觉中,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变化,因为他此刻的潜意识已经被主导,觉得解开邪佛本源才是最正确的事情,认为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这才是邪佛本源最厉害,也最霸道的地方,直接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当然,牧易仍旧还记得他此行的目的,记得花千舞是他的同伴,更记得要杀死眼前的这两个对手。
一拳之后,牧易的身体像是没有重量般,轻飘飘的退后,不过他退后的方向却是花千舞那边的战场。
索景晨止住倒退的身影,看到牧易偏向另一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只是牧易的速度何其快,此刻借助薪灯他本身就是圆满级,如同再加上琉璃不灭身,他已经能算得上半个道种小成的强者,所以禹步在这个时候自然也随之大成。
在索景晨明悟牧易的目的同时,牧易脚下一踏,直接跟花千舞移形换位,挡在了伽罗面前,手中岁月竹出其不意的朝着伽罗脑袋打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牧易,伽罗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他终究是圆满级强者,反应更是无比迅捷,尤其是刚刚牧易的变化他也都看在眼里,自然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跟牧易硬拼,于是便想躲开。
只是没想到他念头刚刚升起,腰间就感觉一紧,双手更是被直接束缚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大骇,本能的挣扎起来,可意外这个时候发生了,原本以为定然难以挣脱的束缚居然轻轻松松就被睁开了,刚刚感觉到的那股威严仿佛只是错觉。
而就在他这错愕的瞬间,牧易的岁月竹已经悄无声息的落下。
关键时刻,伽罗仍旧努力避开了自己的脑袋,但身体却无法完全避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岁月竹落在他的肩膀上。
“咔嚓!”
一声脆响,伽罗的肩膀已经被岁月竹敲碎,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并且也终于反应过来,身体快速的后退,但没有想到,牧易并未追赶他,同时缠住他腰间的那黑影也随之回到牧易的手中。
“杀了他。”
牧易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花千舞的耳朵里,这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并且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霸道,不容人反驳。
花千舞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也知道眼下机会难得,伽罗已经受伤,而且失去了一条手臂,尽管他的力量仍旧强横,但无法发挥出来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威胁。
所以花千舞心中也多了几分信心,尽管不愿意听从牧易的命令,却也知道这的确是最好的机会,自然也不愿意放过,只见她身形一动,就已经朝着伽罗缠去。
而这个时候,牧易身子一转,已经再度对上索景晨。
刚刚亲眼看到同伴被牧易击伤,索景晨已经心中大怒,此刻再看到牧易脸上的轻蔑,不屑,更犹如火上浇油。
虽然牧易变得很强,但在他看来,牧易应该是施展了某种秘法,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突然变得如此强横,只要是秘法,就会有时间的限制,并且对身体的伤害会很大,秘法效果越好,反噬也会越严重。
所以索景晨心中仍旧本能的认为最终胜利一定属于他。
“束!”
牧易看着索景晨朝自己冲来,不慌不忙的吐出一个字,然后神仙索便朝着对方缠绕过去。
刚刚已经见识过神仙索的诡异,索景晨也不敢大意,更不敢让神仙索将自己捆住,所以看着神仙索朝自己而来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躲开,只不过他的速度虽快,但神仙索的速度无疑要更快,而且眼下的空间根本就没有太多地方让他施展。
所以在几次闪烁之后,神仙索仍旧将他捆住,不过好在他及时脱出两条手臂,所以神仙索只是捆住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
“绞!”
这时,牧易嘴中再度轻吐,只见原本漆黑的神仙索像是被更浓郁的墨染过,表面生出一层层密密麻麻的鳞片,邪佛本源灌注到神仙索中,也顿时让神仙索的威力大增,至少眼下束缚住索景晨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牧易心念一动,薪灯在头顶浮现,不过此刻,他明显感觉薪灯内部传来一丝微弱的抗拒。
“大胆!”
