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这是让人很不愉快的一个词,我想到了已经变为山神的眼镜。身子非常高这个条件符合,可那大猩猩不挺喜欢跪着走路的啊。我就又说,“你继续。”
老头子,“我就加急脚步去追那家伙,天上的雨越下越大,雷也越来越响了。我就感觉那炸雷好像就一直在我们身边绕圈一样,好像要劈我俩,不,应该是要劈它!”
等等,这一幕非常熟悉,我还没来得及提问,那老头子已经自己说出了答案,“我总算追上了那玩意,我从背后猛地一拍那东西的肩膀,它一回头,竟然是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
“我可去它大爷的!”这句脏话是砍柴老汉骂的,“我一个冲天炮就照着那怪物的眼眶打去。”
我已经无心再听砍柴老汉英勇无敌的战斗史,无非就是最后他没死,那怪物也没死。我感到很懊恼,这好像是一个无休止的圆,这是历史上的第三次出现,难道真的仅仅是巧合?当一个传说知道的人多了,它也就变成了事实;当一个事实越来越少的人知道,它也就变成了传说。
我一直以为马六遇鬼只是山村野地的无稽之谈,用来吓唬小孩子不吃饭和老光棍不着调,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关系。我们村东几十年前出现了一个满脸长着鳞片的女人,这个鬼地方二三十年前也出现过这种东西,黄毛叙述里清皇陵慈禧墓中也出现了那……不敢想象,这也太扯了吧?难道那东西从慈禧墓里跑出来开始热爱旅游了?是同一个还是不同的相似品种?这到底是啥玩意儿!
现在砍柴老汉已经讲述完了他那精彩搏斗史,皮包儿不知道我们村东老坟的事,我因为不愿提起也就没跟他说过。他只是挠挠头表示很奇怪,“浑身长满鳞片的家伙?咱们好像听黄毛那家伙说过哦~”他偏着头看向我。
我点点头,那家伙好像还说叫什么鳞尸。老汉见我们似乎知道些什么,“两位大侠,你们知道那东西?我搁这山上查了几十年都没查出个所以然,那是啥啊?还有你们怎么从这个山眼里钻了出来?”
我没回答他的话,支支吾吾地岔开了,“现在是老实交代你的历史问题知道不,不是你审我!分清大小王。”
老头子白愣我一眼,只好悻悻地接着说,“那怪物跑后我筋疲力尽地躺在雨地里,我也负了伤晕晕沉沉的竟然昏死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夜雨停歇、云开雾散,天光大亮后我被住在靠山脚的村民发现,把我抬回了家,一进家我就傻眼了,我那可怜的儿子竟然一夜未归。不顾村民的阻挠,我带着几个精壮的后生就进了山,经过昨晚的殊死搏斗我原本就体力不支,再加上淋了一夜的雨重感冒在身,我整个人完全处于无意识梦游状态。进山后我们分成几拨寻找我的儿子。这些后山虽然年轻但早已跟猎户这个职业不沾边儿,林里的知识懂得不比外面的人多多少,我就让他们顺着大路走下去,我则和三个年长些的村民抄小路往后山来了。因为后山树木茂盛,野物也多,这臭小子不只一次提出过要去后山打猎,我知道他的心气,他是想多打点儿东西卖钱,好让这个穷家富起来。”
说到这里老汉又是一顿哽咽,“后山我们是从未到过的,以前人丁兴旺的时候,大家都以狩猎为生后山倒还是有条路,不过后来慢慢地人们都不再打猎,到了我这辈儿更是就剩我一个,我也就只带着儿子在前山打些东西,一是路进,好走、地方也熟,二是光前山的出产就可以自给自足,根本用不着给自己费那个劲。”
太阳很毒,傻小子被晒得都有些体力不支,这毒太阳烤的人背后火辣辣的疼。皮包儿这体格子很壮,到现在连汗珠儿都没有几个,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吃啥玩意儿长大的。
老汉接着说,“由于昨夜刚下过雨,后山非常泥泞再加上只有一条羊肠小路,我们走得很吃力。当我们彻底翻过后山,已经是快中午时分了,我们就到了离仙霞岭不远的地方。大伙儿都开始心急,不知道其他组怎么样了,我们必须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去,这里地势凶险再加上环境不熟悉,谁也不敢保证天黑后会招来什么猛兽山怪。想到这里我就越大的心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我儿子来没来这里,我得趁着天黑之前走一遍,于是我们便加快了脚步,可这茫茫大山又哪里是一半天能走完的啊。”
我心说这老头子说话真墨迹,你就直接说咋着了,碰见啥了,找没找到你儿子不就行了,磨磨唧唧浪费老子时间!
老头子依旧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猎户打猎都是有规律的,他们擅长识别各种野兽动物的痕迹,我们就顺着这条路开始找,一直找到下午三四点突然地面上就出现了血迹,大家心里都是一惊,这不管是谁肯定是有人出事儿了啊!我们当时就带着一条狗,猎狗上来闻了闻就开始往一个地方狂奔,大家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着。那条狗引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天然的洞穴,血迹到这里也就消失不见了。它在这个洞穴口站住了,那山洞很大开进一个火车去没问题。狗冲着山洞里面汪汪了两声,好像是在等什么东西的回复,可传来的只有回音。我们久经丛林,知道判断一个洞穴有没有动物居住的标准,看洞周边状况以及洞口处有无粪便,我断定这里没有动物便带着大家伙进洞了。”
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度过了一个正午,山眼已经不再往外喷水了,看来洞里面的温度已经冷却了。这是一滩死水,清澈见底的死水,水不深我把脚踩进水里,水底立马激起白色的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