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披着羊皮的狼
大黄板牙和另外两名流浪汉走过来对我们说,警方要在这里进行挖掘工作,他们在窝棚那里肯定不得安生,所以要离开这里一段日子。
吴沁便对三名流浪汉说他们是高危人群,待在这里不安全,最好接受救助站的帮助。
流浪汉哪里懂得什么是高危人群,我对吴沁的天真感到好笑,不过,她善良又爱管闲事的性格,和她姐姐李茜真的很像。
三名流浪汉之中,一个双颊塌陷,十分消瘦的流浪汉告诉我们,片区的居委会之前有来这里进行过身份登记,我们可以去那里调取登记的资料,然后再去救助站进行查阅,就知道有哪些流浪汉在被救助之前失踪了。
流浪汉竟然这么聪明,我不禁探究的看向他,他只是朝我微微一笑,便同大黄板牙一边说话,一边离去了。
我记得有些杀人犯或是经济犯为了躲避追查,便以流浪汉的身份讨生活,难不成,这名消瘦的流浪汉的身份比较特殊!
可是等我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走远消失不见了,我忽然猛地意识到,我说不定,错过了无头混尸案的凶手。可是,等我再次前往窝棚哪里时,三名流浪汉已经不知去向。
负责挖掘工作的人员很快就赶到了,主持挖掘工作由法医室小眼镜和他的同事负责,三分队仍旧继续进行调查无头混尸案。
小眼镜给了我一份详尽的验尸报告,他从两名被肢解剁碎的死者残留的组织中,发现了三氧化二砷的成分,被害人是死于砒霜中毒,而后被凶手残忍的肢解,放在一起剁碎。而有了这些证据,我们便开始正式对凶手进行侧写。
首先,被害人是一名身体壮硕的男性,年龄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有可能是一名同性恋者,且个性孤独的人。从尸骨被肢解的利落伤痕来看,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外科医生,或是屠夫。根据小眼镜最后给出的毒物检测,我们更倾向于,凶手是一名外科医生。
凶手有可能因为医生这个职位,无法将他异常的性取向正大光明的表现出来,再加上医生这个高压过劳的职业带来的负面情绪,令他有了杀人的动机。
我让徐荣调查一下,市各大医院,年龄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未婚,喜欢健身,近一个月期间,有得过红眼病或是做过眼部视网膜光凝术的外科医生。
徐荣说这些条件还有些含糊,我想了一下,便又对他说:“再加上一条,就是曾经有过医疗事故或是医疗纠纷的人。”
徐荣很快就整理出一份名单,名单上面只有三个名字。我和胖子还有吴沁,赶往名单上面第一名医生的所在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我们立刻同与嫌疑人一起工作的医护人员进行访查,结果从大家对他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名单上面第一名嫌疑人虽然个性内向,但是与人相处非常融洽,很有爱心,而且没有女朋友是因为养了太多的流浪猫狗,而并非是性向有问题。显然,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名单上面的第二名嫌疑人,也和第一名的情况差不多,在进行了查访之后,我们来到名单上面第三名嫌疑人所在的医院。结果,我们在这里遇到了独自进行调查的郎剑飞。
他说在得知有关嫌疑人的线索之后,他便进行了一些调查,结果没想到最后与进行侧写的我们殊途同归,锁定了同一名嫌疑人。
那么如此看来,这名单上面的最后一名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无头混尸案凶手。
刘琅是名单上面的第三名嫌疑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像是裹着羊皮的狼,他带着金丝眼镜,外表看上去非常温文尔雅,但是他的笑容当中,透着阴冷,令我想起了十字纹连环杀手齐倾。
我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错不了,这就是所谓刑警的直觉。
郎剑飞给我递了一个眼神,表明他与我有着相同的想法,于是我问刘琅,有没有去过废弃厂矿那边?
刘琅说他完全不知道荒山市还有一个废弃厂矿,更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流浪汉居住的窝棚去,说他从来都没有去过废弃厂矿那里。
在还未发生无头混尸案之前,我也不知道荒山市有一个废弃厂矿,因为那个废弃厂矿,已经荒废有三十多个年头了,在我们还没出生之前,便早已经名存实亡,几乎不复存在了。
郎剑飞显然对于刘琅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冷眼问刘琅,是不是真的没有去过废弃厂矿那边?
刘琅说他不知道警方因为什么事情怀疑到他的头上,但是他可以肯定的回答,他在我们来找他之前,完全不知道什么废弃厂矿的存在。说完,他便表示自己很忙,一会儿还有手术要做,如果我们没有问题,他就要去工作了。
而这时,我忽然意识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使刘琅是凶手,我们也根本没有可以指控他的证据。
因为发现的尸块高度腐烂,只能推断出大致的死亡日期,无法给出具体的死亡时间。而尸体都被肢解后又混在一起剁碎,根本没有残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现在我们虽然几乎可以肯定刘琅就是凶手,但是,却没有办法将他逮捕归案,就连扣押超过二十四小时都不行。
离开医院后,我问郎剑飞,是怎样调查到刘琅头上的,可有刘琅犯案的证据?
郎剑飞摇头,我不知他为何一直对我们隐瞒他的调查手段。但是我相信,他若是有直接的证据能够将刘琅丢进监狱,绝对不会不会对我们讲明。
没有证据,就只能用“测谎仪”,但是得出的结果并不能作为定案的证据。
三分队愁眉不展之际,我又发现一个雪上加霜的问题,就是郎剑飞变得有些不太正常,我有点担心,他会私下对刘琅进行审判。于是我独自一人请他喝酒,以很美国的方式找他进行了一次坦诚不公的聊天,对他说出了我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