牧易心中大喝一声,直接印入薪灯内部,只见薪灯的火焰轻微一颤,然后那丝抗拒也消失无踪,同时,深蓝色的火苗中,也染上了一丝黑色。
“火莲,灭世焚天。”
牧易再度施展相同的一招,不过此刻有邪佛本源,也让这一招的威力陡然提升数倍,一朵蓝色的火莲将索景晨包裹,不过这火莲同样染上了一层黑色光芒,让其看上去多了几分邪意。
薪灯在法宝中本就算是极品,威力更是无穷,只不过以前牧易因为实力太低,无法真正的将其发挥出来,但现在,借助邪佛本源,终于让薪灯的威力彻底展现出来。
索景晨被神仙索捆住,然后又被火莲包裹,一开始他只是用力的挣扎,想要挣脱神仙索,至于火莲,他并未太在意,毕竟之前他就破开过这一招。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火莲仿佛无物不焚,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加持在身上的大阵力量在快速消退着,这个发现让他大吃一惊。
顿时,他不再管身上的神仙索,而是一心想要破开面前的火莲,但没想到,他一旦放松,神仙索便缠绕的更紧,仿佛要生生把他的腰绞断,这就不得不让他分出一部分力量来对抗神仙索。
另一边,花千舞大展神威,一根长鞭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不断逼迫着伽罗后退,因为住主要的右手被牧易废掉,所以伽罗一身实力此刻只能发挥出五六成,尽管他身上有大阵的加持,但眼下却仍旧落在了下风。
花千舞更是得势不饶人,随着时间推移,伽罗身上也不断的增加鞭痕,并且这股力量略显阴狠,不断朝着体内渗去。
牧易只是看了一眼,见花千舞不会有事,整个心神再度放在自己对手身上。
同时维持神仙索跟薪灯,即便是借助邪佛本源,也让他隐隐感觉到吃力,不过火莲中,已经传出索景晨的惨叫,经过这一会的耽误,火莲终于烧透了他周身的力量,他的衣服在火莲的焚烧少,顿时化为乌有,还有头发,眉毛也都被烧光,让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秃头。
如果再这么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索景晨就会化为灰烬,然后为薪灯增加灯油。
不过生死之下,他也终于施展秘法,一下子便破开了火莲,就连神仙索也被隐隐要被挣脱。
见此,牧易并未惊慌,甚至嘴角露出冷笑,他一步踏出,在火莲破碎的同时出现在对方面前,手中岁月竹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不过相比而言,岁月竹是牧易此刻身上最纯粹的一件了,也没有被邪佛本源侵袭。
这主要还要归功于岁月竹中的念奴儿,眼见着牧易再度使用那股邪恶的力量,念奴儿心中咯噔一下,更是无比担忧,但此刻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当初她也只是求来了一颗舍利,甚至连她都有些怀疑,即便再有一颗舍利,真的就能让牧易重新恢复过来?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牧易没杀掉眼前的敌人,毕竟对方乃此事的罪魁祸首,唯有把敌人都灭杀了,牧易才不会继续动用邪佛的力量,或许还能重新控制。
有念奴儿的加持,岁月竹的威力更胜往昔,虽然她没有达到圆满级,但却有一枚圆满级的魂字符文,双双加持下,岁月竹仿佛一下子突破空间的限制,就那么出现在索景晨的头上。
索景晨刚刚破开火莲,便看到牧易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时候,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惊悸,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听到啪的一下,接着他眼前一片黑暗,再也感觉不到了。
在牧易面前,当岁月竹落下之后,便注定了索景晨的命运,他的脑袋直接破开,红的白的四溅,不过靠近牧易的方向,却纷纷被一股力量隔开,没有让牧易染上分毫。
至此,索景晨死!
“借来的力量终究是借来的,哪怕我此刻的力量仍旧比你略逊一线,但杀你,却并不困难。”牧易看着索景晨的尸体,心中轻声说道。
随后,他也不再犹豫,收回神仙索的同时,一道火龙围着他轻轻一卷,然后,他整个人直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薪灯的灯油又猛增一截。
之前使用薪灯虽然消耗了不少灯油,但还剩下十分之二左右,加上索景晨,薪灯的灯油一下子超过了一半,这对于薪灯而言,绝对是一次大丰收,更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丰收。
不过,牧易的目光随后就落在伽罗的身上,对方虽然比索景晨弱一点,但本身同样是圆满级强者,炼化之后,绝对不比最开始的摩多少,所以伽罗在他心中,已经是他薪灯中的灯油。
对于直接炼化强者,增加灯油,此刻的牧易没有任何负担,甚至只感觉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弱肉强食,胜者得享一切。
在牧易斩杀索景晨的同时,伽罗跟花千舞也同时感受到了,不过相比花千舞的兴奋,伽罗心中就是惊慌了,他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两个圆满级强者,最终却演化成这种结局。
摩多死了,他们虽然重视,但自信两个人来肯定没有问题,但仍旧没有想到会是眼下这种后果,同伴已死,他恐怕也难逃厄运,别说他此刻失去了一条手臂,就算全部完好,他也没有信心从牧易的手中逃脱,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花千舞不断纠缠,让他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牧易甚至没有犹豫,直接来到摩多身边,岁月竹再度朝着他落下。
“就算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摩多心中阴狠的想道,然后便想要自爆,只是他的念头刚刚升起,腰间便突然一紧,然后体内的力量也开始被压制。
摩多顿时大骇,他没有想到神仙索还有这种能力,刚刚鼓荡起的力量,顿时如退去的潮水,再也无法聚集,他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