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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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三年前，空桑山周遭有炼血堂余孽出没的事情虽是算不得大，但除去张小凡与林惊羽这两个晚辈弟子以外，在场众人却也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
毕竟，当初的骚乱里可是还涉及到了与青云门同为正道三大派之一的天音寺，对于天音寺突如其来的莫名动作，青云门自然要投去一些关注。
眼见几位首座全都点头以后，道玄真人微微一笑，又再往慕容白身上指了一指，随即说道，“书书此回下山，击杀了炼血堂一个名叫姜老三的弟子，并从他口中听闻……”
为了避免过于骇人听闻，造成慕容白“木秀于林”的处境，也为了避免牵扯出苍松道人曾经暗中投靠过万毒门的行径，所以道玄真人并未说慕容白此次下山还曾杀了万毒门的长老吸血老妖，只提到了他与姜老三的一战。
然后，便将慕容白先前曾讲述给道玄真人的那个故事，再次对水月大师等人又讲说了一遍。
更将苍松道人当日与普智大师的战况详情略作删减，告诉了众人知晓，不过却也也推在姜老三身上，说是慕容白此行探得的情报。
通过指向性可说是极为明朗的关键线索，再加上三年前天音寺“高僧”莫名的潜入空桑山中，去寻炼血堂麻烦的旧事一相对照，使得众位首座长老的心里，全都生出了一个让他们半点也不敢相信的推测。
“难道……”
商正梁眉头紧皱，面上满是纠结，“可……可是普智大师他，毕竟是天音寺的高僧，又怎可能做出这等……”
水月大师的神色也与此时的商正梁一般无二，显然，水月大师也不愿相信自己心中所做出的推测。
但，如果道玄真人所言非虚的话，那么普智大师，还当真有着不小的嫌疑。
“我知众位师弟心中皆有犹疑，但是，咱们不是还有三位当事人在？”
水月大师等人恍然，急忙将眼光放去到林惊羽与张小凡两个的身上，田不易那里也忽然明白了掌门非得让自己将张小凡也带来此处的缘由。
反倒是痴痴傻傻的王二叔那边，被众人下意识的就忽略在了一旁。
张小凡毕竟是田不易的七弟子，所以问询张小凡的差使，自然就落在了田不易的头上。
却只听田不易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问题，“小凡，你对当年事情还记得多少？你是否见过一个老和尚去过草木村？又是否还记得其他一些重要线索？”
他心里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故而急切的想从张小凡这里听到一些切实的证据，来让自己的心情不至于那样难受。
毕竟同为正道名宿，田不易与普智大师，却也是早就熟识多年，勉强还算得上朋友。
随着田不易的发问，殿内其余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张小凡的身上。
尤其道玄真人、苍松道人、曾叔常这三个早已知晓了“真相”的人，更是微不可察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闪动，隐有谋算。
却是他们三个在等着张小凡主动将噬血珠拿出，而后，便可以让张小凡与林惊羽这两个晚辈弟子就此离开了。
毕竟不像慕容白全程参与了此事，已然知晓了不少内情，后续的谈话毕竟涉及到天音寺这个同为正道三派之一的顶尖大派，并不好被张小凡与林惊羽知道。
可谁知道，张小凡此刻的表现完全不同于一般人的做法。
“我……我……”
他在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以后，竟忽的跪伏了下去，言语间虽带有哭腔，但包含其中的倔强味道，却被清清楚楚的传进到了每一人的耳中。
“弟子……弟子什么都不能说！”
喊出这样一句话以后，张小凡便再没了任何言语。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颤动，却偏偏，就是咬死了“不能说”三个字。
是的，不能说，而不是不知道。
张小凡的年纪终究还小，又日夜生活在大竹峰这等隔绝地外的地方，心思与四年前成长于山村时并无两样，带有许多的天真。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明白，张小凡果真是知晓什么关键线索的。
可他偏偏做出一副抵死不说的模样，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登时便让田不易的脸面有些挂不住，猛地往身下座椅的扶手上捶去一拳，冲着张小凡怒斥道，“你这孽徒！还不速速讲来！”
然而，张小凡除去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几分以外，仍旧不发一言。
田不易又要怒叫出声，却有苍松道人在瞥了他一眼后，提前开口，冲着林惊羽问道，“惊羽，对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林惊羽果真与张小凡不同，他先是担心的瞧了跪伏在地的张小凡一眼，而后冲着师父苍松道人恭敬一礼，开口回答道，“弟子与小凡在当日白天在村中玩耍时，倒确实曾遇到一个老和尚，只是后来如何，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罢，又往张小凡那里瞧去一眼，终是忍不住开口，冲着苍松道人又再说道，“师父，掌门，还有……田师叔，小凡他，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对此，苍松道人只是冷冷一哼，并未多言。
在他看来，张小凡连田不易的话都不听，已可算得上是欺师灭祖了，如果换成是他龙首峰弟子，免不了要被废去修为，逐下山去，此时他又怎么可能会去顺着林惊羽的话头，去为张小凡开脱？
负责执掌门中刑罚的他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已算是他苍松道人心怀仁念了！
田不易那边当然也不会因为林惊羽一句话就熄灭怒火，眼见林惊羽对于苍松道人的问话毫不犹豫的便做出答复，可张小凡却偏偏如此执拗，不免让田不易心中怒火更盛。
“孽徒！”
一句怒骂过后，他几乎已忍不住要从座上起身。
还是慕容白有些看不过眼，心知如果再这样下去，张小凡免不了要像原著了那般被青云抛弃，所以，虽是暗骂着张小凡的榆木脑袋，不识好歹，但还是选择站出了身来，替他挡一挡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