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不踏实
我伸出手搭在自己后脑勺之上,烦闷挠着,试图将内心的那股子烦躁感消除一些。
一切无果,这并没什么卵用。
时候也不早了,我再在这里耗下去,估摸着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得东西,白天都锁在屋里头不出来,更别提晚上了。
我转身预备着离开,低头仔细笑着那满是坑洼的路,小心翼翼走着。
忽然之间,我的头部似是顶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磕的我脑门儿生疼,抬头一瞧,这才发现面前是一壮汉,个儿高的很,方才我一直低头看路,也便没有瞧见前头的情景,我脑袋撞上的,便是她的下巴。
“大哥,对不起哈。”我点头哈腰,对其道着歉,怎么着这也是我的不是,总不能蛮横不讲理。
“屁!”壮汉咒骂一句,啐了口唾沫,直接整我脸上来了。
我心下不服,歉我也道了,态度也是挺好的,这要是心里头不高兴,这骂两句我也能接受,但是这一口唾沫往我脸上飞来,换了谁,这心里头也不痛快。
当下我便急喊出声,“你这人!”
“去嫩娘的腿儿!”壮汉又是一通骂,大拳头直接朝着我的脑门儿上轮了过来。
我这一个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下,脑瓜子顿时嗡嗡响,眼前一片黑,身子踉跄几番,还未等稳住呢,壮汉又是一脚过来。
我这后背着地,四脚朝天,那架势滑稽又可笑。
这也算不得什么,可是这壮汉一拳接着一拳往我身上落了下来,劲儿是个顶个儿的足,我曾无数次试图反抗,可最终无力招架了,只能是抱着脑袋龟缩在地上,等着这莫名奇妙的毒打结束。
“活该!”末了,那壮汉总算是停手了,又朝我吐了一口唾沫,便径直离开。
我得以喘息,蜷缩着的身子缓缓活动开了,仰卧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之上,静静瞧着天空。
鼻尖儿一阵温热感冒出,抬手一抹,大把的鼻血冒了出来,胡乱用手擦了两下,我便起身,晃悠着身子离开了这破地儿。
我在这贫民区一瘸一拐转悠着,找寻着小旅馆,寻思这今晚上先将就住下。
毕竟这一来,回城郊太远了,再者这里离着关宇卓的家还算近点儿,我这行动多多少少也方便些。
这正巧,关宇卓家出去不远,便是一家三流小旅馆,这一进去便能够感受到里头浓浓的暧昧气息,墙上那带了颜色的海报,旁边儿满柜子的成人用品。
“住宿?”老板娘扫了一眼,开口问着。
“嗯,一间房。”我点头,一瘸一拐往前走着。
“四零四,三百。”老板娘把拿钥匙往桌子上一拍,又冲我挑了挑眉。
我心里头有些膈应,语气也有些不悦,“我只住宿。”
“住宿也是三百。”老板娘笑的暧昧,而后又蹲下身子,在自己柜台里头翻了一下,“不过可以送你个这个。”
我瞧去,他拿出来的是一医药箱。
沉默小会儿,我掏了钱,拿着钥匙和药箱便去了四零四。
这贫民区的小旅馆跟别的地儿也不一样,水泥抹的地面儿,直通公共厕所,厕所里头的污水灌了出来,地上湿漉漉一片,两边儿墙上的墙皮也开始脱落。
路过旁边儿的房间,里头那暧昧的叫声大的很,整体都是脏乱不堪。
心里头烦躁,这步子也便愈发的快了,匆匆进了房间,将外头的一切都隔绝。
一进去,我直奔大床,窝上去之后,便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红花油抹了全身,折腾了好一阵儿,我便直接躺下了,扯了个被角儿盖了自个儿身上,小迷糊了起来。
“叮!叮!”不多久,耳边又传来敲击物品的声音,清脆的很,尖锐的很。
我这正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呢,猛的来这么一动静儿,精神瞬间蹦了,吓得我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身上也冒了一阵儿冷汗。
那“叮叮”的响声还在继续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动静儿也愈发的大了。
我心里头一阵儿烦躁,预要将那玩意儿找寻出来,视线打量一圈儿过后,目光锁定在了窗户那边。
窗帘儿时暧昧的粉色窗纱,拉的严严实实,整块儿布料也得以舒展,正是因为如此,我也将那边儿的情况看得更加清楚了。
那窗帘的上头,印了个人的轮廓,大高个儿,那体型瞧起来也是壮实的很。
可是我进来的时候,也未曾发现这里头还藏了人的,现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儿?
“叮叮”声音越来越大,我也愈发的确定是那处发来的。
急忙下床,朝着窗户那边儿走去,一把将那粉色窗帘儿给拉开。
我她娘的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儿在这里吓唬人!潜入我的房间也就算了,竟然还转过身弄鬼吓唬人,老娘要是逮住这货,非得一顿暴揍不可!
然而那后头空荡荡的一片,窗户紧闭,也不见人影,唯一存在着的,是一瓷质罐子,更确切点儿来说,在我房间窗户角落的,是一骨灰盒……
我试探着在骨灰盒上头敲击一下,所发出的声音,与我方才听到的一模一样,而更令我悚然的是,我敲击一下,它便会给予我更猛烈的回应。
我有些胆战,指尖儿都发凉了,转动着那骨灰盒,试图找寻一下可能存在的信息。
然而上面的一张照片彻底将我的精神击垮,那上面贴着一张照片,是一成年男性,脸上满是横肉,人看起来也壮实的很。
她与方才之时,打我的那壮汉一般无二,我被已经化成灰的家伙打了!
屋内忽然一阵狂风,床单儿窗帘什么的,都被吹了起来,然而门窗关的严实,近乎脑海当中又浮现出,方才窗帘上显现人性的场景,心中不由一紧,似乎它就在这房间里面。
我背过身,手在身后试探着,试图找寻一处墙壁,好让我自己靠个安稳,前后空荡荡的,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
这刚刚站稳,窗帘子忽然蒙到了我的脸上,我迅速抬手,试图将窗帘子给拉下去,然而我的手却似是碰到了固体一样的东西。