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冤

  秦乐依旧是嬉皮笑脸的,他看向郑男,说:“我不是来看你的,我要来看的人是他。”
  既然秦乐都这么说了,我们干脆就坐在了沙发上,听郑男怎么说。
  “我叫郑男,是吴慧的男朋友,他们……他们一家人合伙杀了我!”
  我冷笑,我说你的意思是他们杀了你,却要给他们的大哥办葬礼?大家是傻子吗?所有人都知道死的人是吴建!吴家的大哥!照片还挂在那呢!
  其实我对这个郑男生不起什么好感,他叫醒我也就算了,居然给我来鬼压床!
  吓死老子了!
  “凌秋雨,你听他继续说。”秦乐好像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没有办法,我只好也跟着坐在那。
  “我、我是被吴慧骗到这里来的,我死的冤啊!”
  郑男哭诉道:“是她骗我说要带我来见家长的,所以我才……大师,我真的死的很冤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我掏掏耳朵,郑男说来说去就这么两句话,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
  这时候秦乐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应该是六、七天以前,啊,我想起来了!是十四号!”
  今天是二十号,也就是说他死了起码也得五天了。
  我对他并不感兴趣,倒是秦乐,他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被他们杀死的?”
  “我看见了啊!”
  郑男急的语无伦次,“那天就是吴勇,他拿着刀子从后面捅了我好几刀!但是每一刀都不伤及要害,我死了之后鬼魂过一会就出来了,我看着他们把我的尸体架到车上,浇上汽油,整个车子都炸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他们要这么对我!我死了就罢了,还让我的尸体不得安生!”
  郑男越说越激动,隐隐的有变厉鬼的趋势,秦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别激动,你继续说你还看到了什么?”
  “他们把我的尸体烧焦之后,就说这是他们家大哥的尸体,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他们家那个大哥。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我敢肯定棺材里的那个人一定是我!不信你们去看看!”
  郑男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瞧着他的脸,的确和吴家人不太相像。
  我说我实在是对你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你说完了就出门右转,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了,好吗?
  说完我就率先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理会郑男的叫喊。
  倒是秦乐,他走过来和我说,“我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
  我翻了个身,我说秦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也变得爱多管闲事了?
  “不是我多管闲事!”
  秦乐靠近了我,悄声说道:“你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吗?他开的是保险公司!吴家去年就是在我们家买的保险,结果没想到今年就赔钱了!可是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这才借着葬礼的事情来看看。”
  “对!”赵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靠近了我们,听到我们的讲话,他说:“我也听见他们谈保险的事儿了,说是买了三份保险,就只有两家给了保金。”
  我和秦乐对视了一眼,果然是中间有鬼。
  好吧,既然秦乐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只好穿上衣服和他一起走到灵堂,打算掀开那口棺材。
  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灵堂没有人,万籁俱寂,我和秦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两只手都搭在了棺材盖上。
  “我数三个数,咱们就把它推开……一、二、三!”
  “一、二、三!”不得不说这棺材盖真的很沉,我和秦乐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一点点的把它都推开。
  “这棺材盖还挺沉。”
  秦乐靠在棺材板上,并没有着急看里面的尸体,我也没有着急,反正尸体已经烧焦了,谁能确认得了这尸体到底是谁的呢?
  “对对对,这就是我,就是我!你们快来看啊!”
  郑男很着急确认自己的身份,我说你着什么急?你那脸都烧成那样了,谁能认得出来啊?
  “你该不会是嫌恶心,所以故意不看的吧?”
  我瞪了眼秦乐。
  不愧是我的好同志,我们两个彼此都能猜到彼此在想些什么,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棺材里看。
  虽然我是炼制佛牌的,可是这可是我第一次推人的棺材板,这可是对死者的不敬啊!
  而当我慢慢的看到那棺材里的尸体之后,我忍不住跑到墙根底下呕吐。
  太恶心了!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我看见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之后,我还是觉得恶心。
  因为过了好几天,现在已经闻不到什么烧焦的味道了,不过那脸上黑炭夹杂着血污,还流着一点血迹,我能看到森森白骨,尸体的味道腐烂带着腥臭,有的地方甚至还流着脓水。
  “呕——”绕是郑男看到那棺材里的东西,也是忍不住跟我跑到一起,扶着墙大吐特吐——虽然他是鬼吐不出什么东西。
  我擦了一把嘴巴,凉凉的嘲讽他,我说怎么你不是鬼吗?你还觉得你自己的尸体恶心啊。
  “我从来没见过自己丑成那个样子!”郑男解释道。
  我回头看过去,只有秦乐还定定的站在那里,他仿佛闻不到那尸体的恶臭,和看不见的尸体的面目全非一样,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尸体,我说秋雨你可以啊,你不是学过法医吧。
  秦乐看了我一眼说道:“这的确是真的没错了,你看他的骨骼大小是不是和郑男差不多?那吴健咱们是看过照片的,比较胖一些,与之相对的,他的骨架就要比棺材里躺的这位要大一些。”
  看秦乐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我倒真的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学过法医了。
  “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我们明天再看看吧。”
  我跟着点点头,秦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往回走的时候,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说,真看不出来,你爸居然是保险公司的?
  “什么叫保险公司的?那是老总,我爸是董事长!”
  秦乐佯装不高兴的样子,我问他,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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